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涧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我爸一直觉得我工作还可以,但也并没有我自己说的那么好,觉得我是在安慰他,凭我的学历和工作经验,怎么能找到这样的工作……”
“那你还打算就这么去跟他说了?”单羽说。
陈涧没出声。
的确是冲动了。
他脑子一直到现在才慢慢清醒过来,单羽这么一问的时候,他心里突然惊了一下。
“你得让他看到你是为什么能拿下这份工作的,凭你的能力,”单羽说,“又凭什么拿下老板的。”
陈涧等了一会儿,单羽却没再说下去。
“凭什么?”他问。
“你的美貌。”单羽说。
“操,”陈涧笑了起来,“神经病。”
“还有你的卷毛。”单羽说。
陈涧啧了一声。
“有些吸引力是说不清的,能说清的东西都是最浅显的,”单羽说,“动心可能就一瞬间,但陷进去是个很复杂的过程。”
“嗯。”陈涧闭上眼睛。
是的。
他同样也说不清。
他为什么会陷进去,说不清。
除了美貌。
哦对,还有金钱。
他的理由相比单羽的还更充分些。
陈涧笑了笑。
“还想说吗?”单羽问。
“现在冲动劲儿过了。”陈涧闭着眼睛说。
“一步步来,让他看到你能过得很好,你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单羽说,“也……好歹让他看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个很好的人。”陈涧说。
“嗯。”单羽应了一声。
“你是怎么跟你爸妈说的?”陈涧问。
“我爸问姚熠是不是我女朋友的时候,”单羽说,“我就说了。”
陈涧睁开眼睛,转头看着他:“姚熠?”
“嗯,我俩上学那会儿关系挺好的,我爸在街上碰到过我们两次。”单羽说。
“你就直接说了?”陈涧问。
“嗯,我们家的情况不一样,他们对这事儿比较能理解,”单羽说,“而且……那会儿我的状态也就那样,比起受伤住院拘留什么的,可能这都算不上刺激的。”
陈涧轻轻叹了口气。
“别把这事儿当成负担,这不是现在非做不可的步骤,”单羽说,“说出来对你来说可能会是豁出去了的轻松,对你爸爸,大概率是伤害。”
“嗯。”陈涧看着单羽。
车开了一会儿,单羽突然啧了一声。
“怎么了?”陈涧问。
“你知道哪儿卖毛线吗?”单羽说。
陈涧愣了愣,笑了起来:“要在这儿买吗?”
“回镇上怕买不到好的线,”单羽说,“待会儿他们又该说偏心眼儿了。”
“前面十字路口掉个头吧,”陈涧想了想,“往回一点儿那个路口转过去有个老商场,以前四楼就是卖毛线的。”
“行。”单羽说。
“八条围巾要钩多久?”陈涧问。
“也用不了多久,最简单的,短点儿的,再钩松一点儿……”单羽琢磨着,“像我这种熟练工,从早到晚……大概一星期吧,来得及了。”
老商场的四楼还是很多卖毛线的,在这儿买毛线的大多都是阿姨大姐,偶尔能看到几个年轻女孩儿,一眼过去,男的除了老板,好像就他俩。
“什么颜色呢?店长。”单羽问。
“红色?过年呢。”陈涧说。
“不好搭衣服。”单羽说。
“你还管好不好搭衣服啊?”陈涧说,“图个喜庆呗。”
“我钩完这几条围巾,手废了眼瞎了,就图个喜庆啊,”单羽说,“那必须得让他们能用够这一个冬天的才值啊。”
“这倒也是。”陈涧感觉老板说得很对。
“这个灰粉色怎么样?”单羽指了指一家店门口摆着的线。
“挺好看的。”陈涧凑过去看了看,线整体偏灰色,带着一点儿很低调的粉。
单羽拿起线,比在了陈涧下巴底下。
“干嘛?”陈涧问。
“看看这个色男生用行不行,”单羽说着完看了看,又放下了线,“算了再另外挑个。”
“不好看?”陈涧问。
“看不出来,”单羽说,“你这个脸放一团屎黄色也不会难看。”
老板是个大姐,一听他这话,立马拿起了那团线,回头冲里头坐着的男人喊了一声:“老公,过来。”
男人走了过来,大姐把毛线怼在了他下巴底下:“这样看吧。”
“嗯?”男人愣了愣。
单羽没忍住笑了起来。
“好像不太行,”大姐又拿起一团灰蓝色的线,“这个呢?”
“这个有点儿可以。”陈涧边乐边说。
“织围巾吗?”大姐问,“多大年纪的男孩儿?”
“跟他差不多。”单羽指了指陈涧。
“但没他这么帅气是吧。”大姐一边说一边在大排的毛线里搜索着。
“对。”单羽点头。
陈涧非常佩服单羽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这么不要脸的精神状态。
最后在大姐的帮助下,他们挑了个比之前那个灰蓝色更蓝一些的颜色。
回到大隐,单羽就开始了大隐工装的制作。
之前陈涧对他那句“从早到晚”还没有清晰认知,感觉应该是一个形容。
但没想到会是一个描述。
第二天何总他们应单羽的邀请,返程的时候又回到了大隐,单羽还坐在咖啡厅里钩围巾。
“单老板这是……”何总很吃惊地看着他。
“送员工的新年礼物。”单羽站了起来,笑了笑,“何总坐。”
“新年礼物?”何总笑了起来,很有兴趣地凑过来摸了摸围巾,“单老板,我得说一句,我这一路跑了那么多地方,还得是你们这里最有意思。”
第088章
何老板回程这一趟没待太久, 基本就是跟单羽聊天儿,他带来的几个工作人员跟大家也都混熟了,中午一帮人跟大隐的人在花园里烧烤。
中途大李过来了两趟, 说是蹭点儿吃的, 实际上谁都知道是想来蹭点儿消息。
虽然听单羽的意思这些事儿肯定后期是要跟里头几家通气的, 但这消息必须是从大隐出去,不能是他们自己弄到的。
性质不一样。
所以大李两趟过来,陈二虎都很热情地陪着他, 第二趟他走的时候,三饼甚至追着送了一盘烧烤过去。
“一次给他喂饱了得了,省得一会儿再找借口过来。”
“一会儿他过来看单老板钩围巾,”老四说,“这真算是奇观, 想过来看看一点儿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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