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白心态一下就炸了,什么叫做这种玩笑?这种是哪种?
粉丝看到美颜相机里沈晏白的脸色变得难看,顿时有些瑟缩的收回了手机:“抱歉啊白白,我是不是拍得有点太多啦?”
“没事。”沈晏白藏好心情,冲她微微颔首道,“拍好了吗?”
粉丝忙点头:“好啦好啦,谢谢你。”
“不客气。”沈晏白这时才站了起来,他往江中屿的方向走了两步,说,“聊聊。”
也没等江中屿回答,自顾自的先往屋外走去。
门口还放着接红包的几个框,桌子上盖着红布,人已经全部进去完了,仪式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开始。
沈晏白把烟从烟盒子里磕出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发抖。
太阳穴疼得他有些难受,恶心想吐的感觉从身体里泛滥出来,脑海里回想起来的一幕又一幕都是昨天晚上的画面。虽然屋子里是漆黑的,可他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江中屿时而泄露出来有些沉迷的神色。
他以为他们有同样的心意,现在看来,好像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性欲来了,或许也不会去管帮自己解决性欲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沈晏白有些冷漠的想,他自己好像被对方当成工具了。
江中屿过了会儿才出来,没等沈晏白开口,他反倒先发制人:“我想了想,房间里睡两个人,确实有些太挤,我跟仓拉商量了一下,在她家暂住几晚。等你玩得差不多回家了,我再搬回来。”
沈晏白咬着烟屁股,冷冷的笑了一声,说:“江中屿,你这是在赶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中屿的眉头皱起来。
“其实不用你赶我,”沈晏白打断他的话,恼怒让他一时间丧失了所有的理智,话赶话就这么出来了,“我已经有我经纪人的联系方式了,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江中屿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选择了沉默。
沈晏白也沉默着。沉默是他给自己最后的机会。
两人在门口站了很久,久到酒店里面传来惊呼声,那样的兴奋与快乐好像与他们格格不入。仪式应该是开始了。
沈晏白意识到机会已经溜走了,江中屿没去抓,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去抓。
沈晏白承认自己是有些喜欢江中屿,但江中屿不喜欢他,他也不可能低声下气死乞白赖的要贴在江中屿身上。
所以沈晏白开口道:“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
江中屿的眉头皱起来。
沈晏白把烟灰抖掉,懒洋洋的蹲下去,用烟头杵了一下地面,仰起头看到云很近,近得几乎和远处的地平线挨在一起,一朵挡着一朵,前后累积起来,几乎望不着天。
沈晏白看似坦荡且平淡的说到:“我知道你是直的,和我不一样。但我也不是那种会纠缠别人的性格,咱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遇到喜欢的姑娘了,还是能够在一起,不必担心我会说什么。”
江中屿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手轻轻攥紧了。
沈晏白拨弄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那条带子,当时说好了要去买块新表换上,却一直没有去换。这条带子反而成了他的一种习惯,连洗澡都不会取下来。
沈晏白自觉自己太过高看自己了,江中屿对别人好是习惯,他并不是江中屿心中特殊的那个人。
他甚至颇有玩笑之心在心中又为对方贴了一个“中央空调”的标签。
已经挺久没给对方贴标签了,没想到再贴一次,竟然还是坏的标签。
沈晏白在江中屿面前表现得有些无所谓,甚至还勾起嘴角笑了笑,问他:“不过我还挺好奇的啊,你昨天晚上都在想什么?”
不会觉得恶心吗?
后面半句沈晏白没有问出口,但他想直男应该会觉得恶心吧,如果被一个Gay做那种事。
江中屿没有再看沈晏白,而是望着远方,缓慢的说到:“在想什么,重要吗?”
沈晏白想起叶多的那个夜晚,在清冷的月色下,江中屿反问了他类似的问题。
这依然不重要,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不喜欢也真的是不喜欢。
尽管有过这样一个夜晚,他们也不会有结果。
他们的人生轨迹就像两条线,在短暂的交汇之后,终归还是要朝着不同的方向奔去,可能再也不会有交际。
沈晏白收回眼神,站起来,用微微发麻的脚轻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平静的说到:“露水姻缘,不重要。”
第49章 你跑哪儿去了
婚礼结束后,一群大老爷们儿非把新郎堵着不让他结束,全场都在起哄亲一个。
沈晏白坐在最开始的位置,下意识的看向斜对面的江中屿,对方全神贯注的关注着这场婚礼,左脸上的那道刀疤在灯光下突然格外的碍眼。沈晏白开始复盘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最后发现从一开始,他就对江中屿很有兴趣了。
在县城宾馆的那个夜晚,他从小旅馆的房间里走出来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个站在灯光后面的,看不清脸的男人。
沈晏白很难对一个人留下点什么印象,但江中屿不一样,他发现自己牢牢地记得他们初遇那一日的全部场景,就连对方那天穿了什么衣服,头发有多长,都一清二楚。
和仓拉他们相熟的人闹着要上去拍大合照,薛一站在最上面喊江中屿:“来啊老江,你傻杵着干啥?”
江中屿站起来时,正正好的对上沈晏白的视线,他问道:“一起?”
沈晏白其实并不想拍这张照片,他绞尽脑汁的想拒绝的理由,刚好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
看到前几位数字,沈晏白一时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感受。
他看向江中屿,说:“你们去吧,我经纪人给我打电话来了。”说完他晃了晃手机,没等江中屿反应,径直出了酒店。
“赶紧上来啊老江,”薛一的声音又响起来,“都等你了。”
“来了。”
沈晏白出酒店前的最后一秒,听到了江中屿的回应。
那一瞬间所有的热闹喧嚣好似都被薄薄的一面墙给隔开了,沈晏白想这终归不是自己的世界,尽管江中屿把他与这边的世界短暂的接连起来了一段时间。
可他们终归都会回到各自不同的生活的。
沈晏白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刘女士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响起来:“哟,沈大明星,玩得挺乐不思蜀啊,连手机号都给换了?”
沈晏白叹了口气,说:“东西被人抢了,浑身上下就剩个人。”
刘女士愣了一下:“……那你这段时间怎么活的?街头卖艺吗?怎么不联系我?”
“记不住号码,”沈晏白屏蔽掉刘女士前面半句话道,“我给小岳管的邮箱发了账号,只不过你们一直没联系我。”
刘女士听到这狠狠一咬牙,冷笑一声说:“小岳那丫头身在曹营心在汉,平时做事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前几天我直接让她滚蛋了。不是我说,姓秦的真够贱的,居然还玩安插眼线这一招。以前我跟你说,你还不乐意听呢。”
刘女士和秦桑玉一直都不怎么对付,但表面上的和平还是有的。沈晏白不知道刘女士这是中了什么邪,这一次居然如此直白的把自己的不爽表达出来。
“我之前没想那么多。”沈晏白解释道。
“你就是太傻太天真,早跟你说了姓秦的不靠谱,你总不听我的话,”刘女士说,“你是我从街上挖出来一步一步带到今天的,我能害你?”
沈晏白抠了抠自己手腕上的皮带,轻轻的“嗯”了一声。
说家庭条件,刘女士比秦桑玉其实差不了多少,她的个人能力亦是出众,所以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带出了不知道多少流量。但她最竭心尽力的,其实还是沈晏白。
刘女士叹了口气,说:“你广告违约那事儿我已经解决了,暂时用不着你赔。现在我就想问问咱们的沈大少爷,玩累了没?准备什么时候收心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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