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懵懵地起身把房间转了一圈,没看见魏庭之,晚饭也和中午一样,是他自己一个人吃的。
若是他刚来那一会儿,人生地不熟的他可能会愿意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可现在这栋房子他已经很熟悉了,好多佣人还是他的朋友,他从房间的窗户往外看能看到忙碌的花匠和女佣们,闲不住尤其是他现在很无聊就很想加入他们,要不然和他说说话也行,可是魏庭之不让他乱跑。
春生忍不住想,怎么样算是乱跑?我下楼算乱跑吗?我去找颖颖说话算乱跑吗?
春生想问一问魏庭之,但魏庭之一直没有回来,最后他想了个办法,贴着房门敲。
“我可以出去吗?”
毫无疑问没有人回答。
春生又再敲一次,“我可以出去吗?不说话就是同意。”
依然无声。
春生顿时难掩兴奋地打开门,探出脑袋左右看,深长的走廊空无一人。
春生关上门就往外走,脚步轻快地跑出走廊。
然而他离开房间半个小时后,魏庭之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天蓝色的泡泡机,是上午的时候春生落在他书房的。
魏庭之面无表情地拿着泡泡机推开房门,五分钟后再脸色阴沉地出来,疾步往外走,迎面遇到一个女佣便问:“看见春生了吗?”
女佣摇头。
魏庭之干脆叫来安保队长,要他马上查监控看看春生在哪里,最后某个拍到春生的监控显示了他人跟颖颖待在一块,两个人躲在一起偷吃果冻。
魏庭之看到监控画面时险些气笑了。
春生还什么也不知道,手里捏着颖颖分给他的果冻吸溜,吃得眼睛晶亮,“这个好好吃!”
颖颖看了眼他手里的果冻壳子,从制服裙的口袋里摸出两个给他,“这是黄桃的,我更喜欢草莓。”
“草莓也好吃。”
颖颖正想说什么,余光瞥见一抹黑表情登时一僵,飞快地把手里还未吃完的果冻藏到身后。
春生一看她这个反应就知道谁来了,缩着脖子不敢回头。
魏庭之看了颖颖一眼,颖颖马上离开。
春生肩膀贴着墙壁,手里还有半颗没吃完的黄桃果冻,愣是不敢转身,他听见魏庭之冷冷的声音。
“有多好吃?”
春生不敢吱声。
魏庭之看着他的后脑勺,回房间看不到人的躁怒和不满一下升至顶点,“我有没有说过不准乱跑?”
“我没乱跑……”春生底气不足地说,“我又没有跑到外面去……”
魏庭之最讨厌他不听话,此时一听他还敢反驳,脸色阴沉地抓住他的手臂,把人往回拽。
春生看到他难看的脸色才后知后觉要害怕,下意识想要挣扎,“我自己走……”
但他这时候的任何一点挣扎都是在火上浇油,魏庭之抓着他的手指越发用力,疼得春生脸色隐隐发白,手里的半颗果冻都掉到了地上。
魏庭之强硬地把人带回房间,还让人送一条锁链过来。
春生被他推到床上还不清楚为什么要拿锁链,直到看见魏庭之把锁链的一端扣到他脚踝上,另一端锁死在床腿,这才惊恐地意识到自己被锁住了。
他恐惧地拉扯那条叮叮当当响的锁链,“我不要这个我不要这个,你快解开,快解开。”
魏庭之充耳不闻,只说,“等你什么时候知道不能乱跑再解开。”
第36章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春生明显被锁链吓住了,小脸惶惶而苍白,两只手拼命想要拽掉脚上的锁链,但这哪里是他能用手拽开的?脚踝上的锁链除了被他扯得叮当响外根本是纹丝不动,他依然被牢牢锁着。
意识到自己扯不开春生只能去求魏庭之,膝盖跪在柔软的大床上,拉着他的手腕苦苦哀求,“魏先生,我知道不能乱跑了,我知道了,你不要锁着我,求求你。”
魏庭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写满慌张与恐惧的双眼,没有抽回手,却也没有如他所愿解开锁链,冰冷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他拿锁链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春生知道害怕,拿颖颖威胁他虽然管用但那也只是当面管用,只要他不在威慑力就会大打折扣。
想要春生乖乖听话不要乱跑只能用其他更强硬的手段,要他以后只要一有跑出去的念头就会想到那种恐惧,然后一步也不敢踏出去,更不敢不听他的话。
魏庭之就算没有一直锁着他的打算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帮他解开。
春生听见他那么坚定地说不行,以为自己要被锁上一辈子的恐惧还是彻底击垮了他,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淌,豆大一颗划过脸庞,“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魏庭之冷冷地看着他哭,被他哭得心烦也不为所动,也不准备心软,“我不相信你不敢。”
春生哭哭啼啼地抬手擦眼泪,“可是我真的不敢了。”
“你只是不想被锁所以才说你不敢,等我解开了你就忘了,下次还会再乱跑。”
魏庭之冷着脸拉住他擦眼睛的手,毫不温柔地用自己的手掌帮他抹去脸上的泪水,“我不想总是浪费时间去找你,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
春生仰起脸看他,眼尾向下的狗狗眼噙过泪显得更大更亮,也更可怜,他扶着男人帮他擦泪的手腕,“我听话了我听话了,我听你的话。”
魏庭之抽回手,声音淡淡地说:“锁链长度足够你去洗手间,三餐和水会有人送进来,在我相信你以前你就待在这里。”
春生拉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抽抽搭搭地问:“那,那你什么时候相信我?”
“该相信你的时候自然会相信你。”
这晚春生是哭着睡的,脚上拷了个东西的滋味很不好受,他躺在床上只要翻个身锁链就会响,春生一听见这声音就难受得想哭,辗转反侧到半夜,最后是枕着被哭湿的枕头睡去的。
魏庭之的卧室也从这晚开始变成他在住,魏庭之则是搬到了外间,让人重新搬张床进来。
春生被彻底限制了人身自由,除了上厕所他只能躺在那张大床上,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每天除了魏庭之和给他送餐食的女佣,他见不到其他人。
时间因他觉得煎熬过得十分缓慢,不过两天,春生却觉得自己被关了两年那么久。
他每天只要见到魏庭之就要哭着跟他保证,保证自己会好好听话不会乱跑,但魏庭之每次都只是冷冷听着,然后说一句我不相信。
短短四个字却难死了春生,他完全想不到要怎么做魏庭之才会相信他。
到了第三天傍晚,魏庭之推门进来,但春生只是躺在床上背对着门,没有反应。
他现在面对魏庭之已经没有了刚被锁时的那种期盼和急切,他知道他怎么哭怎么哀求都是没有用的,魏先生不会给他解开,所以他只是躺着不动。
魏庭之很不喜欢他哭,但他更不喜欢春生这种无视他的态度,反手关上房间门问他,“不想我给你解开了?”
春生没有反应,好像没有听见。
魏庭之看着他的背影和后脑勺,拿出了一直放在身上的钥匙。
钥匙叮叮当当的声响让春生的耳朵一下竖起来,他猛地坐起身愣怔地看着手拿钥匙的魏庭之,呐呐地问:“你相信我了吗?”
“相信一半。”
春生急切地爬下床走向他,但是锁链长度不够他走到魏庭之面前,在还差最后几步的时候锁链绷直了。
春生只好伸出手去够他,但无论他怎么伸,胳膊伸直了也还是差一点点。
魏庭之垂眼看着他好像拼了命想要够到自己的手指尖,鬼神神差的,他的身体稍稍往前挪了一分,让春生得以成功抓到他。
“魏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乱跑了。”
春生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用力得把他的衣服都抓出了褶皱,好像生怕人跑了。
魏庭之漫不经心地把钥匙收拢进掌心握紧,任由春生翘着那条被锁链拷住的腿,姿势狼狈地挂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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