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决跟杜局长碰了一杯,看着大堂经理带着几个Omega的过来,傅轻决没有推脱,挑了个子最高的那个。
只是人来到跟前,比傅轻决还是矮了一截,看起来格外瘦小。
傅轻决不显地皱眉,坐下后,Omega就规规矩矩地跟着坐下了,只是规矩中还带着点大胆,上半身虚虚的想靠在傅轻决手臂上。
“傅先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别不高兴,我能让傅先生开心起来。”
傅轻决看向他,手指拨了拨他的领口,说:“我心情好不好,你都能看出来?”
Omega欲拒还迎地缩脖子:“这么多人里,傅先生为什么选了我?”
傅轻决看他在害羞地笑,嗤笑一声道:“因为你离得近。”
“这样也算是让傅先生开心起来了。”
Omega勉强地继续笑着,使尽浑身解数也想要傅轻决今晚留下,他感觉到傅轻决的体温很高,心下一动,在转身拿酒时,悄悄往两杯里都扔了半颗提前准备的药丸进去。
这是在会所内进房后允许用的,微小剂量,如果客人不愿意标记或使用信息素,就能拿来助兴。
他把酒杯端给傅轻决,接着自己先喝了下去,面颊顿时跟着红了,他问道:“傅先生,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我从没听说过,他们都没人知道。”
傅轻决说:“你猜。”
Omega又一噎,这不应该他的台词吗?
他看着傅轻决微微抬头抿了口红酒,同时瞥到了傅轻决稍敞的西服衣领里——傅轻决后颈处竟然贴了阻隔贴。
正常情况下没有alpha会贴这个玩意儿,就算怕被信息素攻击或引诱的时候会失控,只要不是特殊情况,一针抑制剂下去就已经足够了,他知道傅轻决难伺候,没想到傅轻决连这个也贴着,能对别人防范成这个样子。
所以傅轻决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尽管傅轻决是Alpha,那酒里的药效依然很快显现出来,他像是有点微醺,Omega来扶他的时候,他身上滚烫,手臂很有劲,眯眼看了看扶着自己的人,下一瞬一把把人推开了。
傅轻决最终被大堂经理扶回了楼上的房间。
他在进门时还是清醒的,看着熟悉的装潢,想起那晚段斯是怎么进的门,求的他,在他面前无声地流下眼泪。
他现在燥热难当,只想把可恶的段宁抓来扔回床上,看他怎么求饶认错。
然而房间门忽然咔嗒一声,傅轻决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惹人燥热的信息素的气味,来自Omega的甜腻的桃香,加上愈渐强烈的药效,傅轻决撑着手臂倒在床边,目光有些涣散,闭眼后再睁开,幽暗的双眼一瞬间投射出十足的攻击性。
那个高个子的Omega大着胆子走进来,蹲下身,轻轻扶着傅轻决,伸手想去摘傅轻决后颈处的阻隔贴——
这无异于捋着虎须、碰着逆鳞了,下一瞬他就被猛地提起来。
砰一声响!他重重摔倒在地,一只手用力掐着他纤细的脖子,那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绷紧起伏,惊恐痛苦的Omega再对上傅轻决那双毫无温度而漂亮多情的眼睛,毫不怀疑,傅轻决能不动声色地单手就把他掐死在这里。
之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傅先生早已不复存在。
段宁在昏暗的别墅客厅里静坐了很久。
傅轻决今晚去了夜灯,夜灯里有傅轻决的专用高级套间,无论有没有点人,傅轻决大概率也是不会回来的。
也许傅轻决再也不会回这间别墅,等处理完段宁,或段宁选择自己了断,一切就结束了。
段宁恍惚之间,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偏厅而来,高管家拿着电话,神情惊讶至极而又凝重慌张,缓了几口气,看见段宁愣了两秒,又转过脸,径直跑去外面急匆匆地叫着司机。
段宁站起身,问道:“高管家,怎么了?”
高管家这才回过身,看着段宁说:“傅少爷在夜灯和一个Omega在一起,提前进入了易感期,信息素完全失控,再打抑制剂根本没用。”
她没说的是,傅轻决还被下了药,此刻已经在狂暴的边缘,完全无法沟通也无法靠近,如果不是那个Omega差点被掐死,混乱中傅轻决竟然叫了段宁的名字,高管家根本不可能和段宁解释这么多。
段宁愣了愣,点头,说:“夜灯的Omega应该是合适的,只是确实很危险,你们快去吧。”
高管家看他转身要走,咬着牙,一下叫住了他:“段宁,傅少爷点名要你过去。”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类似,从医学角度来说可能有所差别,但本质上是一个东西,段宁来别墅这两年,只见过一次傅轻决的信息素失控。因为高阶Alpha的易感期来势汹汹,那一次傅轻决的抑制剂打晚了,整个主卧房间里都充斥着浓烈的信息素,管家连夜叫来医生,才勉强稳住。
因为傅轻决在易感期不让人近身,信息素的浓度除Beta以外也让人难以承受,当时便叫段宁守在了门口。
可现在再叫段宁过去做什么?让他继续守在门口,回忆曾经是怎么在那里求的傅轻决,再看傅轻决现在怎么和Omega上床吗?
段宁被带来了夜灯,再一次踩上厚实的地毯,穿过两侧是深红花纹壁画的走廊,站在门口的时候,竟然没有闻见一丝属于傅轻决的那股花香味。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都没有闻过了的缘故。
高管家挡在他前面,打开门后竟然让开了,神色严肃地示意段宁进去。
屋内的光线还是这么昏暗,身后走廊里的光源随着房门关闭被迅速掐断、消失,段宁往里走,被一股挥之不去的甜桃的信息素给弄得神经有些紧张,喉咙也莫名酸涩。
他看见床边靠坐着个人,可没有开灯,段宁以为是那个Omega。
傅轻决呢?
段宁捂着口鼻走近,顺着漆黑的轮廓摸过去,想要叫醒床边的这个人——然而他突然伸来一只手,天旋地转间,段宁被拽倒在床边,脖子被死死地掐紧了。
傅轻决周身浓烈的气息终于倾倒而下,段宁脸色涨红,急促喘起来,喊道:“傅……轻决……”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求生本能让他一脚往傅轻决身下踹过去,傅轻决顿时停了下来,看着被握住的掐着段宁脖子的手上。
段宁双手给人的触感很不一样,傅轻决缓缓眨了眨眼,痛苦而又讶异,一下子触电般松开了手。
“你叫我什么?”傅轻决继续拽过段宁的胳膊,把人顶到墙边坐着,段宁那条踹过傅轻决的腿也被握紧,卡在了傅轻决身上。
段宁剧烈咳嗽几声,全身动弹不得。
易感期的傅轻决像是失去了理智,比平常更蛮横,继续逼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段宁张了张嘴,勉力平静地叫他:“傅轻决。”
傅轻决浑身热得滚烫,那半颗药令他更加暴躁发狂,理智全无,傅轻决抱着段宁往身上按,像是非常不满意这个回答,埋在段宁颈间蹭来蹭去,突然往后一口咬住了段宁的的腺体,含糊执拗地说道:“你刚刚不是这么叫的,再叫一遍,段长官,再叫一遍。”
段宁痛得提起口气,闷喘了一声,头上冷汗也猛然袭来,他疑惑万分,很不熟练地,轻颤着喉咙在傅轻决耳边吐出一声:“轻决......你先松开,轻点......”
这话会触怒容不得反抗的Alpha。
傅轻决听了,却像清醒了一些,抬眼去看段宁,黑漆漆一团里只能看见一双浸着光的眼睛,他哑声说道:“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来的?你中午也没来,你都是在骗我,”然而信息素的冲击让他更为急切地扯着段宁的衣服,像猛兽圈禁起了自己的伴侣,想要标记,想要完全占有,傅轻决不断嗅着段宁身上那股稀薄的白松香,还想冲淡其他讨厌的味道,“要不然你再求求我,你是我老婆吗?我又不会跟别人结婚把你赶出去,老婆,为什么认不出我?为什么闻得到其他Omega的气味?”
在一通咄咄逼人的话语和粗鲁的动作中,段宁感到一阵撕裂胀满的疼痛。
傅轻决后颈上的阻隔贴也掉了下来,前所未有的汹涌而猛烈的信息素瞬间冲来,拼命地想叫段宁闻到,再多闻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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