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 ”陈二虎看着三饼,“你自己给自己要一条得了, 怎么好意思开口要四条啊。”
“我也没想到他能答应啊。”三饼说。
“不会累出毛病来吧。”老五突然开始担心。
“大过年的别瞎说!”陈二虎瞪了他一眼。
比起单羽会不会累出毛病来,陈涧更担心的是何总会不会突然来一句“我也要一条”。
好在大概是因为单羽除了吃东西的时间都在钩围巾,并且不影响他跟何总聊天儿, 让人有一种这勾针和毛线已经成为单羽的一部分的错觉, 自动忽略掉了。
单羽的手机响了,但手机没在他身上,陈涧在旁边长椅上拿过他的手机给他递了过去。
接完电话单羽冲他勾了勾手指。
“嗯?”陈涧走了过去。
“昨天的电话有反馈了, 总部的效率还行,”单羽低声说, “已经恢复了系统错误,站点明天之前会正常发放工资, 你跟你爸说一声,让他们追着点儿。”
“系统真错误了?”陈涧说。
“随他们说,说美国佬要打我们了从你爸他们站点那台破电脑开始下手都行,”单羽说,“反正现在工资能发了。”
“嗯。”陈涧笑着点了点头。
“你说的时候……”单羽看了他一眼,“用我教你吗?”
“用。”陈涧说。
“不是说跟我这儿学完了你会被捅成花洒吗?”单羽说。
“是跟你学委婉,学完了跟人不打一架收不了场,”陈涧诚恳地说,“单指这个,不包括别的。”
“告诉你爸,这事儿是你解决的。”单羽说。
陈涧看着他。
“怎么说你知道吧?电话就那么打的,”单羽看着他,“功劳往自己身上揽过去就行了。”
“你昨天不是还说了……”陈涧蹲到他旁边,小声说,“让他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吗?明明你处理好的事儿,不算你的了?”
“你傻吧店长,我用跟你爸证明我的能力吗我这么大个民宿摆这儿呢,”单羽说,“我要让他看的是我是个好人,没别的了。”
陈涧笑了起来:“那我抢了啊?”
“抢。”单羽抬了抬下巴。
老爸那边接电话的速度前所未有,这边播号音还没响全,老爸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陈涧啊!”
听声音心情非常不错。
这让陈涧有些意外,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老爸这样的声音了,甚至想不起来上次老爸有这样的情绪是什么时候。
“爸,你那个……”陈涧还没说完就被老爸打断了。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老爸急切地说,“我们那个工资,已经开始结算了,老板在群里通知我们明天过去拿钱!从来没有这么顺利过!”
“我就是想问这个呢,”陈涧笑了笑,“还挺快啊。”
“你知道?”老爸愣了愣。
陈涧犹豫了一下,开始了抢功:“嗯,我昨天给你们总部打了个电话。”
“投诉吗?我们有人投诉了,没用啊。”老爸有些吃惊。
“没,我给总部打电话……”陈涧顿了顿,“法律援助,要求他们尽快处理拖欠工资的事儿……”
从小到大,他跟老爸撒过不少谎,或者说,很多时候他不说实话。
但还是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
“是吗?”老爸震惊了,“还能这样吗?”
“嗯,提醒一下他们过年拖欠工资是敏感问题,刚他们给……我反馈了,说已经解决了,”陈涧复述着单羽的话,多少还是有点儿心虚,没敢说得太细,也很难说出单羽那种风轻云淡收放自如的状态,“我就马上打电话给你了。”
“你……可以啊儿子!”老爸很惊喜,“我就说怎么那么快!还得是你脑子好用啊,这事儿办的!哎,老钟!老钟……”
老爸估计还和老钟在旅馆里,这会儿说话声音都扬了起来:“是我儿子!是我儿子解决的咱们工资这个事儿……”
“爸,爸,”陈涧感觉自己脸都红了,“你别跟人瞎吹啊。”
“放心,我不跟他们说是怎么解决的,”老爸说,“就告诉他们是我儿子……我儿子好歹也是个店长,处理这种事儿那还是轻松的……老钟!”
“怎么!是你儿子办的?”那边老钟说话还是带着浓浓的口音,但这句陈涧还是听懂了,接下去就是一串叽里咔啦K。
“我就问问这个事儿,”陈涧说,“那你明天去把工资领了,手头事儿处理完就过来吧,本来想去接你,但是我本儿二十七才能拿到……”
“没事儿,我等你,”老爸说,“我等你过来,正好老钟二十七的票回家,我送他。”
“那行。”陈涧笑了笑。
挂掉电话,陈涧坐在角落的长椅上晒着太阳发呆,很奇妙的感觉。
回味了老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本来能这么快拿到工资他就挺高兴的,再听说是自己儿子帮了忙,那情绪扬得跟变了个人似的。
陈涧都感觉他下一秒要上街喊去了。
我儿子干的!
我儿子干的!
……不能这么喊,听着像是他儿子应该去自首了。
“怎么样?”单羽的声音从他上方传来。
陈涧抬起头,单羽正一手钩针一手围巾站在他面前,肩上还挎着一个健身包,灰粉色的毛线从健身包里被抽出来的场面非常神奇,陈涧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一会儿查查你这症状得吃点儿什么药。”单羽说。
陈涧往后靠到椅背上,仰头看着他:“我爸现在估计正在他们骑手群里吹牛逼呢。”
“通知他们拿钱了吗?”单羽问。
“嗯,”陈涧点点头,“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正要给我打电话说呢。”
“那就行,”单羽说,“拿了钱他就踏实了。”
“单羽。”陈涧看着他。
“嗯?”单羽应了一声,也看着他,手还没停,不愧是个熟练工。
陈涧想说谢谢。
但又觉得这种时候说一句谢谢既生分又没份量。
犹豫了两秒,他改了口。
“我也想要一条围巾。”他说。
熟练工的手停下了。
“我随便说说的。”陈涧赶紧又补了一句。
“随便?”单羽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的钩针又开始了忙碌。
陈涧笑了笑。
“我是什么很随便的人吗?”单羽问。
“啊?”陈涧一时间拿不准他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儿。
“等把这些弄完的,”单羽说,“你那个灰线还有点儿……”
“我真是随便说一句,”陈涧吓了一跳,“我……”
“不要?”单羽扫了他一眼。
“要。”陈涧说。
“元宵之前吧,弄完这几条我估计得死半个月的。”单羽说。
“别说不吉利的。”陈涧说。
“弄完这几天我估计得吉利半个月的。”单羽说。
陈涧笑了起来。
“你爸什么时候来?”单羽问,“要去接吗?”
“本来说自己坐班车过来,一听我二十七拿本儿,立马说等我去接了。”陈涧说。
“那就去接,”单羽说,“顺便带点儿年货给你那些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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