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孝在后面拉住他,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拽进怀里。谭子安的脊背撞上游孝的胸膛,游孝在身后把他抱得很紧很紧。
“对不起,我说错了,也做错了。但是子安,我喜欢你,这是我也没有办法控制的事。如果我的喜欢让你感觉到恶心,我想不到比我离开更好的办法。”
“谁他妈说你恶心了?少在那里自作多情。”谭子安恨极了,手肘一下下往后击打游孝的腹部,身体不停扭动着,企图从他怀抱里挣脱,“你放开我!”
“别动了,”游孝不知道疼,谭子安越挣他抱得越紧,不知什么时候他嗓音变得低哑,以求饶的口吻在谭子安耳边呢喃,“别动了,子安,我们好好说话。”
谭子安动作停顿几秒,立即感受到腰臀处一个炙热的变化。
“你这个……”谭子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脸都红成了朝霞不说,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
再开口,谭子安晕乎乎的,带着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柔软意味:“你这样怎么谈?”
“我没事,你说就好。”几个呼吸的调整,游孝语调已经变得正常。要不是身后那东西还不容忽视地梗着,谭子安真的要以为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谭子安:“你先放开我。”
游孝松手,谭子安转身,眼神不自觉向下,一眼就瞄到游孝运动裤里顶着的鼓包。
他像被烫到一样收回眼神,顶着一张红透的脸,毫无气势地宣布:“你先……去解决一下,别的事中午再说。不点外卖,你做饭。”
游孝:“好。”
等谭子安“嘭”地一声甩上门,游孝看向那层门板,又看看手机,回想着谭子安的反应。静坐良久后,他抱着谭子安盖过脸的抱枕突然笑出声来。
情况没有他想象的糟糕。
远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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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带着寒意浇下来,夏与秋的分界线变得分明。行人个个穿着长袖撑着伞,低头看好自己的路,无暇顾及旁人。
下雨天没生意,手机维修店铺里的学徒百无聊赖地玩着消消乐。一局结束,他抬起头放松后颈,一眼就看到街对面一个挺拔的人影。
身高和比例决定了那人即使丢在人群里也是显眼的,仪态和穿着又给了他卓尔不凡的气质。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良好的家境是一个人吸引眼球特质的根源。
可惜脸被伞挡住了。
学徒正遗憾着,那个男人等到了绿灯,一步步向这个不起眼的店面走过来。
“你好。”
伞面收起,高大的男人进入店铺,一张极为年轻的面庞让伙计吃了一惊。
也许叫他男孩会更贴切一些。
“你修手机吗?”
“对。”
男孩拿出一个黑色手机,学徒看了看:“没坏啊。”
“我想恢复删除的照片。”
“这个你连电脑就可以恢复,下个软件。”
“试过,不行。”
“损坏了?”
“嗯,”男孩浅浅颔首,问,“可以恢复吗?”
学徒犯难:“我不会。”
男孩露出遗憾的神色,“谢谢。”他伸手要拿回手机,学徒扬手躲开:“你跑了好多家了吧?”
下雨天,男孩的脸色有些发白,全身都染着股潮意,他死死盯住手机,不悦道:“还给我。”
学徒:“我不会,我师父会啊。”
男孩眼睛一下亮了,跃动的喜色让他的脸显得更加年轻:“真的?”
“骗你干嘛?”学徒朝楼上喊,用的是方言,“喂——老高头,生意。”
楼上男人骂骂咧咧:“不是让你顶上噻,我要睡下。”
“我不会噻。”
上面咚咚咚的,一个中年男人走下来,骂声粗哑:“两年学了个瓜皮。”
“这个你又冇教我。”
“怎么了?”游孝听不懂这些话,靠在玻璃柜台上的身体前倾,紧张地问,“可以恢复吗?”
“放心,他很厉害的。”学徒压低声音,释放好看的客人才能享受的善意,“不过你小心点,等下他可能会宰你。”
“没事,多少钱都行。”游孝满足地笑着,可谓甘之如饴,学徒不理解这种人傻钱多的行为,撇着嘴直摇头。
老高年轻时仗着一身本领,专干网络盗骗的事。出狱后他野心不再,隐姓埋名开了这间手机维修店,收下一个无父无母的徒弟给自己养老。
改造完重新做人,老高为人依旧不磊落。他抽着烟,把修复好的照片调出来,点开其中一张大图,被屏幕上的人吓了一跳。
“哦哟,你小子可以,女人够靓。”
“不对,这女的还男的?”
老高滚动着鼠标想看细节,手腕却突然被按住动弹不得,这年轻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按着他阴狠地警告:“别乱看,好了就还给我。”
“好是好了,”老高把烟按灭,看向那只按住自己的手,“一口价,两千。”
游孝收回手,看着老高小人得志的脸说:“哪里扫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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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放缓预警。
我写文本来就磨洋工,三月又有真的很重要很重要的考试。
不过写文算是我解压的方式,写上一本的时候也在准备考试,所以应该不会彻底拉闸。
抱歉!(→o←)
第16章 喷嚏
说是留到中午谈,结果中午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沉默着吃完一顿饭,又各自回到房间。
房门关上,谭子安对着自己的枕头打了套拳。
出息呢?
说话啊!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越不自然越显得他耿耿于怀。游孝喜欢他,当然没法成为若无其事的一方,能打破僵局的只有自己。
怀抱着这样的觉悟,谭子安下一次对游孝开口是在两天之后。
这天从早上开始谭子安就在打喷嚏,鼻头变得红红的。他很确定自己没有感冒,但鼻腔里的痒感始终若有似无地存在着,让他怀疑自己是过敏了。
他拍拍后桌的游孝,问:“我起疹子没有?”
这两天他都快和游孝用手语交流了,话说出来两个人俱是一愣。游孝先反应过来,摇摇头说:“没有。”
“可是,”谭子安转过头又打了一个喷嚏,“我感觉我过敏了。”
“要请假去医院吗?”
“不想去。”
门诊人太多,消毒水的气味也难闻。谭子安倾向于找家庭医生,可他现在离家出走了,哪里有人帮他叫医生过来。
游孝道:“我去医务室帮你取点过敏药,吃过不好的话,放学我们去医院。”
谭子安点点头。
等游孝取完药回来,谭子安边拆包装盒边说:“我们就这样吧,游孝。”
正在收药盒塑料膜的手骤然攥紧,复又松开,游孝一边整理薄膜一边问:“怎样?”
“像以前一样。”
“我可以继续喜欢你吗?”
“这是我允不允许可以改变的事吗?”谭子安抬眼看向游孝,“等你不喜欢我了,你再告诉我。”
在谭子安眼里,喜欢是可以轻轻拿起又随意放下的东西。他没有对别人心动过,仅从身边人的例子来看,青春期的喜欢实在配不上“长久”二字。
康昊高二和初恋分手哭了一星期,去酒吧不还是会和玩很开的漂亮姐姐舌吻。
所以,游孝的喜欢也不过是荷尔蒙作祟罢了。在心意萌动的时候想要喜欢谁,于是把对象定为身边最熟悉的人,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
游孝回望他的眼睛,话语异常笃定:“不会的。”
谭子安往后退一点,声音起了些警惕:“别说大话。”
游孝叹口气,二人周边凝滞的空气即刻重新流动。他推推谭子安手边的药盒:“快吃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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