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推开门的却是周惜。
门一关上,也是周惜先挽住余京海的脖子,扑上了他的唇。
扭蹭了片刻,头顶上的鸭舌帽被意外蹭掉了,余京海眼疾手快地去接,“阿惜,帽子、你外甥的帽子……你等会儿……”
他是想说把帽子收好再亲热。
这帽子是小外甥最喜欢的,给人搞坏了,曲子献得怪亲舅。
“现在让我等?”周惜眯着那双桃花眼,旁边的泪痣都皱出了不满,“这种时候说什么外甥?你是不是不想好——”
“想好想好特想跟你好。”余京海士气高昂地报完诚心,猛地低头堵回去,扣稳了周惜的唇。
指头勾着那顶鸭舌帽压在周惜的背上,力气逐渐加大了,大得像是要把那帽子糅到周惜的身体里。
帽子质量是不错,但软归软,当烧火棍一样地螺旋搓,也硌人。尤其是信息素很快就跟着释放出来了。
两相交融,周惜嗯叹得更剧烈,余京海给他烙的印子就更多。
也不知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余京海忍耐着,只管让周惜舒服,忍得浓眉又抖又拧,脸上未愈的蜿蜒淤痕好像扭动了起来。
周惜瞧得心头难耐,踮了脚,抬高了头,牙口印在余京海的眉角边,从重到轻,开始重得余京海都禁不住嘶呲个声,纳闷地问:“媳妇儿你咬我?”
媳妇儿不说原因,他也不敢再问,咬就咬吧,乐意咬他也是好事儿。石延瞅他这张带伤脸的时候都狂吐槽他是个破相怪,丑得可碍眼。
却不料周惜的吻随即来到他这张脸的正中央,力道忽然转得要多轻有多轻,铺天盖地般的温暖春雨润物一样濡染开来。
余京海霎时懵了,快奔四十去的年纪了,他就没被人照着脸这么仔细地亲过……
第61章 你要和我聊量词?
余京海被周惜格外温柔地吻着,深邃的瞳孔阵阵惊颤,直到一眨不眨的,似是要把面前的这个人完全吸入自己的眼中为止。
漫长的一吻结束,周惜脸边透了红,轻喘着,看向疑似在发呆的男人:“你这是什么表情?”
“媳妇儿。”余京海声音嘶哑得宛若被火星子烫着,一字一句:“你这是找啃。”
话音一落,他的双臂拥紧了周惜,真就开始下嘴啃,刚才周惜是怎么亲他的,他就跟着同样的路线去嘬。
只是按耐不住胸膛里奔腾的急躁,比周惜使力更重,温度也推得更高。
尽兴地蹂躏过那张脸后,他才不舍地挪开,含住了周惜颈边露出来,正嗷嗷待哺的腺体。
这么热烈的厮磨,总会带出煎熬的火花,余京海的气息变得粗沉,奋力地咬那个位置,送入自己的信息素,灌得腺体发胀也不松口,不依不饶地汲取着周惜身上的蜜味儿。
红酒味浓郁香甜,偶有酸涩也令他心根酥麻,辗转得愈发疯狂。
周惜眼花缭乱间,听见了他的低吼,埋在耳根附近,如同野兽受困所起的哼咆。
“阿惜,你能不能……能不能……”
到底能不能什么,余京海始终没说出来,但白酒味的信息素四处乱蹿,紧紧地压迫着周惜,昭示了他当下最真实的渴望。
周惜早就身体发软,掌心扶住了门板,撑着没昏过去,精神也紊乱得难以集中。
余京海的信息素给得太多,已经远超过临时标记最适宜的度,充满了强横的占有性和侵入性。
更何况他们的融合速度飞快,这是信息素匹配度高才会有的效率。
周惜一味地放纵,实在是纵过头了,这时刹不住,拉不稳,叫了几声,余京海也不肯退开,委婉的提醒逐渐转成了语气加重的喝止。
“……京海,要停了。我们在这里面待太久了。”
余京海的牙关稍稍放缓了力,却没就此终止,依旧小口小口地蹭那腺体,含糊地囔着,“……给……媳妇儿……能给……媳妇儿……我……行不……”
周惜忽然就听明白了,平时两人在一起,他都清楚余京海是怎么捱的,他也不见得轻松。
但周老师骨子里保守惯了,真抹不开脸在这个时候说行,而且还需要考虑别的事……
他们还是太快了。
而他的身体对余京海的服顺度也明显在增强,比如眼下各种理由被他强行拽回脑袋里用来保持仅剩的理智,就十分费力。
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在往顺从的方向倾倒,从未有过的复杂思绪再次敲动周惜心底深处的钟。
周惜挣扎着从奔腾的海潮里抽开身,声音尤为低暗地叹道,“已经够了,京海。”
明确的拒绝霎时让余京海脑门青筋一蹦,有把斧劈开了罩住他的那片混沌浓雾。
他被骇着,猛然回收迷乱的呼吸,醒过神来,真不敢再脱口说什么胡话,更不敢再试图多跨出那一步。
得稳住,这回不行就算了,他求全,他都听媳妇儿的。
他不再撒赖皮,不再鬼迷心窍,不再妄图越界,只规矩地搂着周惜。
然而他又着实不愿这会儿就跟周惜分开,熄火不得有个过程吗?
他就要一个方式,也是周惜能接受的。
“那我再给你多补点儿。”
“很多了。”周惜无奈地挠了挠那双牢固得像铁块一样的胳膊。
“不够。媳妇儿,真不够……”他哄着周惜,还哄出了点儿挺催魂的野蛮感,“我喜欢你的味道,媳妇儿,真喜欢,稀罕,老稀罕了……”
这番激情下的表白都显得野蛮又莽撞。
欠缺恋爱经验的保安同志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说法就是在挑逗人。
周惜差点儿就陷回去,得亏等在外边排队的人敲门了。
不然周老师将迎来人生第一次理智和情感较量的“秒破功”。
“……都好久了哦,大半小时了,兄弟?还是姐妹?还没完事儿啊?”
两人在隔间里确实腻歪了这么久,外边的人哪里知道他们连裤子都没脱,憋在里头顶多是动动嘴和手而已。
遭到催促,周惜有些焦急,可不像余京海那样旁若无人地当门神,继续杵着门板,站得身板挺直,稳当不晃。
他好言相劝,半是佯怒半是求饶,才得以抚顺他和余京海的衣服,顺利地把人带离了特殊休息室。
余京海还恍着神,周惜走哪边,他走哪边,目光从头到尾都钉在周惜的身上。
任谁看都看得出这人掉爱河里了,并且是还淹着,继续往下沉的趋势。
周惜也扛不住他这种烘热的“注目礼”,只能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环顾了周围一圈便问:“要不我们顺便逛逛这里面的店吧?”
见周惜指了旁边的服装店,余京海可算是来了别的劲儿,立马点头,“成,看衣服去,我给你买两身。”
心里存着一个人了,总想对他好,送礼物就特别好。
他俩刚黏糊完,周惜的腺体里都还留着余京海的东西,再拘于礼数不想收礼,话也迸不出去,心软得够呛,只能默许答应。
进了店,看了一会儿,周惜选了两件风格简洁的衬衫,一条白,一条黑。
他带着衣服去试衣间,余京海很自觉地跟上,更自觉地认为都是男的,又是自家媳妇儿,哪儿用得着避讳。
周惜倒也没这层顾虑,反正交往到现在,彼此都坦诚相见过,试个衣服,不必矫情。
结果进了试衣间,余京海一看见对象挂完衣服的模样,眼珠子瞬间犹如沾满了502。
那两条韧柳样儿的锁骨,那对圆润滑溜的肩头,那副瘦归瘦但按上去会意外带点儿微弹质感的身子骨,还有没了衣服的束缚就成了出水馒头的……
余京海脚底登时有火气匆匆燎开,一身肌肉筋骨发烫着要扭曲,他立即顿住呼吸,退步,反身开门,逃跑似的迅速撤出了试衣间。
招呼都没打一声,关了门,才知道在门外补喊:“媳妇儿,我在外头等你,你慢慢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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