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涧实在是佩服单羽,硬是帮着陈二虎把小混混骚扰商户收保护费给包装成了生意。
陈二虎也听得很投入,自己做的事儿还能被描述得这么高级实在是他没想过的。
“我们的合作形式其实就是外包,”单羽说,“我把安保工作外包给你,你每月安排两三个人过来,工资我结算给你,扣除提成……比如一百一人,由你再开给他们。”
陈二虎听人说话最认真的一次估计就是现在了。
说实话,陈涧听得也很认真。
一直到单羽示意他给陈老板续茶,他才回过神,过去把茶杯收了过来,重新加了热水,因为这茶实在泡不出什么色儿来,他又捏了点儿茶叶放进去。
“给单老板也续上啊。”陈二虎也示意他。
陈涧看了他一眼。
你还支使上了?
你知道他喝的是什么吗就让我给他续上。
但面子还是要给的,谁让自己一开始给陈二虎捧到陈老板的位置上了呢。
陈涧转身走到单羽面前伸手拿过了他的茶杯。
“不用加茶叶了。”单羽看着他。
“嗯。”陈涧给他加了杯热水放回桌上。
“以上还有什么疑问吗?”单羽的视线又回到了陈二虎那边,“没什么疑问就可以把合同签一下了。”
“啊?”陈二虎回过神,“还要签合同吗?”
“正规的事就正规着做。”单羽说。
陈二虎看了看三饼和老四,然后一点头:“行,签!”
单羽拉开抽屉,拿出了已经打印好的合同放到了桌上:“陈涧。”
陈涧过去拿了合同扫了一眼,居然还是真的合同,单羽的那部分已经签好了,他看了单羽一眼,转身把合同放到了陈二虎面前:“陈老板,你看看……”
“签哪儿?”陈二虎问。
“最后一页。”单羽说。
“看一下内容。”陈涧小声提醒陈二虎,不为防骗,反正单羽要想骗陈二虎应该易如甩棒,主要是想让陈二虎显得专业一些。
“看屁,”陈二虎也小声说,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看不懂。”
“拿回去慢慢看。”单羽说,“合作开始之后有任何实际操作上的问题,都可以商量讨论。”
陈二虎的真名就是陈二虎,签名一笔一划的,无论是名字本身还是字迹,都跟旁边单羽潇洒的签名形成鲜明对比。
合同签完,合作就这么开始了。
陈涧在单老板的安排下,带着陈二虎陈老板参观枕溪的工作环境,确认工作范围。
“不用看了,这里咱们比单羽熟呢,”陈二虎进了电梯之后摆了摆手,又靠着轿厢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看着陈涧,“这个人,怎么感觉跟钱宇不太一样?他跟钱宇是朋友吗?”
“这个我真不清楚,”陈涧说,“我也就刚来上班,这种事儿也不好打听。”
“嗯,”陈二虎点点头,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虽然外面只有一个正在拖地的赵芳芳,他还是挺起胸膛走了出去,“那按合作要求,这边收拾完,我就安排人过来了。”
“好的,陈老板辛苦。”陈涧说。
送走陈老板的摩托车,陈涧又马上回到了四楼。
单羽还在办公室里,门开着。
陈涧走过去,在门上敲了两下。
“这么快?”单羽正拿着茶叶筒子看着。
“他在这儿长大的,”陈涧说,“你只要能说出来的地方,没有他不知道的,看不看也就那么回事了。”
“嗯,”单羽敲了敲茶叶筒,“是得买点儿茶叶了,我那天来的时候看到路口有个茶叶铺子。”
“你不是喝可乐么。”陈涧说。
单羽笑了起来,从下面的柜门里拿出还没喝完的半瓶可乐,倒在杯子里喝了一口。
“直接喝不行吗?”陈涧问,“倒这一下气儿都跑没了一半。”
“这么喝不容易打嗝。”单羽说,“把合同收一下。”
“这合同哪来的?”陈涧拿起合同,“钱宇都没跟我们签过合同,应该不是他的模板吧?”
“我自己的。”单羽简单地回答。
刘悟说他以前做过生意,估计是那会儿的?
“收哪儿去?”陈涧问。
“找一个文件夹,放进去,”单羽说,“然后放到抽屉里。”
“这个合同,”陈涧翻了翻合同,感觉有点儿字不入脑的痛苦,“不会坑陈二虎吧?”
“坑他不至于,”单羽说,“无效合同。”
“无效的啊?”陈涧愣了,“他回去肯定美滋滋回味呢,看出来了怎么办?”
“他自己都说了,看不懂。”单羽说。
“他要找别人看呢?”陈涧问。
“你还挺谨慎,”单羽啧了一声,“合同上有保密条款,对于他来说最容易看懂的就是这条。”
陈涧在后面的架子上翻了翻,找到了一个空的破文件夹,把合同放了进去,塞到了抽屉里。
“这事儿就算解决了。”单羽活动了一下左腿,“出去走走,跟赵芳芳说今天不用做咱俩的午饭。”
“去哪儿走?”陈涧看着他。
“周边,山啊,河啊,林子啊,”单羽说,“我想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
“哦,”陈涧犹豫着,“轮椅?”
“征用一下你的摩托车。”单羽说。
陈涧叹了口气。
“给你油钱。”单羽说。
“不是,”陈涧看着他的腿,“很多路不好走,一会儿真给你颠成瘫痪了……你要真想出去,一会儿等我一下。”
“好。”单羽点点头。
陈涧开着摩托车出去了,单羽坐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
这边风景其实挺不错,昨天的雨没下,今天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了,天看着还挺高,风也很清爽。
没多大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但听着不是陈涧的那辆。
单羽看向院门。
几秒钟之后,陈涧开着一辆挎子出现在了外面的小路上。
单羽看笑了:“开这个?”
“起码腿有地儿搁是吧。”陈涧下了车,拍了拍偏斗,“你坐这儿视察起来也方便。”
“哪儿来的?”单羽站了起来,拄着拐慢慢走了过去。
“我锐哥的,”陈涧说,“就修车铺那个老板,唐锐,他在这边有个库房。”
“挺有意思。”单羽上了车,腿放不直,但凑合坐着还是比摩托车后座舒服些。
陈涧又跑进屋里,拿了个靠枕出来,塞在了他左腿和车斗之间。
“脏吧?”单羽说,“赵芳芳收拾出来准备送洗的。”
“嗯,”陈涧应了一声,跨上了车,“又不让你贴脸上,怕什么,垫着点儿你那个支架,我看那东西悬得很,别磕哪儿了再给你骨头戳个洞。”
“说得我都想下车了。”单羽笑了。
“下吗?”陈涧问。
“走,”单羽一挥手,“先巡视一下陈二虎负责的这门前五百米路,里头是不是还有几家?”
“嗯,”陈涧开着车顺着小路深处开过去,“还有四家,离枕溪最近的那家也快倒了,另外两家因为有别的路能绕过去所以还在。”
“这路还得整修一下,弄得再阳光些。”单羽说。
“你是……真的打算干下去吗?”陈涧问。
“不知道,”单羽说,“怎么,怕失业啊?”
陈涧笑了笑没说话。
“暂时不会,我刚招了保安呢。”单羽说,“怎么也得干一阵儿的。”
“保安你给两千,”陈涧突然想到这茬儿,“服务员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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