“整只鬼和锁魂链一起破碎的例子也屡见不鲜。”
小绒毛:“可能我的锁魂链破碎只是一种视觉效果?破碎后, 也许锁魂链依然藏在我的毛下?”
阴差:“不,我们能感觉到,锁魂链破碎后, 你的状态是真回到了凝锁魂链之前。”
小绒毛:“所以?”
阴差:
“所以你是一只特殊的小猫猫。”
“咳, 正经地说,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守序只是你的习惯、偏好,并没有成为你的执念。”
小绒毛微微睁大眼:“难道守序是你们的执念吗?”
阴差:
“所有的鬼, 我是说‘所有’, 包括阴差,也包括地府之外严重缺乏理智的那些, 无一例外,都是因执念而存在的。”
“这句话反过来说也成立。”
“就是,鬼的存在本身,便意味着执念。”
“有最主要的、直接导致我们成鬼的执念。”
“也有相对次要的,以及看起来似乎无关紧要的执念。”
“无论主次,每一个执念都是除非伤筋动骨,否则便几乎不可能放下的东西。”
小绒毛:“我成为例外是不是代表着,在你们的定义里,我不是鬼?”
阴差:
“嗯……好像可以这么说?”
“即使你也是生物死后留下不散的魂体,但……”
“可能存在形式跟我们是不太一样?”
小绒毛昂头、翘尾巴、提要求:“那么,以后请叫我猫仙。”
阴差:
“……有道理。故事中,生物死后,除了成鬼,确实也可能成仙呀。”
“一般是生前有大功德的才能成仙吧?”
小绒毛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有阴差看向发表不当言论的那位,附和猫:“对啊,你凭什么说猫没有大功德?猫甚至可能拯救世界。”
也有阴差实事求是提出疑惑:“敢问是什么功德?”
小绒毛: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首先,我们需要定义‘什么是功德’。”
“只是救‘人’、救很多‘人’吗?”
“世界可不独属于人类。”
阴差:“那么,救猫?”
小绒毛:
“所以说,只是如此而已吗?”
“只是救自己的种群?”
“如果在救自己种群的过程中大量伤害其他种群呢?”
“甚至直接或间接地毁灭了世界呢?”
阴差:
“哇,这么一探讨,这个问题就哲学了呀。”
“所以猫你的大功德究竟是什么?”
小绒毛:
“你看,你又让你自己增加了一个执念。”
“为什么要这么急吼吼地追求答案呢?”
“你表现得如此迫切,不就让我拿捏住你的一个情绪点了吗?”
阴差:“是啊,施主,你着相了。”
众鬼嘻嘻哈哈,直到解散时,小绒毛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大功德究竟是什么。
——废话,在这事上它压根儿就没东西可说,编都不知道从何编起。
小绒毛:
也许我的功德是提早向修真界输送了一个天才?
如果等原邢异在负司里打工很多很多年后才灵魂消散进入能量循环,说不定原邢异的灵魂因子们要休息好久好久才会重新提起投胎成人的兴致。
甚至干脆懒得当人啦。
而改为去当树,或者当猫。
不过按照负司透露的,当树当猫好像也可以修真呀?
准备从地府破楼离开时,好些阴差都邀请小绒毛一起行动。
阴差:“来来来,让前辈们教你如何工作。”
小绒毛好奇:“又没有工资可拿,这种工作意义何在呢?”
阴差:
“对于想要消除执念、与自身达成和解的鬼,看其他鬼消散,看可能形成执念核的鬼最终核没成形、顺利消散,有助于放下自己的执念。”
“对于不想消除执念,想要更强大、更长久地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鬼,靠近正在消散的鬼,可以少量吸收到他们消散时散发出来的灵魂因子,化为自己的魂体能量。”
“不过这种吸收是有副作用的。”
“如果吸收得太多、太频繁,鬼可能会混乱自己究竟是谁,最终疯掉。”
“假如忽略掉副作用,那么一只鬼强大的最简单方式就是吃其他鬼。”
小绒毛:“你们用了‘只’来当鬼的量词哎。和猫的量词一样。”
阴差:
“嗯嗯嗯,死掉之后,种族区分就不明显了。”
“我们这些魂体,揉吧揉吧都是一团嘛,用‘只’没毛病。”
小绒毛:“你们魂体揉成的团是不是比我的大很多?”
阴差:“不要看体积大小,要看能量密度。”
小绒毛:“哦。你们的能量只够你们凝出一根锁魂链,我可以凝好多好多根。我赢。”
阴差:“不是,你不能拿你的特殊之处来跟我们比。”
小绒毛:“就是要用我的长处把你们的短处比下去。赢得干干脆脆哒。”
阴差:“……好吧。那要一起去工作吗?”
小绒毛挑挑拣拣,挑了只它此刻看得最顺眼的阴差跟。
并对其他阴差说:“跟这只一起待腻了我就换一只合作者。你们不要急,慢慢轮,都有机会轮到哒。”
被小绒毛挑中的姚晁:“仿若临幸妃子。”
小绒毛:“姚嫔,出发叭。”
姚晁:“不是,作为第一名,就给我一个嫔位啊?”
蓬昭轻咳一声:“我才是第一名。我觉得我好歹能封个妃。”
夏舟:“哎哎哎,虽然我昨晚是弄错了,但第一个与小绒毛接触的阴差确实是我呀。”
蓬昭嗤道:
“我们这在说工作。”
“你当着小绒毛的面送哪位鬼消散了吗?”
“我与小绒毛不仅合作劝一个几乎形成执念核的少年放下执念,还一起旁观了好几只谈不上执念的魂体自然消散。”
夏舟哑住。
小绒毛问夏舟:“夏美人,你昨晚去那个小区是为了什么呀?”
长得确实有几分俊俏的夏舟花了两秒钟接受“美人”的位分,然后回答:
“我路过感觉到那灵堂有鬼气,就去看看。”
“但发现那只鬼待在照片中、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无法交流,就放弃了。”
“正准备离开时发现了你。”
姚晁:
“我们劝鬼消散的原则是‘随缘’‘不强求’。”
“鬼愿意从藏身的物品中出来、听我们几句劝,我们就劝。”
“他们要是不愿意聊,我们也愿意尊重。”
“如果他们实在放不下执念、形成了执念核,我们便欢迎新同事。”
夏舟:“或者欢迎与地府对着干的新麻烦。”
小绒毛还是不太能理解阴差们这种免费劳动的心态。
小绒毛:没工资拿为什么要做事呀?
姚晁:“你可以理解为,闲的。”
小绒毛:“去为你们的执念而奋斗呀。”
姚晁:
“拿我自己举例。”
“我刚死时的执念是我相依为命的爸不要太痛苦、走出来。”
“后来他确实走出来了,还去跟人相亲。我又担心他被女人骗钱。”
“他相亲失败改为沉迷钓鱼后,我则担心他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会逐渐不好,到时候谁来照顾他呢?”
“现在,我爸身体依然硬朗,生活得也很有乐趣,只偶尔翻到我的旧物时会露出惆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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