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心头倏地一颤,正要转回身去,就被从后头抱上来的余京海挡住了。
周惜一下子怔了神,表情有些迟钝,喃喃着声想说什么。
余京海的大掌径直探出去,扳住他的脸,气势骤变凶猛,一口堵实了那双微微张开着的唇。
周惜意外失防,余京海直入腹地,力度狠,热火炮竹炸开一样,谁都不得安宁。
就算那个Alpha留下的信息素淡了,昨晚在周惜家里留宿也是不争的事实。
没进屋前,余京海还能憋得住,进了屋,淡成水的情敌信息素,也足够惹毛占有欲普遍旺盛的Alpha。
余京海的吻带着火,掖得周惜眉眼鼻唇泛红惊颤,一路吻过去,把人顶回了门边,嘴边嘬着,手头揉着。
他不用厦原那一晚Alpha控制Omega的方式。
信息素自然地跑出去裹住周惜,他不管,他只管专心地哄人,讨周惜的喜欢,让周惜舒服,等到周惜情动得给了回应,心甘情愿地陷下来……
“咱俩能复合不?”
“能不?”
吻人的空隙都是他在咕囔,话再乱也刹不住车,一股脑地趁势all-in。
“……是我对不起你,我就不应该撒谎,我给你认错,认一辈子都成,我给你跪,现在就……”
“能不能不生气了?能不能原谅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这样对我,阿惜。是我错……我错的……”
周惜也没被这样凶狠霸道地对待过,眼花气乱间,脖颈扭动着,急促呼叹,手心胡乱地揪住了余京海那头短硬的发茬。
“你、你……别……不……怎么、你……哪、学……的……”
就连牙关都在抖,四周仿若有无形的海涛翻腾,猛烈地拍打过来,拍得他身子骨愈发绵软,整个人颤得、慌得好似要就地碎成粉末。
生生让他觉得错的人是他。
到底谁错了?
到底……偷偷学了多少浑招?
周惜一把捉住了余京海的肩颈,指尖深深地抠按他的骨骼,艰难地喊出他的名字,凝视着他。
余京海迎上了他的目光,从脖根涨开到脸骨的暗红一抻一搐,扭曲成大片让人心惊的狰狞影子。
周惜眼睫湿透,缓缓敛住了,十指也狼狈地拗弯着,环拢在余京海的颈窝上。
他是真服气了……
那不如就跟着这个人一起豁出去。
昨晚那顿酒喝到能出后劲的量,他心里想的都是这个人,所谓静思静思,就是一败涂地,舍不得。
现在和余京海这么挨近着,被治得服顺了,再别扭的情绪也拉不住只能老实的身心。
周惜的神经不由松缓了些,手腕懒洋洋地贴在余京海的后脑勺处,轻呷着气。
余京海跪在门口的墨蓝毯子上,双掌箍牢了他的胳膊,爱怜不已地继续宠着他。
给予了更多甜腻的余味,那把粗哑的声嗓才又再开,捎满了谨怯焦灼的祈求。
“舒服不?喜欢不?”
“嗯……”周惜低声嘶呜,一个没忍住,小动作流连在余京海的脑瓜上,戳戳点点,显得格外孩子气。
“那我——”余京海用力地扯动了喉咙,紧接着问,“我和他,谁让你更舒服?你更喜欢谁?”
“……啊?”周惜眼尾迷糊地眯弯着。
那颗小巧的泪痣在余京海的眼中略微摇摆,惹得他一直狂擂狂蹦的心脏更是晃荡彷徨,惴惴惊惧。
“是不是我更行?”余京海催着,话里突了尖刺,“你看你忒喜欢我整的,你喜欢……”
“我能给你整舒服,你就要我行吗?不跟别人好行吗?”
余京海边说边捏揉着周惜的膝盖,“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能学,我那信息素,还有这些,都管够管好……”
周惜面上凝起肃色,眼里的朦胧也褪了些,随即拦住余京海的话,“你说什么?”
余京海的目光猛地震出烈焰一般,充满了决意,一字比一字更坚定:“你跟他分了,以后就要我一个,只跟我好。”
他的要求提出来了,却见周惜的神情变得僵固,心底不由火急火燎,满头冒出热汗,动作幅度顿时转大,粗硬的指头扒住了周惜的衣领子。
“要不我还给你整一趟,你再感受感受……”
“他那样的,不能给你这么干吧?我能,啥我都能,我能全给你整上。我保准干得比他好,让你更爽——”
话音还没收尽,余京海就被周惜猛地搡开,屁股墩儿险些磕地摩擦起火。
余京海勉强稳住了身形,再抬眼,瞧见贴着门的周惜反而像是比他还站不稳的样子,身体瑟抖得似乎随时可能跌倒。
周惜早被他弄得浑身狼狈,满园关不住的春色,他又是神智迷乎着,又担心周惜会摔,一时顾不上再追问啥,连忙伸出手要给人结实捧住。
忽然响起啪的一声,竟是周惜用力地挥开了他的手,那一股狠劲儿,直抽得他手麻。
他愣着脸,还不合时宜地想对方那青嫩花白的手儿不得更疼吗?
周惜蓦地按住了门把,微伏着腰转过身,如同羞耻至极到要将自己完全塞入门里一般,沉然呼出气,紧接着将门拧开。
“你出去。”他对余京海下了逐客令。
第82章 笨蛋式混球
“阿惜……”
余京海瞬间僵直了肩背,声音干巴枯涩得很。
即使全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也能感觉到此时的周惜是被自己惹怒了。
于是保安同志当场吓懵了,更不敢动。
“走。”
一向富有耐性的周老师这会儿却恼恨不已,嘴上叫不动,干脆闭着眼,伸手拽中腿边的男人,胡乱地往家门外推。
“你走。”
周惜一边赶他离开,一边从他裤兜里摸出了自家的钥匙,语气格外的冷,“以后别来了。”
余京海被最后一着力气推出去,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门重重地在他面前关上了。
周惜带着大火气,咔嚓咔啦地将门锁反扣,才倚住门墙歇神。
片刻后,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凌乱散开的衣扣,胸口猛地又堵满了难言的淤塞感。
他抬手整理衣服,像在较劲一样,反复顺平皱褶,刻板的动作一套做完接一套,纷乱糟糕的心绪仍然捋不好。
什么都乱了套。
从他被余京海抱住的那一刻,还是见到余京海那一刻起?也许,是从厦原的那个晚上开始。
他就已经发现这个人对他的影响,不仅仅是Alpha对Omega的绝对压制,和他们信息素过高的匹配度对应所有的极强副作用……
更有自我主观感情掌控方面的失衡。
哪怕赶走了扰他安宁平静的罪魁祸首,那人影也会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在他的心底放肆地蹦跳。
只过了几分钟而已,就会不受控制地对他自己亲手驱赶对方的行为感到懊恼,甚至更有难熬的不舍。
周惜眼前阵阵发黑——气得都快昏了,还莫名地产生了不顾形象拍门的冲动,银牙紧咬,竭力忍耐地闷叱着。
分明是某个人胡说八道,侮辱他的情难自禁,破坏彼此情意相合的甜蜜温馨时刻。
还拎着一副委曲求全,卑微得能让他心梗的可怜模样,弄乱了所有本该回到正常轨道上的事情。
一大早就被宿醉头疼加情海里翻卷两难围堵的周惜脑筋卡得够呛,又窝火了大半小时,竟只剩一个念头。
——把地板当成那头鲸鱼跺瘪,其他的问题愣是没精力去细想。
周惜心烦意乱,留在门边不挪步,原本打算提神用的咖啡也忘了去冲,发呆发得犹如灵魂出体了,随后接到了发小谢砚辰打来的电话。
“……醒了?我下去拿个钱包,昨晚落你那……”
“嗯,我先找找,找到就给你送回楼上去。”
他正好不想干待着,有事抢着做,即刻挂了电话,脚步生风地满屋找钱包,找到了,捏在手里,闷头就拉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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