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好好养他吗!不是他从小惹了太多事吗!有谁的孩子在幼儿园就开始打架闹事!就开始跟家长顶嘴一点话都不听的!我没好好教过他吗?他就是不听我的啊!”
祁盛气红了眼,转头看白繁,“阿繁,我们那个时候生意正在转型,还他妈有人说双生子不好,我一开始也没听啊!”
“后来把他送到爸那儿,也没有亏待过他啊!一个月给多少钱?我爸那边更不可能饿着渴着他,他太不安份了,我养错了?”
祁盛继续说:“是!我后来是总跟他吵架,那不是他不听话吗!我现在给他股份!求他回公司他都打我脸!他就一点没错吗!”
“我现在就想给他立个衣冠冢!我他妈怎么就……”祁盛按着眼皮,冷硬的声音有些发顿,“我他妈管他一下就这么难?!”
白繁低着头没有说话。
祁盛又说:“都是一样养大的,为什么楚星能这么听话,他就是不行,不行也就算了为什么只会跟我作对,就好像天生来克我的!”
祁砚清从小就乖张谬妄、离经叛道,越来越难教也越来越让人不懂。
他们也不再有耐心去解释,去引导,最终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可要仔细想是从哪一步开始错的,白繁也不知道。
祁盛憋了很多天的火气,“我今天跟陆以朝要东西都没要出来。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别插手了。”白繁无力地说,“我有跟周简联系,你别再去找他们了,他们都不容易也都很累了。”
“还有楚星,你今天晚上太过火了。”白繁说他。
祁盛抿着唇,语气强硬,“……他第一次这么跟我说话,他之前都很听话。”
“他听话是因为他爱他爸爸,不想惹你不高兴。”白繁头疼,“祁盛你能不能别一处理感情问题就不长脑子。”
祁盛没再说话了。
白繁在收拾残局,某些方面来说,砚清的性子是跟了祁盛的。
第二天,祁楚星下楼后看到祁盛,主动打招呼,“爸,早上好。”
“嗯。”祁盛把牛奶放在他面前,看了看他眼睛还有点肿,但看起来心情还可以。
注意到他的目光,祁楚星冲他微笑了下,“怎么了呀爸,看我干什么?”
祁盛:“没什么,吃饭吧,今天我带你去公司。”
“好,谢谢爸。”祁楚星又笑了笑,看起来完全没有生气。
在祁盛开口前,他先说话了,“昨天晚上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啊爸,我不该那么说话。但你真的别再去找周简哥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
祁盛缓了几秒,“知道了,快吃吧。” 。
泊村。
“这两天没预报说有雨,但我看这天色不对劲,像是憋着场大雨,我看这差不多明天就收网回吧。”老陈叔站在甲板上说。
小铃铛从船舱里跑出来,拿着切好的西瓜,“陈叔叔吃瓜,这可甜啦!”
“谢谢小铃铛,对了给你看这个……”老陈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彩色的蚌。
“谢谢陈叔叔!”小铃铛哇了一声,对着阳光看是紫色的,“好好看呀!陈叔叔每次都送我最好看的贝壳!”
“这儿就你一个小娃娃,不送你送谁哈哈哈哈。”老陈叔捏了捏她的脸颊。
小铃铛扬着脑袋笑得很开心。
“小鸟你看!”她拿着贝壳跑到祁砚清面前。
祁砚清坐在船头,本来就在看着她,好像在什么时候见到过这种场景。
“小!鸟!”小铃铛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你看我呀!看我看我!”
祁砚清回神,涣散呆滞的目光看向她。
小铃铛把贝壳放在他眼前,“好看吗?”
他点头。
“嘻嘻我也觉得,这次出海我们也捞漂亮的贝壳,然后我送你!”
他又点点头。
老陈叔和邓爷爷坐在旁边,老陈叔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这个傻娃娃还在呢。”
老陈叔:“那天我把他捞上来,以为已经不行了,摸了摸还有气就顺便带回来了,谁能想到把船开回来,卸了货就找不到人了,我以为又掉海里了。”
“来我家了哈哈哈。”邓爷爷笑了几声,“肯定是被小铃铛的铃铛声给叫过来了。”
“也是,小铃铛一跑,村子里都能听到哈哈哈哈。”老陈叔收了笑意,“没想到你带他出海,我看他细皮嫩肉的干不了这力气活,你看看那手上胳膊上都是被划出来的疤。”
邓爷爷摇头,“看着没劲,可一点不娇气,不怕疼不怕苦,昨天去收水稻,动作可利索了!”
“你也是心大,打算留这个傻子多久?”老陈叔说,“这么久了,这人怎么也不想家?这么听话地留在你这儿,那之前怎么没在别人家。”
邓爷爷不以为然地挥挥手,“说明我家好呗!”
老陈叔看着小铃铛一直黏着那个傻子,“别是给人讹上了,你看那脑袋那脖子,受伤了没人管,随便一扔让你给捡了。”
“多一嘴饭的事!来了就是缘分,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可讹的,他想回家了自然就走了,我就管口吃喝。”
“我就是觉得他怎么不去别人家非来你家,这事怪吗。”老陈叔说,“不过也挺好,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自己出海了,现在有个帮手也不错!能干活能听懂话,管口饭也是应该的!”
老陈叔嗓门很大,祁砚清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听了他们的话,他低头看着船身不断划开的水痕,目光呆滞。
“小鸟你怎么不玩了?”小铃铛双手撑着线,在和祁砚清玩翻花绳。
祁砚清摇头,继续从她手里翻绳子,目光呆滞迟缓,盯着绳子发呆。
第68章 “小鸟不见了!”
祁砚清每天发呆的时间很长,从不主动跟人交流,很多时候没有存在感。
他总在看大海,看天空,看远方,看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看月亮挂在头顶。
祁砚清低头看自己手掌,上面有很多伤口,但最明显的是靠近手腕的地方,有两道已经愈合的凸起的疤痕。
但是摸上去很疼。
他用力按着手腕,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
老陈叔和邓爷爷在收网了,祁砚清过去帮忙。
邓爷爷:“熬了一晚上今天怎么都得回了,赶上大暴雨可就麻烦了!”
老陈叔点头:“这两天就是不安稳,昨天晚上收成不错。”
“爷爷,会下雨吗?今天看着好晴哇!”小铃铛问。
“会呀,这鱼鳞天,不雨风也癫,爷爷可比天气预报准多了!”
祁砚清听了这话也看过去,今天天气很好,阳光从一排排云中透过来,云层边缘在发光。
邓爷爷眺望着远方的天空,“早上起来的时候云还是薄的,现在厚了不少,憋着大雨!”
祁砚清去帮忙拉网,三个人在做善后工作。
渔网拉到一半的时候,天空就暗了下来,云层厚重压得很低,就在他们头顶翻滚着。
有雨滴落在祁砚清鼻尖,越来越多的细雨落下,像是漫天的针飞落。
还伴着冷风,吹得海浪晃荡,船身摇晃不止。
“小铃铛回船舱去!”邓爷爷喊了一声。
没几分钟就大雨瓢泼,整桶整桶地往下浇似的,邓爷爷去船头掌舵返航。
祁砚清跟着老陈叔冒着雨把鱼存进水箱里,收拾完甲板上的残局。
两人早就湿透了,被风一吹直哆嗦。
老陈叔说:“还是晚了一步,这天真是说变就变!回去还要挺久……走啊,你干什么去?”
老陈叔看祁砚清甩着手上的水,还想去船头的甲板坐着。
“看你脑子是真不好!什么天气了还在外面坐着!”老陈叔揪着他的胳膊往船舱拉。
“等会儿再把你给晃下去了,好不容易从海上捞起来,再掉下去谁捞你啊!别胡闹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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