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回脖子,伸出手,一把拉住半只脚已经迈出门槛的周惜。
“媳妇儿,借我顶帽子。”
周惜知晓了他的意图,好笑地说没有。
余京海抬手遥指夹在沙发一角里的某顶鸭舌帽。
“真不丑。”周惜温声和气地劝。
余京海这会儿特犟,被周惜往外拖着,下半身出去了,上半身不动,五指依旧稳扣门框,眼神磐石无转移地直锁远方的鸭舌帽。
爷们要脸。
等会儿还得跟媳妇儿去见那帅到起飞的秦医生。
光天化日,有伤不遮,这不是自曝短处,没开打就先输分吗?
今儿个这帽子必须借。
作者有话说:
祝各位开工大吉,钱包继续鼓啊!!
第55章 匹配度高,副作用大
成功“借”到帽子的余京海上了车就戴着,到医院下了车也戴着,进医院的时候还把帽檐压低了。
满面春风暖意的周老师身边就像贴了个冷酷杀手。
“别按了,再按眼睛都遮完了,还要不要看路?”周惜无奈地抓住余京海一路上都在揪帽子的那只手。
余京海见周惜在外边都愿意跟他亲近,顿时顾不上管帽子,就想反握回去,结果周惜的手很快就抽走了。
他这一把握的,只来得及握个几秒的滑溜触感。
医生秦牧已经在信息素门诊部等着,等人齐了,也没多耽搁,立刻安排了检查流程。
流程开头就让余京海摘帽子。
余京海愣了愣,扭头看周惜:“取样得从脑袋里取?”
周惜唉了一声,旁边的秦牧自觉上前解释。
取样需要先确认取样人的情况,排查风险隐患问题,避免后续检查过程中取样手段或工具影响取样人的身体机能。
同时也是为了保证取样的准确性。
周惜要求取样不能对余京海的身体造成损伤,检查套餐订了最复杂最完整的,也就是最贵的。
金额摆在那呢,服务必须全套到位,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也要查到位,保护全面。
余京海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揭下了鸭舌帽,脸色绷得紧,连带着把脸上的伤也突显出了些许狰狞感。
秦牧到底是经验丰富的医生,见惯了伤口,倒没什么吃惊的反应,很专业地继续推进检查流程。
余京海进了检查室后,周惜留在外面守着。
基础检查做完,结果当场就能出来。
确认余京海的身体状况稳定,秦牧随即让护士给他打了麻醉针,以备取样。
扎了针,余京海很快就睡了过去。
秦牧亲自动手取样,花了半个小时左右,样品收取好了,便先送去作电子检测。
余京海被送了出来,搁在诊室里的小床上,睡得依旧安稳,扎的是信息素病症专用的麻醉剂,等药效过去大概还需要一会儿。
周惜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一边守着人,一边和秦牧聊天。
秦牧上午特意腾出了空,没有安排其他的工作,因为周惜的病症比较特殊。
周惜更叮嘱过,一定要让他全程看住,避免出现意外情况不及应对。
当医生的,大多都擅长捕捉别人的情绪变化,秦牧察觉到了周惜的紧张。
他还从来没见过周惜这么担心一个人。
虽然信息素取样这种小诊断手术存在一定的风险,但以现在的医学技术来操作,风险其实很低。
不过他是看出来了,只要余京海没醒来,说自己没觉得哪里不舒服,恐怕周惜是不会轻易放松的。
为了调解周惜忧虑的心情,秦牧带起话题,问些家常。
秦家和周家是世交,他们也是多年朋友了,能聊的可不少。
家常聊过几句,他又问了周惜近期信息素的波动情况,还记着上次在安全通道看到的那件事。
那不像周惜,可又确实是周惜。
秦医生也有好奇心,好友谈了对象,关心八卦一下很正常。
“……你们谈多久了?是不是就是他给你帮忙这事的时候,擦出火花来的?”
他研究信息素医术这块领域挺久的,Alpha在给Omega打临时标记的过程中,双方产生感情的例子屡见不鲜。
毕竟信息素爆开的时候,就是得两个人腻歪在一起才好解决。
肢体接触多了,能没感情吗?
周惜微微点了头,没解释太多,再好的朋友,谈对象的事都会留些隐私界限。
通常也是女孩儿们会聊得欢些,关系特别好的,私房话可以说得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但周惜和秦牧都是大男人,一个老师一个医生,还都是温吞含蓄派,总讲些绅士风度,不会聊得太过热火。
嘴都不怎么浑,也是真热火不起来。
秦牧习以为常地笑了,表示明白,随后又看了看那张床。
“阿惜,说实话,我觉得挺神奇,你以前谈的对象好像都不是这个风格……”
周惜的外甥曲子献和秦牧也认识,关系都熟,经常找秦牧了解周惜信息素的状况,提及余京海这个“特效抑制剂”,把人家是干什么工作的都撂得很明白。
除此之外,这小外甥也喜欢跟他瞎掰扯自己亲舅的情史。
他也见过周惜的前几任男友。
秦牧把话说得颇委婉,其实主要还是指那晚在安全通道发生的激情事件,那时候的周惜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以前也没见周惜跟谁谈了恋爱会谈成这样。
秦医生觉得稀奇,稀奇的程度让他打听起来还露出了略皮的一面,“那天你们那样,那啵打的……咳咳、真不太像你。”
遭好友当面取笑了,周老师脸上浮出了些不自然的窘意,耳根都挑出了红点儿。
但更令秦牧感到讶异的是周惜接下去竟又坦然地认了,“是不太像,我自己也觉得挺……神奇吧。”
秦牧的视线从余京海那边又绕回到周惜的身上,语气突然变得严谨,“你这意思该不会是打算就定下来了吧?”
“阿牧,你嘴里好像能塞个鸡蛋了。”周惜微笑着打趣一句,似乎是在避开这个问题。
秦牧一时说不准是觉得他犹豫的表现好还是不好。
从少年时期认识到现在,他印象中的周惜做任何事都条理清晰,计划周全。
关于风险评估,周惜一向做得比他更仔细,考虑得更慎重。
要不周惜那几任男友的事也不会每个都没持续多久就翻篇了。
一旦觉得不合适,周惜就是很能快刀斩乱麻。
比如那个金大地产的太子爷,在他们的社交圈里就没少说自己和周惜有过一段。
秦牧也曾经问过周惜,确实有那一段,但却是周惜情史里持续时间最短的,几乎是转头就分了。
这干脆利落的……难怪那太子爷心有不甘,过后缠闹一番,还要时时挂在嘴边。
具体详情据说就是陈启在一次聚会上看见周惜,瞧上眼了,非让长辈牵线,连着追了周惜两三月。
长辈们在一旁跟着煽风点火瞎操心,周惜要再不松口,还有得折腾,又见陈启诚意满满,也许真是哪个瞬间被打动到,最后就同意了。
但陈启这人花惯了,举止放浪随性得很,一时半刻改不了,喝多点酒就撒野。
没过两天,周惜就直截了当地终止了双方的恋爱关系。
秦牧打心眼里认为周惜和那太子爷确实不合适。
虽然家庭背景条件都相近,还牵连着亲友关系,性格一静一动也算能互补,在一起热闹趣味该是不缺。
谈恋爱谁不图个痛快欢乐呢?
但陈启这个人可以直接浮夸到上天,而周惜那性子是稳得跟老太爷似的,都在最极端的另一边,肯定难长久。
那这次……
秦牧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安稳躺着的余京海,小外甥的某些话里,已经揭露了很多信息。
余京海和周惜,这两个人不止是性格算不上完美的合拍,职业身份和经济条件差距也都很大。
并非歧视不歧视,只是客观来说,每个人的生长环境和受教育程度,必然会影响到行事作风和思想观念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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