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之前那几次,应该不算真正的初吻。”
江中屿低下头吻他。
“这次才算。”
石刻的佛像仍望着这片厚重的大地。佛要庇佑的人太多,芸芸众生都是他的子民,他做不到雨露均沾,但子民们都在他的羽翼里。
他们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甚至沈晏白没能给出任何的反应,因为一个旅游团突然过来了。
“大家可以看一下啊,这尊弥勒佛的高度可以说是仅次于四川的乐山大佛和荣县大佛了。”
一群大爷大妈闹哄哄的一拥而上,瞬间吧江中屿和沈晏白挤在了最里面。
“哎呦,小伙子,你们看完了没?看完了给让个位置呗。”有个大妈直接屁股一翘,把江中屿挤得死死贴在了沈晏白的身上。
沈晏白甚至没来得及给出任何“害羞”、“尴尬”之类的情绪,就一下子被江中屿抱了个满怀,他闷着声音说:“我们先出去。”
江中屿搂着沈晏白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带了出去。
呼吸到外面的清新空气,沈晏白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回头一看才知道为啥这个窟人这么多,这不就是网上最火的最大众的那个窟吗,难怪这么多人呢。
“还好吗。”江中屿笑笑把他的帽子和墨镜、口罩戴好,“还要再进去看看?”
“算了吧。”沈晏白说,“不想再被挤了,再说都已经扫过一眼了。”
“那回去了?”江中屿问他。
“嗯。”
沈晏白其实还挺想问问刚才江中屿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但话到了嘴边怎么也开不了口,就像是不在那种气氛之中,就不好开口说似的。
江中屿也没提,他就更不好问。
但这天晚上江中屿还是跟沈晏白一个房间一张床。江中屿干脆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了。
沈晏白觉得谢小锦应该猜出了什么,因为他回来时发现房间被打扫过了。沈晏白心里不太舒服。
晚饭时谢小锦来敲了门。
江中屿开的,说是谢小锦要请他们吃烧烤。江中屿询问沈晏白的意见:“想去么?”
“随便。”沈晏白说,“反正挺闲。”
“那我们待会儿下来。”江中屿冲门外的谢小锦点了点头。
谢小锦“嗯”了一声,说:“就在街对面,有一家特别好吃。”
沈晏白现在满脑子都是江中屿那个吻,谢小锦这个对他构不成威胁的人已经影响不到他什么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
我太忧伤了
我太忧伤了……
我上周忘了申榜了55555555
感觉自己是个猪脑壳555555
第63章 一路顺风
烧烤味道确实不错,沈晏白是一个对五花肉很挑剔的人,但这家的五花肉炸得焦酥,正好是他喜欢的口味。江中屿喜欢吃鳕鱼,沈晏白看他拿了好几串,没几口就干掉一只。
谢小锦同江中屿聊着旧友的故事,沈晏白插不进去嘴,干脆就不插。
沈晏白猜谢小锦喜欢江中屿应该很久了,不然不会总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江中屿,之前沈晏白在仓拉身上也看到过。
沈晏白闷不做声的吃着五花肉和土豆、藕。
他没吃几串就饱了,撑着自己的下巴发呆。
谢小锦估计觉得忽视客人有点不太好,突然问他:“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啊?”
江中屿说:“旅行认识的。”
“他算是救了我一命。”沈晏白悠悠开口道,“我那时候身无分文,是江中屿收留我的。”
“哦。”谢小锦咬着嘴里的那口牛肉发了下呆,思绪不知道往哪里兜了一圈,突然开口问道,“江哥,你听说了吗。”
“嗯?”
“老李又进去了,”谢小锦说,“他才出来没半年吧,好像又是因为偷东西进去的,我听别人说,偷东西是会上瘾的,成病了之后怎么戒都戒不掉。”
江中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沈晏白,说:“怎么突然聊他。”
“就想起来了,”谢小锦叹了口气,“觉得挺唏嘘。”
沈晏白对“坐牢”这两个字特别敏感,他咬着鸡翅尖眨了眨眼,笑道:“你俩还有坐牢的朋友啊。”
谢小锦愣住了,错愕的看向沈晏白,张了张嘴犹疑道:“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沈晏白这下有些懵住了。
江中屿沉默的拿了一串五花肉放进沈晏白的碗里,他意识到谢小锦在看自己,或许是在用眼神询问自己这些话可不可以说。
没得到江中屿的回应,谢小锦就道:“没什么。就是认识几个坐牢的朋友。就拿这个老李来说吧,其实他人特好,就是改不了偷别人东西的毛病,听他说还真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大了之后就总爱顺手牵羊。”
谢小锦道:“其实坐牢的人吧,里面有十恶不赦的,但也有道德上非常过得去可惜法律过不去的人,这就得看你怎么想了。”他说完还笑了笑。
沈晏白喝了口水,也笑了笑,意味不明。
谢小锦就说:“其实我就坐过牢。”
沈晏白动作顿住了,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但那一眼也说不上来歧视,而是没带任何情绪的。
“我以前在一家公司当会计,算是经济犯罪,”谢小锦笑道,“你特别介意别人坐过牢么?那我是不是不该请你吃饭来着?”
沈晏白没说话,他不至于立马就站起来走人什么的,毕竟他对犯罪坐牢这事儿最大的恶意来源于他爸,谢小锦和他爸又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心里的疑虑也打消了,原来谢小锦和江中屿刚刚奇怪的表现是因为谢小锦坐过牢这事儿。
他不太介意,也没什么介意的,和谢小锦毕竟连朋友都算不上。
第二天沈晏白和江中屿一起去了月牙泉。沈晏白坐在骆驼上,听着骆驼铃响,望着远处广袤的沙漠被烈日烘烤得冒着烟气儿,冬天的冰冷似乎也荡然无存了。他脱了件外套,看到了刘女士发来的微信,勒令他晚上必须回西宁参加晚会,上面有一张下午五点起飞的机票。
沈晏白趴在骆驼上问江中屿:“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江中屿摇头说“不知道”。
他似乎并没打算解释那天的那个吻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俩如今的关系也不甚明晰,说他们在谈恋爱吧,可江中屿从未确切的说过你是我的男朋友,说他俩没有在谈恋爱吧,可他们一起旅行一起谈天说地一起接吻晚上还搂着一起睡。江中屿对他的关照程度也远远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他们这两天就好像一对亲密的恋人。
沈晏白的骆驼落后于江中屿,他只能望着对方高大的背影。
过了会儿,两人同时抵达了目的地。脚踩在粗粝的沙子上,砂砾从指缝间钻上来,将整只脚掌都埋进去,沈晏白觉得脑袋有些眩晕,于是蹲了下去。
江中屿也蹲下来,抬起手替他遮挡住烈日照过来的方向:“怎么了?”
“我不太舒服。”沈晏白说。
“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沈晏白说着侧过头,用双眼望着江中屿,眉头轻轻皱起来,“刚刚刘女士给我买了回去的机票,下午五点起飞的。”
江中屿愣了一下。
然后他抬起手看了一下表,几乎是僵硬的说到:“现在十点,我们还能再待会儿。”
沈晏白觉得自己心里那个鼓了很久的泡泡终于炸开了,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望着江中屿说到:“就这个?”
江中屿顿了一下,“嗯”了一声。
沈晏白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不远千里的跟江中屿跑到敦煌来,只做了一件事,被江中屿亲了一下占了个便宜,别的什么都没做成。
他确信江中屿是喜欢自己的,可对方就是捂紧了嘴什么都不说,他又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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