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槐的异香飘出来,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袖睡衣的男人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男人五官俊朗,身材高大,宽松的睡衣藏不住他宽阔的胸肌和健硕的臂膀,付文羽被这个身材吓得拉着祝渝倒退了半步。
“我靠。”付文羽不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了。
他是被面前这人的身材惊到了。
因为付文羽也是健身的人,他知道像眼前这人的身材有多难练,和祝渝第一次见柏沉时的心理一样,付文羽有一瞬的自卑,只不过他还多了几分的佩服。
回过神来后,付文羽忙抬头看了一眼宿舍号,是514没错啊?
“请问你是?”柏沉先看了付文羽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一边醉醺醺的祝渝身上,“你是祝渝的朋友吗?”
“师哥。”身边的祝渝喊了对方一声。
“哎!你们认识啊?!”付文羽还以为祝渝说错了宿舍号,听到眼前的男人唤祝渝的名字,又听到祝渝喊对方师哥,他立马松了一大口气。
刚刚吃饭的时候,祝渝还说这个师哥是什么菩萨,所以对面应该不是坏人。
他当这个师哥是祝渝的合租室友。
“祝渝他喝醉了,你是他室友吧?”不等柏沉回话,付文羽一把将摇摇晃晃的祝渝塞到了柏沉怀里,“麻烦你帮忙把他送回房间一下吧。”
“我要去赶回国的飞机了。”付司羽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再不赶去机场就要晚点了。
“谢了啊,兄弟。”付文羽说话都不带喘气的,柏沉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怀里就被塞进了一个醉醺醺的人。
柏沉扶着祝渝,想叫住匆匆离去的付文羽解释自己不是祝渝的合租室友,但付文羽这会儿已经钻进电梯了。
“师哥!”祝渝从柏沉怀里退开,摆了一个立正的姿势,他开心打招呼:“晚上好!”
祝渝摇摇晃晃地定住了双腿,他仰头看着眼前的人,被泪水糊了的视野里的人完全是模糊的,他眯着眼也勉强只能看出了一个俊朗的脸部轮廓。
“晚上好,祝渝。”柏沉担心祝渝摔倒,忙伸出一只手拉住了祝渝的胳膊。
祝渝这人吧,看着就瘦,握在手里的胳膊果然也很纤细,没什么肉感。
“你怎么在我家啊?”在祝渝的认知里,付文羽就是将他送到了自己宿舍门前的。
而柏沉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宿舍里。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看来是真的醉了。
确认了这个事实后,柏沉轻叹了一口气。
他扶稳祝渝,温声去唤他,“祝渝,钥匙在身上吗?”
“在!”祝渝这一声‘在’和军训时的“到”一样铿锵有力。
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一串五颜六色的钥匙。
柏沉扶着祝渝走到了515宿舍门口,公寓的钥匙都是统一的样式,柏沉很快就找出了宿舍钥匙。
“祝渝,你喝醉了。”柏沉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将摇摇晃晃的人扶稳,用一种笃定的语气对祝渝说。
祝渝吸了吸鼻子,嘴硬摇头:“我没有。”
眼看着祝渝就要不开心了,柏沉忙改口:“对,你没醉。”
“我们先进去吧。”柏沉只手开了门,将祝渝扶进了屋。
“喵——”门刚打开,刘波就从卧室跑了出来,它绕着两人直转圈,令他们寸步难行。
于是柏沉就弯下腰,用一只手将刘波捞起抱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扶着祝渝往卧室走。
祝渝身上的酒味儿不重,更多的还是山茶花的清香,他大概是单纯沾酒就醉的人。
因为留学生公寓的房间布局是统一的,所以柏沉没有困难地就摸到了卧室的开关。
随着开关发出“吧嗒”的声音后,卧室灯光大亮,卧室的灯远比客厅的灯明亮,甚至有些刺眼。
突然的光亮对两人来说都有些无法适应,柏沉稍微侧头缓了缓,祝渝却立马抬手捂住眼睛,“啊!”
“师哥,我的眼睛!”他很戏精地学着紫薇失明时的语气,“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
柏沉听着他的话,翘着唇角笑得无声。
他把祝渝扶到了床边坐下,又将刘波放在了地面,然后用非常温柔的嗓音说:“看不见就睡一觉。”
“睡醒了就好了。”是哄人的语气。
柏沉说完就侧身去将手边的台灯打开,又抬手将房间的灯关掉了。
祝渝双脚灵活地互相蹬掉鞋子,因为没控制好力度,他一脚就将鞋子蹬飞到了门边,搞出了不小的动静。
然后才试探着掀开了眼皮。
房间的灯已经关了。
唯一的光源是床头柜上的那盏台灯,灯光是昏黄色的。
柏沉操作着灯光的强弱。
祝渝就看见柏沉身上那层暖色的光慢慢由明变暗。
因为弯着腰,柏沉身上那件睡衣的纽扣边沿翘起,不偏不倚,偏偏是第二颗和第三颗的中间。
祝渝很不可避免地看见了衣服之下的光景。
那是很饱满的/胸/肌,紧致又有力量,给人很坚实的安全感,线条非常的优美,肌理也平滑,一颗红色的痣落在左/胸/口。
祝渝并不近视,这个距离甚至让祝渝欣赏到了对方皮肤上的细小绒毛。
有一说一,祝渝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过这个部位。
而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就遇上了柏沉这样万里挑一的完美身材。
好大的……胸肌啊……祝渝一双眼睛都瞪直了。
顷刻间的功夫,祝渝只觉好像有温暖的液体从鼻腔流了出来。
这种不适感令他抬手抹了一下,鲜红色的液体就这样糊在了他的手背,祝渝瞬间酒醒了大半。
柏沉刚调好灯光亮度,然后一转身就和祝渝震惊的双眼对视上了。
祝渝捂着鼻子,鲜血从指缝溢出来。
“祝渝,你怎么了?”柏沉浑然不觉祝渝是为什么流鼻血,他忙关切问。
至于什么原因,祝渝当然也是一个字也不敢说,他只能睁着无辜的大眼直摇头。
柏沉给他扯纸巾堵住鼻子,又扶着他去到了卫生间。
他打开水龙头,手顿在了墙上一排五颜六色的毛巾前,他也不知道哪根毛巾是祝渝用来擦脸的。
犹豫了一下,柏沉只扯了两张纸巾在手里。
“祝渝,把手拿开一下。”他轻声说,“我看看是哪个鼻孔在流血。”
祝渝两只手都捂着自己的口鼻,鲜血从指缝溢出来。
他茫然地看着柏沉的脸,应该是还没理解柏沉的这句话,表情像一个无措的孩子。
于是柏沉抬手将祝渝的手握住拿了下来。
是右边鼻孔在流血。
柏沉拿纸巾堵住了他流血的鼻孔,然后又将纸巾打湿去把祝渝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再把手洗一洗就好了。”柏沉温声对他说。
于是祝渝很听话地将手拿到水龙头下面慢慢冲洗了起来。
柏沉看着他昏昏欲睡的侧脸。
暗暗庆幸祝渝喝醉了酒没有耍酒疯的习惯。
“写(洗)好了。”祝渝转身对柏沉伸出了双手。
柏沉笑出了声,他抓过祝渝的手,又扯了两张湿纸给他擦手上的水,用几近无奈的语气说:“怎么舌头都喝大了啊?”
祝渝闻声抬睫,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刚刚在给他清洗鼻血的时候,也有水珠溅在了柏沉的身上。
祝渝看见透明的水珠从他耳后滑下来,顺着颈脖往下,到锁骨,再到V领的睡衣里面……
水汽氤氲,浴室灯光晦暗暧昧,水珠在柏沉的肌肤上留下了色/气的水痕,他兀地想到了刚刚看到的那颗痣。
于是祝渝双眸猛地放大。
又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左边鼻孔缓缓流了出来。
柏沉刚把祝渝手上的水擦干净,正要抬头和祝渝说话,一滴温热的红色液体却突然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在他手背上溅起一朵血花。
柏沉一愣,抬头看向了祝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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