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下的睫毛胡乱地颤动着,像一片骚在心尖上的羽毛,邱然弯起手背,虚虚地蒙段文涛的眼睛,不敢往上贴,他好痒,痒却挠不着。
吻上段文涛的嘴,手顺着来到腰间,解裤子的动作飞快又潦草,迫不及待地探.入。
之后,静止了……
慢慢地,邱然把手抽出来,撑在地毯弯折的那一角,紧紧攥了攥,才最终直起身。
他的目光一时间变得涣散,漫无目的地在这屋中随处看,最终定在桌脚旁的东西上——两瓶打开的白酒。
这么烈的酒打一瓶两人都未必喝得完,全被拔开的瓶嘴,泾渭分明的两堆酒盅,怎么喝都喝不醉的‘酒王’。
原来,是这样啊。
“动,手脚了?”
邱然偏着头,冷冷地看着桌底那两瓶酒,段文涛干涩地咽了下喉咙。
“……对啊,你是不一样,你不好这个,”邱然噗嗤地笑出声,好像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操的,你可太能……不是,你到底怎么忍住不恶心的,没必要献身说法加以论证啊。”
非要这样?
就要让他明明白白看到,在他要把裤子顶爆的同时另一边心如止水,那一马平川的大地啊……
太狠了。
这就是摆明地告诉他,别惦记了,性向都不同,就不是一类人,邱然甚至怀疑他俩物种就不是同宗,他大概来自‘不倔不犟不杠就会死’的疯子星球……
服了,还能有什么不服,不要说呈现出来的效果,单凭这么高干的手段,他就可以为段老板下跪,膜拜不已。
邱然是笑着站起来的。
脚底有些虚软,段文涛同时起身扶他,他还是很想保持笑容,那种毫不在意,最普通平常的笑,可好像笑得不太合格,他看到段文涛傻了眼,满是震惊地看着他,小眯眼被撑得滚圆。
是落到脖窝,前胸的水滴,让他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看他,好丢脸啊。
邱然抹了把脸上的泪。
“我去洗把脸,你自便。”
真没劲折腾了,连‘你走吧’这话都懒得说,自便就是爱咋咋地,邱然把最后的力气用在那两条腿上,他得自己走进厕所。
有人上来拉他的胳膊,他用仅剩的力挣开,然后再撑不住地全身往下滑,被段文涛从腋下架着,邱然软着两只腿扭动身体挣扎,像只大肉虫子,看起来可笑又令人费解,段文涛一声声喊他,最后他在低哑的,浓烈喘着气的‘然然哥……’中停下动作。
多少回也不会免疫,这个称呼就是他的死穴。
“你误会我了…我没这么想过,我就是……想试试,是没那么舒服,但不会有其他感觉。”
段文涛越说越低声,没底气的感觉。
“不恶心?”
邱然没抱什么希望,他不敢。
“你怎么会呢?!”段文涛大声:“你不一样,只要换个人我他妈能吐他嘴里。”
心头的阴翳在减少,邱然发现心脏在偷偷地加快跳动,怎么也克制不住。
“我……不行,硬.不起来,可我也不想放了你,”升温的脸颊全红了,段文涛一把抱上他然然哥,支棱着脖子,不让滚烫的脸挨上:“我会想你,想独占你,想喝完酒睡你被窝,想你抱我。”
“我不会再找人结婚。”
很静,持久的静,除了彼此的心跳声再无其他。
很漫长,漫长得段文涛都觉得额角在跳,大腿在抽筋,他好紧张,汗湿了满后背,终于他听到了邱然闷在他肩后的声音:“那我会硬怎么办?我一碰你就.硬。”
“……要不,我陪你逛成人店,买个好用一点的,”段文涛试探地往后说:“飞机杯?”
更静了,有点死寂的味道。
“给你半小时滚出我房子,我搭最早一班火车去合肥,提前去适应新环境,永远地离开这里。”
“为什么?!”段文涛叫起来。
“不想用飞机杯。”
“……”
半天,屋中憋出一句不开心的嘟囔声:“那我看看视频,学学。”
作者有话说:
我争取下一章一口气写到大结局,字数会爆,更新就会慢了,我会提前在鱼塘说一声的,至于邱是1还是0,大结局揭晓吧,都来撒花啊。
第104章 大结局
男人的手全部包裹过来,宽大,有力,手指将相扣的另一只手更深地钉入枕头,之前,枕头是垫在后腰的,全弄湿了。
边野被翻过身,鼻尖埋进枕面,耳旁一声含混的低吼,卫凛冬从他身上下来。
清晨的风吹得窗帘鼓动。
卫凛冬走过去时,轻纱玩笑似的抚过他的腰,那里像是意犹未尽,还很热烈的样子。
一夜的纾解,效果不大。
脸上的潮红褪不下,呼吸也乱着,边野四肢松散地趴在床上。
昨晚,从送邱然去地铁站的那条路折返回万嘉,右拐,经过转角,边野便望见朝他走来的,那一抹高大深黑的身影。
见到自己,卫凛冬停下。
临近午夜,小路的灯火稀疏,一旁的路灯点亮了这个人的眼睛,也将他下唇染上一层浅黄釉色,他微张着,在喘,胸膛有细微的起伏。
边野以为是来接他走得太快,刚想把卫凛冬白天对他横冲直撞过马路调侃的那些话回敬过去,就被一下抓了手,按到大衣下面……边野倒抽了口气,咋舌地看着卫凛冬。
从硬度估算,这种状态已经好一会儿了。
边野首先做的就是紧张地四下环顾,知道夜深了没人,但这么豪放露骨的行为还是让他心脏揪了下,就是有种感觉——即便不是在这样空荡的街口,边野也不觉得这个人会收敛。
是完全与疾病和解,任由它胡来的那个样子。
这夜,边野不记得有真正踏实地合眼睡过,从没这么毫无节制,这是最深刻感受卫凛冬身体的一次,瘾症下的疯狂。
……
把自己七零八落地堆在床上好久,边野才从恍惚中逐渐清醒,试图找寻身体到底哪里还能动。
他不敢轻易尝试,就连舔一舔嘴角都能感到麻酥酥,疼,还微微发胀,嘴一定肿了。
卫凛冬穿上睡裤,离开,虚掩的门缝传来下楼声。
趁此机会,边野忙撑起身,一阵酸痛感激得他低低骂了声,脚刚沾地,直接跪在深棕羊绒脚垫上。
卫凛冬进来时,边野双手撑着卧室窗台,是把全部重量放上去的姿势。
开了的窗,帘子淘气地不断骚扰他的脸,脚边一堆杂乱东西,手机,药瓶,纸抽布盒,全是他身后床头柜上的——
噼里啪啦,东西掉一地。
是边野撑着时不小心弄下来的,从柜子一路磨蹭到窗台。
卫凛冬垂下眼,隔着轻薄睡裤看边野抖得厉害的腿,思索他是怎么把裤子穿上的。
“我想,去厕所……”
真是被欺负惨了,说话时边野露出谨慎又怯生生的眼神,不停眨动,怪可怜的。
门旁的男人把手中水杯放下。
水看起来口感适宜,一层细密的湿气挂在内壁,边野舔了舔嘴,他确实渴了,不过他更想,尿尿。
卫凛冬抱着胳膊往柜子一靠,眼光从边野遍及咬痕的脖底来到被他弄脏的小腹,没一个地方是干净的。
他俩不仅睡衣同款,穿搭还挺一致——全是裸着上身,下面睡裤草草一穿,没有内裤。
卫凛冬不言声。
边野看着男人的脸,补充着:“那个…你让我去厕所,卧室地毯很贵的,脏了洗不出来,就得换新…”
卫凛冬朝他走来。
边野立刻闭嘴,屁股都绷紧了。
好在这个人只是张开双臂,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我抱你过去。”
哪怕是二楼卫生间,平时想都不会想的距离,此刻遥远得就像天边,以边野现在的龟速,卧室地毯是不会脏,屋外那些实木地板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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