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学不乖,年纪越大越不服管教啊,段长官。”傅轻决变了脸色。
段宁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还是勇气,发凉的手握成拳,一下挥过去,傅轻决松手去接,还是被段宁反扑推倒在沙发上。
咚的一声,傅轻决的肩头骨免不了发痛,他干脆地躺下了,看着跨坐在他身上死死压着他肩膀的段宁,出手真是有够重的,那手机刚刚也跟着砸下去,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段宁双目通红,双手按着傅轻决,似乎绷得更厉害了,他看见傅轻决嘴角的破皮,傅轻决只是随意舔了舔,放水似的懒得跟段宁动手,手却径直往前探去,一下子狠狠抓住了段宁:“怎么了,这些天把你憋得受不了了,开始主动了?”
不过触手便能感觉到,段宁这些天吃了不少的药,虽然药效平平,但也是不得纾解,不该有反应的时候长时间亢奋着,这会儿却即便是早晨,也平淡得无波无澜。
段宁面无表情地看他一阵,低声说道:“看着你我根本没感觉,你才知道么。”
傅轻决闻言手上顿住。一连怒了这么多天,他阈值也跟着水涨船高,怒火叠在一块,反而烧成了毁天灭地的灰烬,冰冷地堵塞在心口。紧接着不再跟他客气,傅轻决一把扒开段宁的胳膊,翻身便跟段宁调转了位置,掐着段宁紧实发凉的腰侧一移就是一片红印。
“你用得着吗,还把自己当呼风唤雨的段长官啊!”傅轻决用那条不干净的衣服三两下绑住了段宁的腿,扛上楼的时候段宁一动,他就扬手打在段宁的身上,才两下,仍然要脸的这人就老实了,傅轻决反而泄起了愤和恨,抄手照着继续狠拍着巴掌,整个楼上楼下仿佛都啪啪作响。
段宁被扔在床上,喉咙里发出嘶嘶的隐忍的声响,就是不会叫了,傅轻决知道他从前叫得有多好听,来不及顾上累得喘气了,沉着脸拿来被子往他头上一罩。
“我就是太把你当个人了,”傅轻决非但没能泄火,眼神反而愈发阴鸷嘲弄,“你要跟我玩,我让你永远只能当条乞食的狗。”
段宁陷在黑暗里,热血一股股往脸上涌,紧接着被按死的脖子后传来一点刺痛——
啪嗒一声,傅轻决将针管丢回托盘,段宁身体一僵,胸中跟着疼了一下,一瞬间寒毛直竖。
段宁还穿着那件傅轻决的铁灰色的衬衣,裤子换了条新的,被傅轻决拽上车坐着的时候,四肢已然陷入无力的状态,等到了兰亚,他一下车便往前栽去,傅轻决眼疾手快地捞住他,摸到的是一具在发热的身体,触手便沾湿了,全是汗。
“看看这是哪里。”傅轻决看着迎来的弗雷克,厌烦一般把段宁丢给了他。
段宁意识还清晰着,睁眼看电梯门打开,已经认清了所在之处,随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催情的针剂让段宁感觉自己重回了信息素紊乱的时期,身体里有无数带刺的热流在疯狂窜动,而他周身逐渐麻木,被火烤噬得无力动弹,太阳穴里的血管不住跳动,仿佛要冲破皮肤,才能在暴动之中获得酣畅淋漓的解脱。
他被放在了一墙之隔的沙发上,嘴里堵着东西不能出声,门只是虚掩。
而没过多久,傅轻决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有人进来,傅轻决已经若无其事地端坐在椅子上,微微笑地看着走进来的人。
江牧首先接到了段宁的电话,还没有来得及行动,来自傅轻决授意的电话就来了。段宁已经失踪了快半个月,请长假的说法只会让江牧更笃定段宁出事了,当初车上的那通电话就有问题。但他毫无办法,只能干着急得夜不能寐。傅轻决说想见段宁,就拿着方案来兰亚先来见他。江牧见傅轻决已然挑明,只能立即给军部去了消息,然后前来赴约。
和傅轻决谈判是唯一的办法。
“傅先生。“即便再咬牙切齿,江牧也得笑出来,和傅轻决讲着礼数,照例寒暄。
此声音一出,无需任何束缚工具了,段宁都只会老老实实待在隔壁,傅轻决再清楚不过。
两人虚情假意地握了手,傅轻决坐下,说道:“最近和江部长见得有些多了,以前江部长也管这些啊。”
“段先生他怎么样了?”江牧没打算绕弯子。
傅轻决眨了眨眼:“早上他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了,他病了,但总是不配合医治,毕竟这两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江牧说:“他放走了程舟,你不会善罢甘休。”
“江部长打算怎么做?”傅轻决说,“你既然不相信段宁病了,那么当年他快死了的时候,他要治病的时候,你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又在哪里?你们其他人都在哪里?”
段宁脑袋里嗡鸣阵阵,一下吃力地蹭着胸口,仿佛如此才能缓解某种难言的痛楚。他发不出声,汗水和唾液都控制不了,身体里空虚燥热至极,一边听着外面的声音一边逐渐看着灵魂飘离出身体。
而江牧闻言顿时也脸色苍白,那么多的理由都是理由,可竟然让他如鲠在喉,一个字都羞愧懊悔得说不出口。
“段宁是军部的人,当年所有的事,过去的也可以过去,”话挑得再明,有些事没人敢提江牧也不敢提,只开门见山地把解决方案拿出来,“傅先生既然让他参加了总统府的招待会,想必已经做好他会被认出来,会重回大众视野的准备,无论是军部还是国防部,我们跟兰亚的合作永远无法被改变,为什么不能共赢呢?傅先生愿意救段宁,说明和其他人是完全不同的,那么让段宁回到军部,其实一切亲密信任的关系都不会改变。”
傅轻决神情透着冷漠,不动声色地拿起钢笔敲了敲,笑道:“段宁什么时候跟是军部的人了?”
江牧沉默片刻,声音发凉地说:“段宁就是段斯,这恐怕早就不是个秘密。”
“你凭什么说段宁就是段斯?”傅轻决由衷地笑了,说,“你们拿什么证明?凭一张嘴,还是所谓脑海里的记忆?当你去总统府去任何一个地方嚎一嗓子,就能让所有人不顾一切地同意段斯重回军部?如果他不能做回段斯,而是段宁,或者任何一个其他人,军部的态度还会如此吗?你的态度又还和现在一样么?那我做了这笔买卖,别说赚到什么,麻烦都要惹一堆。有些事不是秘密,却没有人说,因为知难而退也叫智慧。”
“江牧,你的方案对我来说和废纸没什么区别。”
傅轻决让傅雷克好生地送走江部长。
偌大的办公室里再没有别人,他歪着脑袋坐在原处,手指夹着钢笔一晃一晃,显得那么冷酷无情。
傅轻决扔下钢笔,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然后起身走向了休息室,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整个人已经汗湿得不成样子的段宁。
真是可怜。段宁这样的人,服软的时候不一定是真服软,不认输的时候仿佛是死都不会认输。
哪里轮得到傅轻决可怜。傅轻决第一次觉得有人比自己还铁石心肠。
他坐下来,伸手探进段宁身上的衣服里,另一只手隔着衬衣薄薄一层布料,刮了两下,段宁看起来很难受,浑身过电一般,瞬间喉结滚动,鼻腔里哼了一声,双眼已然无神,陷入了无法自拔地热潮里。
傅轻决给他摘了嘴里的布条,明知故问:“都听见了,怎么办啊,江牧为什么走了。”
段宁失神地看着他,早就没了早上那副可恨的嘴硬的模样。催情剂的作用比想象中还要猛烈,还要能把一个人退化成没有自控力的野兽。顺应不太稳定的发情周期都不至于如此痛苦、如此死去活来。若如不是在特定时期需要供给给军部,它本不该存在。
人类为了自己的野心,想要操纵原本不可掌控的事物,势必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当这样的东西违背规律和法则地用到了一个beta身上,连打抑制剂都是无法缓解的。段宁连日来被抛高又随时间强行压制散去的神经顷刻间崩塌断裂了。
傅轻决释放出了信息素,和他拉开了点距离,测试他一般问道:“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回答出来就不让你难受了。”
段宁已经听不见别的声音,他牙关打着颤,急不可耐地靠向傅轻决,边摇头边往傅轻决身上探去:“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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