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系统回总局交了个报告,回来吓了一跳,【员工为什么过敏了。】
松代一树眼前虽然模糊,脑子还是清楚的:【这是过敏?】
【经过数据分析诊断目前情况可以断定为严重过敏,】系统手足无措,【发生什么了?登入报告刚刚交完,要是登出世界得重交。】
它急忙往前调录像,看着看着,系统:【……任务目标给你塞了个酒心巧克力?】
松代一树:【啊?】
所以他知道这糖吃到最后其实是不甜的?
系统尖叫:【这壳子酒精过敏!】
莫名其妙地,松代一树成为伴读的第一天,最后以挂着染发膏去医院打了一剂地塞米松,差点送急诊结束。
这就是他和五条悟一片混乱的初见。
——
把最不喜欢吃的巧克力塞给新伴读结果差点让人家被拉去急诊室,五条悟难得的有些愧疚。
人模人样的安安分分了几天之后,五条神子原形毕露,又开启了他作天作地的日常。
然后,松代一树还没来得及享受几天五条悟的安分,就被他一把拖上了贼船,以“过敏的交情”为借口,走在了帮他翻墙翘课逃家摸鱼的路上。
和他混着混着逐渐熟起来,不端架子了的系统:【谐音梗扣钱。】
五条悟上天入地作死了七八年,终于来了人和他狼狈为奸,一时间疯的五条家长老都拉不住。松代一树倒是和任务目标投其所好打成一片,没个几天就和年纪尚小的五条神子建立了深刻的友谊。
忽然有一天,松代一树猛地想起来:【我记得这个任务说的是要保护任务目标?】
他一天天的就陪五条悟上山下河翻墙逃课,世界外攻击呢?世界裂隙呢?目标即将死亡呢?
待在这这么多天,松代一树遇见最大的危机就是五条悟有一天一口气吃了二十根棒棒糖,结果无敌的六眼第二天牙疼,长老赶过来不骂五条悟反倒把他骂了一顿。
说他没照顾好神子。
天晓得,五条悟需要他照顾?
五条悟一个在外面一拳一个咒灵的需要他照顾?
系统在边上:【保护任务目标从让任务目标没有蛀牙开始。】
【五条悟长蛀牙和我有什么关系,鬼才管他……】他抱怨到一半,眼尖的看见了暗戳戳从后面溜进来的五条悟:“五条悟。”
叼着拐杖糖的白毛一僵。
松代一树一个没忍住:“你是不是又跑去外面买甜品了?我刚刚问你,你还说你不打算出去……”
白毛神子老练地从兜里掏出来另一根塞到他嘴里,娴熟的堵住了他未尽的话:“下次一定带你。”
松代一树嘴里被塞了一根拐杖糖,讲话含含糊糊:“……你能不能记得一下你还在换牙期?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
五条悟一听,振振有词:“你不也在换牙期。”
松代一树幽幽:“我又不喜欢吃糖,也不会一天吃二十根棒棒糖。”
又被掀了黑历史的五条悟:……
“那你糖还我。”他臭着一张脸又把糖从松代一树嘴里拽出来了。
松代一树:?
他好像莫名其妙把任务对象惹毛了。
五条神子臭着脸走了,松代一树不上去触他霉头,只好在本家漫无目的闲逛。
这一闲逛就遇见了据说是从御三家之一禅院家那边来的同龄人。
同龄人似乎被自家来谈事情的长辈一起带了过来,想去找五条悟,结果被正在气头上的神子甩了面子,结果刚刚被神子甩了面子就又在花园遇见了松代一树。
于是还没松代一树反应过来,就看见远处术式扑面而来。
五条家长老的计划从一定程度上讲确实非常成功,刚刚在五条悟那里碰了钉子自觉脸上挂不住的同龄人,直接把染了白毛身形相仿的松代一树认成了五条悟。
脸接术式,松代一树莫名其妙,还没等他开口,自觉刚刚的争锋中没有发挥出来的禅院家小孩就开始对着他输出。
简直活脱脱就像后勤组那个吵架的时候发挥失常回家越想越生气,组织了一堆语言恨不得穿越回去重吵一遍的话痨组长。
松代一树站在原地打了一场本该五条悟来打的架,莫名其妙被对面嘲讽了一通六眼和无下限术式不过如此,心中只感觉到了无尽的麻木。
是啊,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六眼和无下限啊。
而且输的是对面这个禅院家的才对吧?为什么他输了反而嘲讽起人来像是赢了一样?
松代一树还没来得及还嘴,五条悟就从后面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又和他打成了一团。
禅院家的一边挨打一边:“你们五条家怎么可能也有双胞胎……”
松代一树在旁边一边看热闹一边乐了:【禅院家怎么长的这么残次不齐啊,我还以为都是禅院甚尔那样呢。】
系统:【禅院甚尔哪样啊?】
松代一树:【打算逃离家族那样?我上次听他形容禅院家,还以为里面的小孩个个想跑呢。】
当晚,松代一树就翻墙去跟他的叛逆伙伴禅院甚尔分享今日奇妙见闻。
已经打算离开禅院家的天与咒缚在墙边啧啧:“禅院直哉。”
松代一树:“啥?”
禅院甚尔:“我说你今天见到的那个小屁孩。”
“哦……”松代一树若有所思,“你啥时候走啊?你要是以后不当咒术师去做小白脸吧,我偷五条悟的钱包养你。”
禅院甚尔:“……谢谢,但不必。”
松代一树在旁边觉得自己是有点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哦哦哦我懂,你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未来。”
“不是,”禅院甚尔想了想,看了身边这个不看脸几乎都要和六眼一模一样的小孩,“我意思是,至少别偷五条悟的。”
松代一树:?
“你要想拿你的私房钱养我,我也不介意。”
松代一树立马友尽:“让我出钱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是薅大户五条悟吧。”
伏黑甚尔:“……我不希望我叛逃家族后的第一桶金是给你收尸。”
“不,”松代一树幽幽,“我也见不得你长着这么一张脸却去火葬场工作。”
当晚两人互喷一顿垃圾话后愉快散场,松代一树翻墙回来的时候就在墙下遇见了蹲守在这里的五条悟。
看着五条悟比白天更差的脸色,系统在旁边一边看热闹一边长吁短叹:【哎,还是个孩子呢,不愿意让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松代一树:【你意思我是东西吗?】
系统:【你意思你不是东西?别这样说自己吧?】
松代一树:……
过了一会,他有感而发:【其实五条悟有时候也没那么烦,比如白天,就挺不像是管理局记录里长大后那个鸡嫌狗厌的六眼的。】
五条悟之前分明是看见他被别人嘲讽了所以才生气的。
小小年纪,颇有我的伴读只有我能骂别人不可以的强盗架势。
反正松代一树逗小孩玩,面上跟他小学鸡似的闹冷战,心里还是莫名有点感动的。
系统:【希望他下次吃了二十根棒棒糖的时候你也能这么心平气和。】
松代一树:【……反正我跟你讲,我对长大以后鸡嫌狗厌的六眼不感兴趣。】
系统在边上:【那现在的呢?】
五条悟冷着张脸走在前面,松代一树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脸,还在气头上不想理他,但又碍于这个不停戳脸的手指不得不理的五条悟,向他投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松代一树啧啧,又戳了一下:【真软。】
幼悟真好玩,小孩长的这么快,看一眼少一眼。
然后就真的看一眼少一眼了。
世界外攻击来的猝不及防,冈格尼尔穿过胸膛的时候,他想的最后一段话是:“哭什么啊。”
我还会陪你很久的。
死亡不是他的终点,他还能陪五条悟很久很久,久到他褪下脸上的这点稚气,久到他成为独当一面的家主,成为咒术高专的学生,然后逐渐朝着管理局记载中的那个鸡嫌狗厌的最强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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