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祁砚清要碰到她肩膀的一瞬间,她猛地蹲在地上。
“啊啊啊不行!妈妈是纯洁的妈粉!妈妈思想不坚定了!近距离跳舞还是让陆影帝来吧!”
柯露露跑走,然后把陆以朝推到祁砚清面前,“呼,还是看你两比较好,你两跳舞吧!”
周围响起笑闹声,两人已经没有退路了。
文柏起哄:“啧啧,我记得前两天清神跟舟神跳舞了。”
柯露露跟着起哄,“我记得陆影帝还没跟清神一起跳过舞呢。”
“来一段!来一段!来一段!”
陆以朝抱着他的腰,好瘦,衣服肥了这么多。
“清神,赏脸跳一段?”陆以朝揉着他的长发,闻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祁砚清抿唇笑,“好啊。”
却又在下一秒,听到脑袋里发出另一个声音。
“……祁砚清,我好难受。”
音乐空响了几秒,两人只是对视,还没有开始跳。
然后就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祁砚清忽然笑了,“不能跳,跟陆总跳的话,容易出事。”
“干嘛,不能蒙混过关!”柯露露举着手机说,“出什么事!能出什么事!”
祁砚清美眸明艳,鼻尖痣显眼,他笑着拉低陆以朝的衣领,仰头吻上去,“我的东西,不能给你们看。”
陆以朝神情微变,把人搂紧,吻上去。
祁砚清笑着却不开心,双臂环在他脖颈。
我多想你就是我的。
这场舞最终还是没能跳下去,后来祁砚清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像是病了,文柏就不折腾他了。
“身体不舒服就别跳了,坐着歇会儿。”
祁砚清只喝了两杯酒,但是脸色看起来很差,大家玩游戏,他闷咳了好几声,听声音是感冒加重了。
陆以朝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跟祁砚清一起回房间里。
“你是不是有点发烧,难受吗?”陆以朝皱眉试了试他的体温。
祁砚清摇头,“没事,没发烧,就是困了。”
陆以朝不放心,想去楼下拿点药。
“别去了,我吃过药回来的,我有事跟你说……”祁砚清还想说什么,就被手机铃声打断。
祁砚清接起电话,进了卫生间,一边咳一边说:“谈哥。”
陆以朝关切的神情消失殆尽,双拳攥紧,指骨咯咯作响。
谈哥。
谈妄。
卫生间里还是能听到祁砚清的声音。
“什么时候到……好,我这边有事情要处理。”
“身体没事咳咳咳……没有发烧,有点咳嗽,吃了,也吃了,我能不听你话啊。”
“比赛?下个月了,这个月先忙要紧事。”
“嗯,那我等你,你到了联系周简,我在万誊住。”
陆以朝冷笑着坐在床上,他今天一天都像个傻子!
他都不知道,祁砚清什么时候又跟谈妄关系这么好了!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祁砚清在高二转学来的那年,有段时间频繁逃课,整天见不到人。
持续了大概半个月,然后被一个人送回学校,当时祁砚清脸色特别差,人瘦了一大圈。
陆以朝问他那是谁。
当时祁砚清笑着说:“那是谈哥啊。”
然后陆以朝逼问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这半个月干嘛去了。
祁砚清说:“那是我跟谈哥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只能两个人知道。”
这个秘密,还真就被他藏了一年又一年,要不是再听到这个名字,那他就忘了。
卫生间里忽然传来呕吐声,祁砚清喝了酒,胃里一直不舒服,洗了个热水澡更把那股难受劲散出来了。
陆以朝进卫生间给他接了杯水漱口,忍不住怒声问:“这几天你一直跟谈妄在一起?!”
祁砚清不说话,陆以朝看他跪在地上,脖颈低垂的弧度像一只将死的金丝雀。
祁砚清一直在干呕,胃里像是发酵过,又疼又恶心。
实在什么都吐不出来,陆以朝让他漱口,给他擦了脸,才把他抱回床上。
祁砚清不舒服地滚进被子里,两手压着胃。
陆以朝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你不说话是默认了?”
“嗯?”祁砚清皱眉看着他。
“没什么,睡吧。”陆以朝躺在床上,神情冷沉狠厉,祁砚清还是这么喜欢演戏。
谈妄,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转移财产,想离婚,就是打算跟谈妄在一起?
祁砚清被胃疼折腾的睡不着,这种时候吃药吃饭都得继续吐。
他转头看陆以朝,倒是睡得很香。
他打开手机随便翻看着,仔细看陆以朝确实睡着了,才背对着陆以朝点开相册,输入密码进到私密相册。
里面存着50多G的视频和照片,有他从网上存下来的,有他自己拍的。
他点开一个视频,视频里的陆以朝,真的很爱自己。
每一个眼神、笑容,连他都会当真。
胃渐渐不疼了,祁砚清看得入神。
直到他的胃被一只温暖的手掌覆盖住,陆以朝声音微哑:“怎么不睡?”
祁砚清愣了一下,他没开声音,不可能吵到陆以朝。
转头发现陆以朝在看他的手机。
看都看到了,那也没有藏起来的意义了,祁砚清语气淡淡的:“陆总可真是说了好多次爱我啊。”
陆以朝滑动屏幕,放大视频的声音。
视频里的陆以朝说:“谁让他是祁砚清,这辈子都腻不了。”
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安静的卧室里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祁砚清心口酸涩,说:“陆以朝,逼着自己对我好,来爱我,挺难受的是吧。”
有几秒的沉默,陆以朝缓慢支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祁砚清,“那是演的。你当真了祁砚清。”
手机屏幕把两人的脸照得惨白,祁砚清嗫喏着唇,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当然知道是演的,他……
陆以朝按着他惨白的唇,“我还以为能骗你久一点,看你整天围着我转,我真以为你动心了。没想到几天不管你,你就去找谈妄了。”
祁砚清微张着嘴,嗓子沙哑的几乎没有声音,“……你、骗我?”
陆以朝玩着他的头发,“嗯,好玩吗?但你跟谈妄联系,好像我这出戏也没什么意思了。”
祁砚清推开他坐起来,钝痛的心脏一下比一下剧烈,狠狠砸着胸口,嗓子眼干涩地有血腥味。
他直直地看着陆以朝,看他在笑,看他眼里的不屑和嘲讽。
陆以朝眼底发红,“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忘了,你说你喜欢我。喜欢我?呵……真好笑。”
祁砚清呼吸急促,他用力按住胃,抿了下苍白的唇,忍不住笑了,眼眶发热又酸涩。
是好笑。就在刚才,他还在因为让陆以朝痛苦而难过内疚。
还在试图理解他,想说是自己不对。
还在想自己应该听爷爷的话学会放手,不再霸占着他。
“陆以朝。”他单手掐住陆以朝的脖子,却没有足够的力气把他掐死,“如果只是因为得不到你,走到今天这步我也无所谓,这事怪我。”
祁砚清坐起来,语气狠厉却也在颤抖,“但不能是你骗我,玩我。”
“那怎么办?清神该不会是要哭了吧。”陆以朝就仍由他掐着,“还是说想去找你的谈哥?让你谈哥安慰你啊。”
祁砚清胃里狠狠拧了一下,他痛吟一声,疼得他压低身体,手撑在床上,口齿不清地说:“……滚!”
陆以朝去扶他,“祁砚清你没事……”
祁砚清抬手打了他一巴掌,语气虚弱又狂妄,“……狗都不听话了,敢咬主人了,我他妈让你滚!滚!你滚!”
陆以朝冷沉地看着他,薄唇紧抿,不管过多久,这句话永远让他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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