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舟咬紧了牙关,装作不认识一般径直绕过他们,打算出去吹风。
只听“哐当”一声,他踉踉跄跄脚下不稳,身体不小心撞在大门上,整个人要往旁边摔倒,段宁见此下意识搭了把手,一下扶住了他。
“你放开我!”程舟却反应激烈,猛然推开段宁,“我不认识你,你来扶我干什么?!”
段宁强忍着头晕和身体上的不适捏紧了程舟的手腕,让他不会再继续摔倒,然后才松开手。
“怎么喝得这么多。”段宁说道。
不算大的走道里满是急促的呼吸声,程舟忽然笑起来,扶着门说:“段宁?段宁是吗?我哥说你去做了别人的情人,我还不信,原来这两年你消失得无影无踪,真的是在给傅轻决提鞋暖床,自甘堕落,连Alpha都可以不做了——”
段宁默默不语,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程舟比他小了几岁,如今也会在声色场中与人喝酒赔笑了,看着不似从前天真单纯,但终究没有多少改变。
面对程舟的质问,他终于不用再妄想遮掩什么,也无从解释,反而只剩下死一般的平静。
“你回答我啊,”程舟又说,“再说喝酒怎么了?喝酒是因为高兴,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连你也会来。”
“跟谁订婚?”段宁拧眉问道。
“跟Alpha,”程舟近距离看向段宁,一字一句地说,“跟身上没有污点,不会背叛誓言,永远能挺直腰杆的人,而不是你,”他眼眶通红,颤抖的指尖指在段宁心口,“我宁愿当年的那张讣告是真的,你明白吗?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段宁微微抿唇,看着程舟失神片刻。
再听见响动的时候,眼前晃过了一道影子,他好似全不在意,仍然去扶以为站不稳的程舟。
然而那只拽走程舟的手使了大力,粗暴异常,差点将段宁跟着拉过去绊倒。
程舟霎时连话都说不出来,口中的惊呼被手捂住:“你——”
“旧情人躲在这里私会,真是感人。”
傅轻决快步走来时近乎无声,高大的黑影和突降的声音一同笼罩下来,让人不禁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他抱臂看着眼前好不精彩的场面。
程舟被助理双手反扣着拉开到了一边,而段宁终于反应过来,转头来看他。
“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傅轻决扫了一眼段宁,接着对程舟说道,“程路安就是这么教育弟弟的,不如明天我就让你去安全局大门口给你哥发发讣告,好不好?”
程舟挣扎呜咽、不清不楚的骂声一下子消失得干净。
段宁猛地一握傅轻决的手臂。
绝对的压制力就是如此。心里叫嚣着凭什么,但他们都知道傅轻决能这么说,是因为他做得到。
傅轻决却笑吟吟的,像在讲什么笑话,他看着惊恐万分的程舟,嗤了一声,说:“这你也信?三岁小孩啊,下次记得闭上嘴,也就不会被吓死。”
傅轻决顺势去摸段宁握着他的那只手,指节一寸寸收紧,像要把段宁那几根骨头都揉坏碾碎。
段宁低声对他说:“回去吧。”
“急什么,”他凝视着段宁的表情,“抓我抓得这么紧,找回做Alpha的感觉了?”
除了额角渗出薄薄一层汗,段宁眼睫微抖,长出一口气,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段宁被握着肩膀靠在了傅轻决身上,一双手狎昵地从后腰摸了上来。
程舟被助理扣在一旁的角落,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傅轻决冷笑着说:“他希望你去死,你还要为他着想,跟你做哪怕一夜的夫妻都不亏啊。”
段宁知道他在气头上,半垂下眼,开口说:“我这不是没死成吗,有你在,我大概是想死也死不了的。”
侧门一下被推了开来,冷风从四面八方涌入,灌进所有的缝隙里,将段宁的衣角吹得翻飞。
连额头上的汗也很快被风吹散了。
傅轻决不置可否,阴沉着脸将人拖出门,上了车。
回别墅的路上,车厢内死气沉沉。
除了前面的司机,就傅轻决和段宁两个人,段宁这一天精力耗尽,上车后就跌在一旁,他支撑不住地伏在了车座上,终于找到片封闭安稳的地方,逐渐闭上眼。
每一次闭眼,还会残存着是要死了的错觉。
不如就再也不要醒来了。
段宁呼吸有些困难,为了汲取氧气,不自觉牵动胸腔深呼吸。旁边就是他之前换下的湿溻溻了的衣服,车内有着不容忽视的极具侵略性的熟悉气息。
他循着记忆,从来也分不清那是什么花的香味。第一次闻到的时候,那种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却不得不全盘承受的感觉,如今也不深了。他只是一贯头晕,神经仍然被强行勾连着,错乱不堪。
闭眼也永远无法闭个痛快。
傅轻决早就告诉过段宁,他还不配死。
一个满身污点,背叛誓言,不能再挺直腰杆的人,只有任人践踏尊严,被千夫所指,连死也是不配痛快死去的。
傅轻决就坐在旁边的单人座椅上,途中接了两通电话,沉默的时候多,基本只应了几声作答,平静的声音里透着股忍耐的意味。
挂了电话,他目光落在前方,看段宁自上车后就要死不活地跪坐在那边地上,他伸手过去,一把将那堆脏衣服扯了过来。段宁手臂被拉得一动,缓缓睁开眼。
“不喜欢坐下,那就爬过来。” 傅轻决发了话。
段宁待在原处愣了愣,像迎头泼来一盆冷水,他被强硬地拉回了这个现实世界,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
比半梦半醒居然要好上许多。
段宁早就知道自己想要的并非死亡的解脱。
然而待在傅轻决身边,苟延残喘地活着,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做了逃兵。
他们之间隔得很近,只有两步路距离,傅轻决看着段宁极其缓慢地膝行过来,就在自己脚边。
其实没什么旖旎的色彩,段宁碰到傅轻决的裤腿,冰冷的手沿着西裤布料往上。
拉开拉链的时候,傅轻决根本没硬。
傅轻决睨眼瞧着他,忽然动腿让段宁落了个空:“你倒是自觉,这算是为了谁来舔的?”
段宁喃喃道:“不是……”
傅轻决咬紧牙关,掐住段宁的下颌说道:“不觉得下贱么。”
可他没打算让段宁再吐出什么话来,手指先撬开了那张嘴,抵进湿润的口腔搅弄。
段宁微皱的眉头,苍白的脸色,以及逐渐湿淋淋的嘴角,却让傅轻决越来越心烦气躁。
他不会反抗傅轻决,无论傅轻决对他做什么。段宁所有的逆来顺受和言听计从,不过是一具冰冷的躯壳在失神应付,如同行尸走肉。
傅轻决抽出手指便扣紧段宁的后脑勺,说“张嘴”。
肩膀上也骤然压下重量。傅轻决搭了条腿上来扣着他后背,动作粗鲁。
段宁呛了两下,承受着毫无停顿的冲撞和发泄。
也没有过去太久,轿车缓缓驶入别墅前院停下,却迟迟没人下车。
隔着挡板,司机给管家去了个信号,已经识趣地离开驾驶座去外面等着了。
车厢里的空气越来越浓稠而沉滞,段宁垂头喘着气,傅轻决拉上西裤拉链,正擦了两下手,起身去拉车门,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弯腰往段宁身下探去。
段宁被迫绷紧上身,却直不起腰来,随傅轻决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半敞的衣领下露出青筋乍现的颈脖线条和一路泛红的胸口。
傅轻决扯了扯嘴角,嘲弄地笑一声,在他耳边说道:“真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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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小变态在身上的
第6章
傅轻决径直下了车,穿过别墅前院的小花园,推开玻璃门进了屋内。
已是深夜,家中的管家听见动静先迎上来,看见只有傅轻决一人,似乎奇怪了一瞬,走近才说道:“您又喝酒了,许医生说过要少喝,”她皱起眉头,“今天去了万湖庄园,没打抑制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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