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下午过来了一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孙娜娜说,“你看要不要回他个电话?”
“一会儿我给大李打个电话先问问。”陈涧说。
跟店里的人都见过之后,始终铭记自己兼职的老爸首先去了厨房,看了看已经备好的这几天的食材,又看了一遍灶具,然后才跟着陈涧开始在店里参观。
“你挺忙的吧?”老爸问,“要不你就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自己转转就行。”
“不差这一会儿,”陈涧顺手拿了对讲机挂到腰上,“我带你先转一圈熟悉一下。”
“现在店里是不是还挺多客人?”老爸问,“我看院子里车都停满了。”
“嗯,还不是最多的时候,”陈涧说,“之前人多的时候,我们自己的车都得停外头。”
老爸点了点头,跟他一块儿在一楼慢慢转着,眼睛一直四处看着。
“这地方比你以前打工的地方都好,”老爸有些感慨,“风不吹雨不淋的,以前干几个月人都晒黑了。”
“嗯。”陈涧笑了笑。
这些话用在老爸身上更准确,老爸现在就黑得厉害,收拾利索了还能更清楚地看到他手上脸上冻裂的口子。
对讲机响了起来,胡畔的声音传了出来:“陈店长,有客人预订了今天的房一会儿就到,但是刚告诉我们说带了条大狗。”
“多大的狗?”陈涧问。
“拉布拉多。”胡畔说。
“大狗得安排在走廊最里头靠近步梯的房间,尽量不影响别的怕狗的客人,同意的话给他们换一下吧,”陈涧说,“他们没狗窝的话我们可以提供……”
跟胡畔说完,陈涧忍不住往前厅那边看了一眼,这帮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单羽的指示,平时这种事儿该怎么处理,胡畔根本不会问他。
他甚至都怀疑贺老板有没有真的来过。
带老爸参观完民宿,陈涧把他带到了宿舍,今天三饼下午是休息的,正在宿舍里玩手机。
“这是我的床,爸你就在这儿歇会儿。”陈涧说。
“哎,”老爸刚坐下又站了起来,“我要不去厨房准备一下……”
“今天是普通员工餐,还有三个房间的客人的饭,不用提前那么多的,”陈涧说,“你先歇会儿。”
“陈叔你先歇着,”三饼说,“一会儿我给你打下手,我没事儿。”
“好,好,”老爸重新坐了回去,冲陈涧摆了摆手,“你去忙你的吧,别耽误工作了。”
“嗯。”陈涧应了一声,又看了三饼一眼。
三饼往自己胸口上拍了拍。
陈涧走出宿舍,往办公室那边看了看,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
他走过去,敲了敲门。
“进。”单羽在里头说。
陈涧推门进去,单羽正站在二哥的箱子前喂面包虫,桌上还放着织了一半的属于店长的烟灰色围巾。
“参观完了?”单羽问。
“嗯。”陈涧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了他,把下巴搁他肩上,轻轻舒出一口气。
“感觉怎么样?”单羽又问。
“我爸挺高兴的,”陈涧说,“你是不是安排他们给我爸表演来着?”
单羽笑了笑:“这还用我安排么,有胡畔和孙娜娜俩人精呢,不过不搞特殊,以后谁家里来人了,都这个待遇。”
“嗯。”陈涧闭上眼睛笑着点点头,想想又睁开眼睛,“老板,明天上午请个假。”
“行,去干嘛?”单羽放下面包虫盒子,转过身,也搂住他。
“去看看我妈,”陈涧说,“我爸好几年没回来了,也没去看过她。”
“嗯。”单羽在他背上拍了拍。
陈涧没再说话,低头把脸埋到他肩上,过了一会儿又侧过脸,嘴唇用力地贴紧单羽颈侧,感受着他的脉搏。
“陈医生,”单羽的手摸进他衣服里,“这脉象怎么样?”
“非常茁壮。”陈涧说。
单羽没说话,手从后背绕了上来,抓着他头发往后拽了拽。
陈涧不得不抬头停止了把脉,看着单羽:“我是不是该理发了,我头发现在拽起来这么顺手的吗?”
单羽笑了起来。
但并没有松开他的头发,而是又往后拽了拽。
陈涧仰起了头,没等他弄明白这是要干嘛,单羽一口咬在了他咽喉上。
“哎。”陈涧只感觉一阵细小的疼痛,呼吸就跟着就有些着急起来。
单羽推了他一把,陈涧往后退了两步,撞在了办公桌上,接着单羽就压了上来。
陈涧整个人都往后仰了过去,倒在了桌子上。
“我操,”他说,“我腰……”
“断了吗?”单羽贴在他耳边问了一句。
左手从腰侧往后滑过去搂紧他,右手按在他额头上,看着他。
“没。”陈涧说,这会儿每一寸皮肤都变得很敏锐,就算是脑门儿,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单羽右手掌心还没有消失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消失的那道伤疤。
还有在他后腰上轻轻勾划着的单羽的指尖。
他收紧了搂着单羽的胳膊。
单羽低头吻住了他。
不知道多长时间,单羽松开了他,手撑着桌子。
“嗯?”陈涧伸手在他嘴上轻轻摸了一下。
“要我扶你起来吗?”单羽问。
“嗯?”陈涧愣了愣。
“你不说你腰断了吗?”单羽问。
“靠,”陈涧笑了起来,“我腰断了你还能坚持亲完了才问啊?”
“断都断了,肯定先亲了再说。”单羽说着直起身,拉着他胳膊把他拽了起来。
陈涧顺着劲儿又往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拿出手机点开了摄像头,对着自己脖子看了看。
“我没用力。”单羽说。
“我都感觉到疼了,”陈涧看到自己咽喉位置有点儿发红,不过不是很明显,“你怎么想的啊……”
“那能怎么想的啊,”单羽说,“太性感了得咬一口呗。”
陈涧笑了起来。
“干活儿去吧,”单羽重新拿起面包虫盒子,“好好表现。”
老爸虽然刚到民宿的时候还有些拘谨,但也许是因为有兼职这个身份在,他以一个多年各种打工的状态倒是很快就适应了。
晚饭的时候在厨房里熟练地忙碌着,三饼果然按他自己说的,一直在边儿上打下手。
陈涧靠在吧台旁边,看着那边的老爸,有种温暖而又陌生的感觉。
老爸在厨房里做饭的场景,他小时候是看到过的,但说实话,太遥远了,遥远到有些不真实,而仅有的那么几次他在市里跟老爸一块儿过年,他俩也没做饭,租的房子没有厨房,吃的是老爸去饭店提前打包好的饭菜……
眼前这样的场景,他看得有些出神。
第二天一早,他跟老爸一块儿去看妈妈的时候,这种奇妙的温暖的感觉还在延续着。
“我就不开车了,路况不好,我新手怕碰了。”陈涧推出自己的摩托车。
“不用开车,”老爸说,“那路车根本开不过去,现在应该更烂了吧。”
“到时小镇开发了的话,可能会修。”陈涧跨上摩托车,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帽子,还是把那个小蝴蝶结调整到眉尾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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