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细小的火花在皮层表面炸开,又像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一起,比之刚才有过之无不及的剧痛让他整个人开始痉挛,倒地抽搐。
他痛苦得快要崩溃,想要开口让对方把东西拿开,想让他继续打他,多用力都行,他宁愿继续挨打。
可是他说不出来,而手持电棍的人还在试图换个地方,往他身体最敏感薄弱的地方开始电。
就在短暂挪动的瞬间,宁初得以喘息顷刻,不知从哪儿爆发出的力气一把将面前的人推开,跌跌撞撞往前奔去。
奇怪的是刚刚明明还是四面密不透风的墙壁,这会儿忽然多出了一道门,他用尽全力冲出那道门,陡然间豁然开朗。
他茫然站在原地,再回身时,身后已经没了困住他的黑屋,周围是一片草坪的角落,在他面前站着一群金发白皮肤的人,正用一种诡异的目光在打量他。
他们好像都在说话,七嘴八舌吵成一片,夹杂着嗤笑,时不时将充斥着恶意的目光投到他身上。
宁初被盯得浑身泛起冷意,不断往后退,试图跟这群人拉开距离。
为首的白人发现了他的动静,忽然露出一个诡异到狰狞的笑容,直直朝他扑过来。
宁初被他撕扯着衣服,眼看后面的人也要跟着过来,他惊惧之下拼尽全力往白人脸上砸了一拳,趁他踉跄后退,连忙转身用力往前跑。
后面的人对他穷追不舍。
而宁初九像是能感知到被抓住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忍着浑身剧痛也要拼了命朝前冲。
可他跑不过他们,叽里呱啦的语言一再拔高声调,尖锐刺耳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
眼看就要被追上,面前忽然出现破烂的一道门,坏掉的把手挂在门板上摇摇欲坠,金属表面锈迹斑斑。
宁初毫不犹豫一头冲过去。
而就在他冲进那道门瞬间,身后的嘈杂突然消失了。
就像消失的黑屋一般,那些面目狰狞追逐他的白人全都不见了踪迹,原本脏乱的巷子也变成了陈旧灰尘遍布的楼梯间。
宁初喘着粗气,抬起头打量这个狭窄的房子,很快听见有咳嗽声从最里面的房间传来,他像失去了自主意识,本能地朝着那个房间走。
越走近,咳嗽的声音越大,撕心裂肺。
直到他将虚掩的门推开,模糊之中,一具手得皮包骨的身体半躺在床上,捧着满手白色粉末,正在贪婪地往鼻子里吸。
听见声音,那人抬头看过来。
宁初攥紧了门把,刺眼的白光将那人的脸模糊成一片,他看不清她的模样,却觉一种骇人的恐惧陡然生出,心脏几乎就要蹦出喉咙。
“呼!”
沙发上的人猛地坐起,张着嘴大口呼吸。
很快,一道高大的人影匆匆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干燥的掌心毫不犹豫贴上他冷汗涔涔的脸。
“怎么了?”临颂今蹙着眉观察他的脸色。
宁初胸腔里咚咚吵闹声不止,他动了动干涩的喉结,失焦的双眼缓缓聚焦,抬起头,白着一张脸,茫然望着临颂今。
临颂今将他额头冷汗擦去:“是不是做噩梦了?”
宁初在空白的大脑里机械搜寻了一下,喃喃开口:“好像是,我不知道,忘了......”
他记得自己做了梦,却不记得做了什么梦,美梦还是噩梦,又梦见了什么内容。
好奇怪,明明刚醒。
他捂了一下心脏的位置,又费解敲着自己脑袋:“今今,我忘了我刚刚做什么梦了。”
他最近好像总是频繁在做梦。
他可以感觉到,可每次醒过来又都会忘记了,梦里的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记得。
“忘了就忘了。”
临颂今拉下他的手:“沙发上睡不好,回房去睡。”
宁初想摇头,又想点头,表现出来的就是傻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等今今将他抱回房间放在床上,被子一拉,陷落在柔软里的放松舒适让他很快酝酿起睡意,阖眼沉沉睡去。
临颂今在床边逗留许久,直到宁初呼吸变得平稳绵长,轻轻将手从宁初手里抽出,起身离开卧室。
“临总,查不到。”
电话里,章易将调查进度一五一十传达给临颂今:“南卡州和北卡州所有排的上号的学校都查了,没有宁初先生曾入学的痕迹。”
“还有沈翠翠,目前为止,依旧没有关于她任何消息。”
“临总,您确定他们是在卡州吗?”
临颂今站在阳台,良久无言。
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那次通话时,宁初口口声声说了他在雷利,他记得很清楚。
只是他一直遗漏了一件事。
他可以确定自己记忆没有出错,却没办法确定宁初口中的是不是实话。
也许他根本不在雷利,不在卡州,只是随便一说,让他盲目信了这么多年。
不在卡州......
不在卡州,又会在哪儿?
宁初为什么要拿这种事骗他?
是出了什么事怕他会过去找他,还是只因为如当初所说,单纯不想看见他?
*
*
宁初罕见地失眠了。
或许也不能说是完全失眠,闭眼还是能睡着,他就是不想睡。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坐起来,打开床头一盏光线柔和的夜灯,给米嫣发去一条消息:
宁初:【睡了吗?】
宁初:【/海绵宝宝探头jpg.】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他原本不抱希望,没想到很快便收到回复:
米嫣:【/派大星探头jpg.】
宁初惊喜:
宁初:【你怎么还没睡?】
米嫣:【准备课题。】
宁初:【好辛苦,不会要通宵吧?】
米嫣:【也许。】
宁初打字的手顿住。
米嫣这么忙,他是不是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她?
他想了想,把原本编辑好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删掉,换成一句【那你继续,我不打扰你了】,结果还没发出去,米嫣的消息进来:
米嫣:【正好需要休息一下。】
米嫣:【怎么了?】
宁初见状,默默又将删掉的文字拼凑回来:
宁初:【也没怎么,就是睡不着,有点无聊,想找你说说话。】
米嫣:【失眠了?】
宁初:【不是失眠,但是多梦。】
宁初:【米嫣,我最近老是做梦,做得很频繁,有时候一晚上能换好几个。】
宁初:【可是每次我一醒过来,又会把梦见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想不起来。】
而且每次从梦里醒过来,他都会有种被海水淹没头顶的窒息感,水从四面八方涌进他的身体,让他觉得很难受。
可是就在他很不舒服,很想大哭一场时,又会有一道无形的墙高高竖起,将他的情绪全都堵在里面。
宁初:【梦太多了,我会觉得睡觉比醒着还要累,就不想睡了。】
他等了一会儿,看对方在持续的正在输入后发来回复:
米嫣:【告诉学神了么?】
宁初:【没有。】
米嫣:【怎么不告诉他。】
宁初想了想:
宁初:【其实也没有不舒服吧,就是做梦而已。】
宁初:【今今最近工作那么忙,不好浪费在听我讲这些废话上面。】
宁初:【而且他最近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看来心情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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