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学会自私,别惯着那些人的臭毛病。”
“好。”祁楚星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
临分别的时候,祁楚星的眼泪还没停下来。
祁砚清推着他出去,叹气:“你到底在哭什么,我又不是去送死了。”
“呸呸呸!哥你……乱说什么啊!”祁楚星哭太久了,说话都是抖的。
祁砚清:“谈哥在车里,你要见见他吗?还是说推你去找司机。”
祁楚星掌心捂着眼皮,“见、见见谈妄。”
“别了!”快走到停车场的时候祁楚星又反悔了,“我现在丑死了,算了不见了,我还是回家吧。”
“都行,你的司机在哪边。”祁楚星指着右边,揉着发烫模糊的眼睛,“还是上次那辆车,哥你找找……”
还没收回的手指戳到一个人身上,祁楚星连忙缩回手指,“对不起!”
“不认识我车了?往哪走。”
祁砚清看着谈妄,“不坐你车,等我,马上回来。”
祁楚星手还捂着眼睛,听到声音就看向谈妄。
谈妄看到他红肿像兔子的眼睛就笑了,“你哥离婚你哭什么,他们有儿子都哭不成你这样。”
“我……”祁楚星说不出来。
“行了,我送你回去,然后送砚清去机场。”
祁砚清正好接到了周简的电话,“周简在外面等我,谈哥你把楚星送到家,我跟周简走。”
“不……”祁楚星开口。
谈妄拍拍祁砚清的肩膀,“好,有事联系,你记着我说的话,好好吃饭,能睡就睡。”
“知道,走了。”祁砚清又揉了揉楚星的头发,“我走了。”
“哥……”祁楚星看着他哥的背影,眼睛又涨涨的酸疼起来。
他觉得这个背影萧瑟又寂寞,淡紫色长袖衬衣很宽大,被风吹得鼓起,烟灰色长裤,米白色帆布鞋。
明明穿的年轻又明亮,但人像是灰色的,到了垂暮之年。
“走吧,送你回家。”谈妄说。
祁楚星马上说:“不不……”
“不用我送?”谈妄问他。
祁楚星差点咬了舌头,“不、不会太麻烦你了吧?”
谈妄笑了,低沉的声音很有磁性,然后把祁楚星抱到副驾上。
祁楚星拘谨地坐着,一动不动,然后发了条信息。
【陆哥,我哥走了,谈妄没走。】
陆以朝秒回:【哦,他的事不用再跟我说了。】
祁楚星:【我哥看起来很难受,精神也不太好,累了很久的样子,他怎么瘦了那么多啊,你都没有好好养他。】
陆以朝不回消息了。
祁楚星握着手机,不敢往旁边多看一眼。
祁砚清在飞之前,跟爷爷打了个电话。
祁爷爷在那边说:“怎么不视频?爷爷好久没见你了。”
祁砚清说:“爷爷,我离婚了。”
祁爷爷那边停顿了几秒,说:“你杜奶奶说给你腌了好些水萝卜,有酸的甜的辣的,让你空了过来吃。”
祁砚清也在笑,“好,最近比赛排满了,年底比完我就回去了。”
祁爷爷声音慈爱:“清清,爷爷在呢,回来找爷爷。”
“……嗯。”祁砚清从嗓子眼挤出这一声,眼泪猛地涌出来。
“水萝卜都给你留着!谁来都不给他们吃!”
祁砚清挂了电话就戴上眼罩睡觉。
周简在一旁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认识清清要比清清跟陆以朝结婚还要早,当时忽然结婚让他意外,现在忽然离婚也让他意外。
清清不在乎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但现在事情发酵的不正常。
很多声音都在说,是祁砚清利用陆以朝。
周简捏着眉心,他总觉得要出事。
这次来参加的是爵士舞比赛,也是祁砚清第一次参加爵士舞大赛。
他一如既往神情睥睨狂傲,他穿着黑色工装背心,裹着劲瘦有力的腰腹,松垮的工装裤加一双银灰色的高帮运动鞋。
乌发轻甩明眸动人,细汗添了风采,鼻尖痣点缀出诱惑,他节奏感绝佳,强劲又充满动感。
祁砚清轻笑一声,扭胯挑眉,腰身柔韧。
“清神!清神!祁砚清妈妈爱你!”
“妈妈不许你放电!”
“你可以永远相信祁砚清!!!”
对于拿冠军,祁砚清从来不怀疑自己,只要他站在这里,他就不会输。
奖杯寄回国存在周简家里。
祁砚清没时间休息,他要接着飞往下一个地方比赛。
沈谭舟也来了,他这两个月都没有比赛,要专心准备接下来的现代舞比赛。
“你后面这么多比赛?”沈谭舟看着周简手机上的赛事表。
“嗯。”祁砚清在平板上看视频。
“砚清,你给我句实话,你到底怎么了?不能这么拼啊,你不要命了!”
“就算是你,你能保证这么连轴转能赢?别人花三个月、半年甚至更久去准备的比赛,被你三天就压下去,合理吗?”
祁砚清摘了耳机,“不合理啊。”
“那你还……”
“但我是祁砚清,祁砚清就是可以。”
一句话把沈谭舟噎住了。
是了,祁砚清说不定真的可以。
祁砚清笑着甩了甩耳机,“舟神,你可得好好准备了,你现代舞几连胜了?被我打破可别给我哭啊。”
沈谭舟皱眉,“砚清,我很期待跟你一起比,但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之前没有这么激进。”
祁砚清收到一条微信,然后他转头跟沈谭舟说,“舟神想知道啊?”
“废话!”
“你帮我个忙,我就告诉你原因。”
“说!”
祁砚清笑起来,“帮我去参加一下《酸甜的蜜糖啊》这档节目吧,节目挺好的,但我没时间,也真不合适了。”
沈谭舟一口答应,“好,那你说你的事。”
祁砚清:“我喜欢跳舞,就要站在最高的地方。”
“那你告诉我什么地方最高!”
“黑池有统计舞者的奖杯数量,我现在是第二名,我要做第一。”祁砚清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和狂傲。
比赛就是为了赢,有什么不对,重在参与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沈谭舟愣了几秒,“第一是谁?”
“叶威,上一个全舞种选手。”祁砚清说着点了支烟,慢慢抽着。
沈谭舟听到这个名字就愣了下,跳舞的应该没有不认识叶威的。
很强的选手,强到令人发指,可他的舞风太凶,不适合出现在大部分正规比赛中,慢慢就被越来越多的比赛禁赛。
“你跟他比什么!他那种人!”沈谭舟说。
祁砚清摇头,又戴上耳机,“不是跟他比什么,是我要那个位置,他就必须下去。”
沈谭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你……至于非要赶着时间超他?他现在已经很少能比赛了,你慢慢超不行吗?”
“不行,显得我很弱。”祁砚清眉眼带笑,“那说好了,你去参加节目吧。”
“知道,会帮你,再忙都腾出时间录。”
周简一直在上网,现在声音很极端,清清的事业粉至死不渝,清清的颜粉都在骂他为什么不回应,到底是不是离婚了。
“嘶……清清!”周简忽然转头瞪着他看。
“你纹身了!什么时候纹的?!纹的什么给我看看!我去你粉丝看到了!现场有粉丝拍视频了!”
爵士舞穿的是工装背心,好多大动作把背心扯得有点歪,能看出有个纹身,但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祁砚清没什么情绪,“纹了就是纹了,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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