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跑了,身处无量空处之内,无数的信息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涌入它脑海。
再不做出什么对抗它就要立刻死在这里了!
想要逃离他人的领域,只有三种方法。
逃到领域之外,来不及了,他已经身处这片黑暗内;用咒力抵挡,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他绝对不可能在五条悟为主导的【无量空处】中打赢对方;那么剩下的只有——
“领域展开,”漏瑚双手结印,在铺天盖地信息的疯狂冲击下强行抽出一丝心神,“盖棺铁围山。”
孤注一掷,同样展开自己的领域,进行领域范围内的对抗。
他赌五条悟怀里的人身受重伤,撑不了那么久。
重重围合的火山岩石和火山熔岩骤然出现,开始艰难地寸寸吞并这片宇宙空间。
滚烫的岩浆从火山口上喷出、顺着领域的边缘垂落至无边的宇宙内、落到岩石边上,溅开一片滚烫的烧痕、燃起暗红色的火焰、发出尖锐嘈杂的啸鸣。
而后,一切忽然安静了。
暗红色的火焰无风自起,顺着岩浆的痕迹蔓延到漏瑚的脚边。
随即,火焰开始飞速上窜,自暗红色骤然变为橙色。
然后是黄白色、青蓝色,最终稳定在了轻柔浅淡到极尽于鸢尾的紫色。
短短几秒内,上一秒还站在自己领域内的漏瑚,就这样在五条悟的注视之下缓缓滑落,直至化开。
无比讽刺。
在它自己的领域内,被自己的岩浆所点燃的火焰灼烧至死。
一滴灰也没有留下。
而从始至终,造成这一切的五条悟一句话都没有说。
盖棺铁围山在所有者被祓除之后迅速与无量空处间消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无量空处所造成的黑暗潮水一般褪.去,料想中的天光没有出现。
五条悟抱着松代一树从无量空处中出来,才发现周围的空间被落下了一层浅浅的帐,而隔着这层漆黑如墨的帐往外看去,小巷的尽头停着一辆辅助监督的车,伊地知半开着车门,站在外面,脸上不断往下滴落着冷汗。
身后的小巷墙壁上是被先前的火焰攻击灼烧出的一片黑痕。
“这里突发了火灾。”五条悟走出帐,对着伊地知说了到这里以来的第一句话。
而后,小巷内忽然升腾起一把明黄色的火焰,又转瞬即逝,只留下被火焰灼烧过后的漆黑墙壁和狼藉地面。
他就这样抱着怀里的松代一树,直直消失在了伊地知面前。
*
头脑昏昏沉沉。
松代一树下意识根据登出世界流程先上报了一遍名字,随后才问道:“熔断还有多久?”
没人回答他。
他头疼欲裂,感觉像是有人伸进他脑子里搅拌了半天一样,嘴里含含混混叫了好几声后勤组组长的名字
也没人回答。
好,算是记下这个仇了,需要他回来的时候给他连夜打视频,这会死出世界来这孙子叫都叫不来。
“西宫杏?”他又试探着叫了两声后勤组那小姑娘的名字。
还是没人。
人呢?偌大一个后勤组起码来个人扶他一把,把他从传送仪器里捞出来吧?他这会浑身没力气,眼睛都睁不开。
他正打算继续喊,就听见APTX4869的声音响在他脑海里:【松代一树你醒了?】
松代一树吓了一跳:【你怎么出任务了还没摘除?】
【出啥任务啊,】APTX4869老大爷似的在他脑海里嘚吧嘚嗑瓜子,【你没死,最后关头五条悟来把你救了。】
【那个咒灵呢?】松代一树下意识问道,【五条悟没祓除它吧?】
【咒灵?】APTX4869一呆,【不是?你救个路边的n.pc小孩就算了,现在已经圣母到咒灵也要救了吗?】
【这都哪跟哪……】松代一树这会头疼欲裂,他问咒灵是因为这个咒灵和后勤组员工的死亡有关,还有其他的考虑一时间跟系统也讲不清楚,只好回嘴了一句,【我哪圣母了?】
APTX4869:【……你哪不圣母。】
松代一树下意识想回一句我哪哪都不圣母,好在和系统说了几句话之后理智重回脑海高地,他及时挣扎着睁开眼终结了这场没有意义的对话。
面前是一间布置的简单至极的卧室,房间被收拾的整洁明亮,顺着窗外的阳光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室内香氛味道。
这是间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房间。
松代一树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确定了自己没有产生幻觉之后,把系统从脑子里薅起来:【这哪?】
【五条悟家啊,】APTX4869回答的顺畅极了,【这是他卧室,你在他床上。】
松代一树:……
行,APTX4869多年夙愿总算是达成了一半,这回真把自己送五条悟床上去了。
然后松代一树才顺着视线注意到,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系了一条腕带,而腕带的另一端,就连在这张床的主人手上。
顺着往上看过去,对上五条悟的视线,他才发现那双往常总是泛着点细碎火彩的眼睛里现在也飘了不少血丝。
真是罪过,他苦中作乐般想。
这要是让五条家长老看见这双六眼为了守他熬成这样,估计得心疼到捶胸顿足。
以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这个房间内的气氛似乎有些过于凝重了。
能活下来还得多亏五条悟来的快,松代一树正想张嘴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这种凝重的气氛——
就在这时,他听见五条悟泛着沙哑的声音。
“松代一树,”他问,“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都不是特殊的那个?”
第40章
松代一树有些惊愕地缓慢眨了眨眼。
他大概还是脑子有点不清楚,五条悟刚刚是在叫他本名?
他怎么知道的?
松代一树忍不住想直起身子,伸手捏捏鼻梁清醒一下。
他一抬手,没反应过来现在两人的手腕是被一条腕带系在一起的,抬手的瞬间就牵动了腕带另一侧的那只手。
草木皆兵,五条悟神经过敏地把这幅动作当成了他对于这个问题的一种无声回避。于是还没等松代一树的手碰到额头,他就被刚刚还坐在床边的六眼突如其来的动作重新压回了床上。
天旋地转,还没缓过来的脑子更不清醒了一点。
和他左手一起系着腕带的那只手臂绷的极紧,小臂上隐隐约约能看见几道青色的血管纹路,满溢着快要收敛不住的郁气。
但这郁气不像是冲着他来的,像是自己跟自己生气一样。
松代一树微微愣了一下,就是这转瞬即逝的功夫,他立马被身后的另一只手硌的后背一僵。
另一只手原本可能是想托住他后背的,但现在被五条悟这骤然前扑的动作一带,就直直硌到了他肩胛骨上,指缝抵着骨缝的底端,松代一树几乎能顺着后背的皮肤感受到他指端微微打着点颤。
不是恐惧的颤,像是要快忍不住似的。
“五条悟,”松代一树没忍住皱着眉稍稍挣扎了一下,“你先松手。”
五条悟硌住的那片皮肤完好无损,可他却莫名其妙的感觉顺着五条悟的指腹传过来的是一片异于平常的敏.感与疼。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五条悟没理会他说什么,听不懂人话似的继续往下压,翻来覆去地重复,“你皱眉了。”
他压在背后的手想用力又不敢使劲一样,无序地在他后背上蜷缩几下,像是想要找到什么东西抓住,又不忍下手一样。
松代一树这会反应过来了,后背那片皮肤是被咒灵的攻击打到之后皮开肉绽的部分,现在完好如初肯定是得益于硝子的治疗。
新生出来的皮肤异常敏感,被五条悟的手指硌的发疼,泛着奇怪的麻。
“五条悟,”他忍不住出声,“你找什么?伤口已经好了。”
“翅膀……”五条悟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
松代一树没听清,拧着眉又问了一遍:“什么?”
五条悟又不出声了。
身下的床不知道垫的是什么牌子的床垫,居然能陷的这么深,松代一树被他硌着蝴蝶骨按进一片雪白蓬松的被子里,鼻端充盈着洗衣香氛的淡淡气味,只有五条悟执拗的神情逐渐占据松代一树的全部视野。
上一篇:小侯爷的七年科举五年开封之路
下一篇:我曝光了所有名场面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