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盟自以为很凶地瞪他:“谁告诉你的!”
他这会儿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哪有兔子自己洗干净主动送上门去给大灰狼吃的。“你不想就算了。”说着作势就要下床去。
季晨哪里肯让他走,连忙回身搂住他不让人乱动。“我想。”
平平无奇一句话,愣是让他说得格外缱绻温存。
一次主动之后,张盟也彻底放飞了自我,和季晨没羞没燥没日没夜地不断探索起未知的新领域。
对方的技术日益精进,过程从最初的受刑渐渐转变为一种享乐般的体验。张盟的用户满意度直线飙升,美滋滋地和远在天边的网友小橙子探讨炫耀。
张盟和季晨关在一间房里长达半个月之久,张盟忍不住想他要是个女人的话,恐怕都已经怀了。
解禁那一天,张盟他妈孟晓雪说什么也要来惠州接他回家。张盟推脱不了。
临走前收拾东西,张盟看着剩下的几片面膜和那支瘦脸的REFA,想起前些天季晨干的混账事,负气地将东西全扔进了房间的垃圾桶。
“干嘛要扔掉?”季晨诧异地问。
张盟瞥一眼垃圾桶,有几次季晨没个轻重将他弄狠了,事后居然拆了他的面膜挤里面的精华出来……还言之凿凿地讲:“你不是说这个主打修复吗?”
张盟羞耻之余又无话可说,只能任他摆布。
还有那支REFA,张盟简直不愿意回想。
“不想要了。”多看一眼都不行了。
“你干嘛又捡起来!”张盟跳脚,只见季晨把他扔了的面膜和REFA放进了自己的旅行包里。
“你不是不要了吗?”季晨不知道哪里又惹得张盟炸了毛,好好的东西扔了多浪费。
“谁说我不要了!”与其让对方留着,还是自己拿走好一点。张盟重新抢过东西,一股脑塞进大行李箱里。
最后一天的检测结果出来后,张盟和季晨就得到了解禁通知书。季晨推着张盟的行李箱,挎着自己的旅行包,两人一同乘坐电梯下到酒店大堂。在大厅提交了通知单后,两人重新沐浴在海边灿烂的冬日暖阳下。
孟晓雪早就等在了酒店外,在见到张盟的那一刻眼眶里泪在打转。但令张盟没有想到的是,不仅他妈来了,他哥燕斐竟然也来了。
“萌萌,你终于出来了,担心死妈妈了。”孟晓雪说话间已然带上了哭腔。
张盟安慰她:“不是说了嘛,我在这儿好吃好住的不用担心。”张盟搂住孟晓雪的肩,“妈,你别搞得我像刚放出来一样。”别说,他妈这泪洒当场的架势,还真有点那个意味。
孟晓雪训斥他:“你别瞎说!”好好的一个儿子一表人才,就是嘴里没个把门的,开这种玩笑多晦气。
“好好,我不乱说。”张盟抬眼瞧他哥,燕斐一向是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凑这种热闹。
孟晓雪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家儿子身上,但燕斐的眼神却注视着张盟身后的季晨。
“萌萌,不介绍一下?”燕斐今日大概不去公司,没穿西装而是穿着一套休闲装,身上凌厉的气质并不因为他的装束而收敛分毫,慢条斯理的语调在从容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他哥已经好久没叫过他的小名,张盟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给家人介绍呢。可他总不能一上来就说“这是我男朋友吧。”毕竟大家都知道他们才刚刚在一起关了整整十四天。
“呃,这是季晨,我公司同事。”张盟只能如此保守地说道,出柜什么的还是挑个天时利地人和的日子比较妥当。
“伯母好,燕先生好。”季晨礼貌地同他们打招呼。
燕斐带了司机来,张盟不可能不和家人一道。最后,季晨开着张盟的车回深圳,而张盟则坐他哥的车回了父母家。
进入十二月,满打满算江新年和褚煦梁已经在宁波待了一个月,不少同事先后向公司申请调离。江新年其实也想回深圳了,但褚煦梁不走,他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待到身边副驾驶已经换过一个,爱唠嗑的魏海枫走了,来了一个闷葫芦。江新年坚守在岗位上熬着,每逢过站都无聊得无语望天。
一个月的隔离餐,纵使有公司零食转换口味,江新年也实在是吃腻了。他好想念火锅、麻辣烫和烤串儿,躲在房间偷偷叫了几次便利店的自热锅外卖,吃得上火半夜在机舱流了鼻血。
谁知这件事转天就被副驾驶说了出去,都是一帮大男人关在这里,同事们在群里打趣他是憋得太狠。
江新年好脾气,不跟他们计较。只是这副驾驶工作的时候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怎么在八卦一事上如此嘴漏。搞得褚煦梁后脚就给他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
江新年老实交代自己连续几天外卖点了自热锅的事,本以为要挨一顿批评。要知道褚煦梁最注重健康和养生了,外卖和速食在他看来就是垃圾食品和添加剂的代名词。
结果褚煦梁叹一口气,说:“新年,你是不是早就想回去了?”
江新年不想撒谎,没吭声。
听褚煦梁又说:“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呢?”他们应该是什么都可以说的关系才对。
“怕你迁就我,耽误你事儿。”江新年不想影响褚煦梁的决定,可倘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回去,那他还不如继续待在这儿呢。
“其实我也想走了,我们一起打申请好不好?”褚煦梁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明明是平和的语调,江新年愣是听出一股温柔的意味来。
“真的?”他惊喜又不确定地问。
“嗯,想你了。”褚煦梁道。
江新年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隔壁房间去,他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当晚就和褚煦梁一道写了申请。虽然还有十四天的等待期,但总算是相见有望,熬到了头。
江新年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在等到第六天的时候忽然收到一个绝好的消息。由于政策的调整,原本重点关注地区归国人员十四天的集中隔离期改为七天集中隔离外加七天的居家观察。
也就是说原本他们还要再在酒店待上八天才能走,眼下新政策一实施,他们明天就可以回深圳去,只需要在自己家再做七天居家健康监测。
江新年欢天喜地收拾行李箱,嘴里不自觉哼起歌。
待到他和褚煦梁一同搭机乘坐公司航班返回深圳,江新年才有一点实感,他们真的回家了。
江新年没管自己的车就任由它留在公司停车场积灰,两人开着褚煦梁的车一起回了家。
一进门,江新年就迫不及待地将褚煦梁按在玄关的墙面上,密集的亲吻雨点一般落下,从一开始的急切渐渐变为讨好的舔袛。
真的等太久了,褚煦梁身上的气息,他的一切,江新年都渴望了太长时间。
“等一等。”褚煦梁惦记着他们刚从外边回来,还没有洗澡。
“不要。”江新年强硬地去抽对方扎在制服裤子里的衬衣下摆,微凉的手指贴上腰际温润的肌肤。
昨晚在飞机上他就已经蠢蠢欲动,等了一个多月整整四十天,他等不了也不想再忍。
分开这么久,爱人些许轻微的触碰都能带来有别于前的感受,更别说江新年此刻还穿着制服佩着肩章。这是褚煦梁不肯说出口的幻想,他们此前还从没有过这样。
江新年看着不壮力气却不小,他将褚煦梁托起放到玄关的鞋柜上。那棕色的实木鞋柜约有一米高,背靠着墙壁。
江新年此刻又不着急了,像得到期盼许久心爱玩具的孩子,舍不得撕开那漂亮的包装。
他温柔地用嘴唇描摹褚煦梁的面颊,流连在下巴和喉结。这是同自己性别一样的男人,可无论性情还是这具身体都对他有着无限的吸引力。
江新年喜欢褚煦梁,欣赏褚煦梁,崇拜褚煦梁,他享受着对方的好,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褚煦梁有轻微的洁癖也不习惯在大白天宣泄欲望,可他们实在是太久没在一起,无论身体还是这颗心都无法扼制地渴望着对方。褚绪梁难得丢掉冷静自持,短暂地抛弃了理性,热切地回应起爱人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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