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上去,”陈涧说,“我去后面转一圈儿。”
“嗯。”单羽应了一声,跟岳朗他们一块儿走进了前厅。
陈涧绕到后院,大隐精力最旺盛者,永动蘑菇跟在他脚边。
他首先把火都看了一遍,两个火桶都还是暖烘烘的,但火都已经浇灭了,旁边桌上没吃完的烧烤也都收回厨房了。
没什么问题,可以安心去休息。
他把蘑菇带到狗屋边,这狗窝一直在升级中,一开始是胡畔把两个旧枕头塞了进去,接着不知道谁用防水布把木屋包了一层防风,今天又被加上了厚棉帘,蘑菇钻进狗屋的时候陈涧伸手进去感觉了一下,发现里面居然是热的。
掀开帘子检查了一下才发现枕头下面垫了个插电的小暖垫。
“你这小日子过得挺舒服啊?”他有些吃惊。
蘑菇在枕头上团好,闭上了眼睛。
“今天晚上前台没人,”陈涧说,“你别叫啊,叫也没人理你,知道吗?”
蘑菇没理他。
陈涧回到屋里,把大门和两个后门都锁好,虽然大半夜的不会有什么客人来了,但他还是拿了个牌子挂在了正门的玻璃门上。
牌子是胡畔做的,上面写着营业中有事请致电前台,电话留的是陈涧的手机。
屋里很暖,陈涧本来整个人冷透了,感觉还不明显,这会儿进了屋被暖气一裹,猛地感觉到了一阵晕眩,酒劲是真的上来了,困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往电梯走过去的时候还被脚底下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个踉跄。
“操,”他转身看了看地面,什么都没有,于是对着空气劈了一掌,“嚯!”
再转身的时候他听到了很轻的笑声。
“谁?”陈涧问的同时看到了在电梯门边靠着的单羽,他愣了愣,“你没上去吗?”
“电梯装不下一对情侣和一个灯泡。”单羽说。
陈涧笑了笑,过去按下了按钮。
“都成这样了事儿还一件没少做啊。”单羽说。
“拿人钱财,”陈涧手撑着墙,“替人消灾。”
“钱财还在吗?”单羽看着他。
“我操,”陈涧吓了一跳,在胸口一通拍,摸到那个厚厚信封时才松了口气,“在呢,你把我酒都吓醒了。”
电梯门打开,单羽笑了笑,走了进去。
陈涧跟了进去,靠着墙。
电梯运行挺慢的,以前陈涧就觉得电梯慢,更愿意直接跑楼梯,今天发现它上四楼格外漫长。
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听觉因为酒意而变得特别灵敏。
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还能听到单羽的呼吸。
他看着单羽。
单羽也正看着他。
暖意包裹着他……主要是包裹他脑袋……
陈涧觉得自己不光是脸和耳朵,整个头都是发热的,他忍不住偏过头往旁边的金属面板上看了一眼。
但意外的是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一颗红脑袋,只有眼睛鼻尖和耳朵尖儿有点儿发红。
他松了口气,还行。
有点儿醉了,人很开朗,但大脑还保持着运转。
虽然转得有点儿卡顿。
电梯在四楼打开了门,单羽走出了电梯。
陈涧看着他的背影,站着没动,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他才跟着往外走,被电梯门夹了一下。
单羽回头看了他一眼:“赶紧回宿舍睡吧,一会儿跟电梯打起来了你这状态未必是它对手。”
陈涧笑了笑,没说话,他能听到宿舍里还有人说话,大家都还没睡。
他很困,但不想睡。
这一晚上他都没太说话,他以为自己也没想什么,只是愣着。
但这会儿才发现,想了挺多的,借着酒劲,敢想的不敢想的,都想了。
几乎没有犹豫,他往办公室那边走过去。
跟单羽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聊两句。”
没等单羽回答,他就继续往前走了。
不过单羽也没回答,只是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陈涧进了门之后就站下了,转过身,看着单羽。
单羽站在门口,回手把门关上之后也没动。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单羽先开了口:“站着聊啊?”
“嗯。”陈涧点了点头,“就两句。”
“行吧。”单羽笑笑。
“我今天有点儿……可能是喝多了……”陈涧看着他,说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声音有点儿远,有些不真切。
“你这大概率就是喝多了。”单羽说。
“你先别说话。”陈涧说。
单羽偏开头笑了笑,又转回来看着他:“嗯。”
“我是想说……”陈涧往前走了一步,想让单羽能听清自己不太真切的声音,“我之前说过,老板和员工,不掺杂别的……”
单羽没说话,只是往后靠在了门上,看着他。
“其实一直……”陈涧很认真地想了想,“也没怎么做到,对吧?”
“你没做到还是我没做到?”单羽问。
“我不知道,”陈涧说,“我吧。”
“可能吧。”单羽说。
“这个事儿,它就不可能做到,对不对。”陈涧说。
单羽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要看是怎么想的了。”
“我……可能……”陈涧感觉自己有很多话要说,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脑子和嘴跟新装的一样,一块儿卡着壳。
他停了下来。
单羽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安静地等着。
“我对你……”陈涧有些急地又往前迈一步,脚在地毯上蹭了一下,又是一个踉跄,直接撞向了单羽。
还好脑子虽然卡壳,身体却还算正常。
他伸出手往门上撑了一下,哐的一声,门都晃了晃。
自己都吓了一跳。
单羽受伤的手都往旁边避了避……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是有想法的。”
这下他听真切了,自己的声音没有了遥远的感觉,很清楚,就跟单羽面对面说出来的。
“嗯。”单羽应了一声。
也很清楚,近在二十厘米的位置。
“但是,”陈涧低下头,想了想要怎么说,明明没喝多少酒,但就好像是把酒直接倒脑壳里了,脑子里乱得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
“陈涧。”单羽叫了他一声。
“嗯。”陈涧抬起头,看着他。
“感情这种事儿,永远都不会完全对等,”单羽说,“有的人多一些,有的人少一些,有人早一些,有人晚一些,永远都不会是完全一样的,也不需要一样……”
陈涧没有说话,沉在单羽的声音里。
“你也永远不会知道对方付出了多少,是三分,五分,还是全部,”单羽说,“所以我喜欢你,只是一个简单的表达,不需要量化,也不需要等价。”
“嗯。”陈涧应了一声。
“你明天醒过来的时候可能就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单羽说,“不过你最好能记得我说的这些。”
“嗯,”陈涧看着他,“那我说了什么你能记得吗?”
“你不记得我就不记得。”单羽说。
“我……”陈涧撑着门的胳膊有些发软,他能感觉到单羽的呼吸越来越近,但眼前单羽的脸却慢慢有些聚不上焦了。
是太近了。
“是喜欢你的。”陈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唇碰到了单羽的嘴角。
接下去他撑着门的胳膊就彻底失去了力量,最后的记忆是他抱着单羽,滑跪到了地上。
“哎。”单羽伸手搂住陈涧。
但还是没能阻止陈涧往下出溜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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