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急忙出声打断了他,语气很绝望:“小鱼,我缓缓就行。”
祝渝眼睛眨巴眨巴,注意到了柏沉微微打颤的手和微红的耳尖,忙点头应:“哦哦,好。”
这样就有些尴尬了。
因为柏沉一直这个姿势的话,祝渝眼睛会不自觉地往他那里瞄。
安静了几秒钟。
祝渝开口:“师哥,我……我们下午一起去超市吗?”
柏沉嗯了一声。
“去买糖果?还要给刘波买猫粮。”祝渝又接着说。
柏沉还是嗯了一声,他觉得祝渝一直和他挨得这么近的话,他缓多久也不会缓下去。
祝渝心脏莫名跳得很快,他重新躺回了床铺里,乖乖闭上眼说:“你要不还是当我没醒吧。”
说完他把被子一角往上拉,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柏沉没说话。
祝渝又说:“我现在不借用卫生间。”
他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柏沉抿着唇,如果祝渝一直在这里的话,就这样坐着应该没什么作用,所以他几乎很认命地开口:“我很快就好。”
他穿上了鞋子站起了身。
祝渝不察觉,他翻身睁开了眼,瞄了一眼后急忙捂住了眼睛,没有接话,等听到房间门被关上的声音,祝渝才把手拿下来,红着脸看向紧闭的房门,心想也不用太快了……
他将被子盖过了头顶,把头边睡得正香的刘波抱进怀里一阵乱薅,直到被刘波扇了一爪子才老实消停下来。
卫生间浴霸的水温被调得比平时要低一些。
柏沉一只手手臂压在墙上,脑袋抵在手臂上,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滑下来,淌过宽厚的背脊,从胸膛向下,到腹部,再往下,他的手在那里,肌肉健硕的臂膀上青筋暴起,……
流水的声音,急促的呼吸,掺着不明的粗喘。
冷水冲不走他胸腔里面的热火,也平复不了他擅自乱跳动的心脏。
快二十分钟后。
手心黏腻的温热和水一起被冲去了下水道。
为什么会这样?
只是因为他梦见还抱着祝渝睡了一晚吗?柏沉表情有些痛苦。
他觉得这样并不对,如果祝渝知道了的话,是不是会害怕呢?毕竟对祝渝来说,自己只是他最最好的朋友之一。
如果他们只是朋友的话,那他就越线了。
柏沉不愿意再多想,匆匆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了卫生间。
而此刻,祝渝正好抱着猫出房间。
四目对视,祝渝忙解释:“刘波它饿了……没,没打扰你吧?”
一开始祝渝以为柏沉和自己一样,差不多几分钟就能解决了,直到时间渐渐快过去二十分钟了他才意识到,对方不止看着可观,持续的时间也挺……厉害的。
这样一比较,身高身高比不过,身材身材比不过,时间时间比不过,那还比个锤子!
祝渝头顶呆毛四仰八叉的,身上的睡衣也睡得皱巴巴的,看上去有点像刚拾荒回家的……虽然柏沉很不想这样说,但祝渝就是很像一只可爱的狗狗。
柏沉走上前,往祝渝靠近,边走边说:“没打扰。”
因为是用微凉的水洗的澡,祝渝只感受到柏沉身上冒着一股潮湿的冷气,他身上的白衬衫被水渍打湿了一些,贴着肉,莫名很性感,也很有压迫感,祝渝下意识就绷直了后腰。
“但是抱歉,我打扰到你睡觉了吗?”柏沉的嗓音极其暗哑含糊,眼底是温和的。
他的语气有些懊恼,可能是愧疚自己吵醒了祝渝。
原来那种压迫的感觉只是自己的错觉,祝渝立马笑出了虎牙:“没有,我是自己醒的!”
他把刘波塞进了柏沉怀里,又说:“师哥,我去上个厕所,帮我喂一下刘波!”
他说完就从柏沉身边擦过跑去了卫生间。
“啊秋!”刚踏进卫生间,四面的寒气就往祝渝身上罩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寒冻得祝渝一哆嗦。
看得出来,年轻人火气是重。
他把手伸去还在滴水的浴霸下面沾了一点水渍,冰冰凉凉的。
祝渝反正是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别说只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就算是中了春//药,祝渝都不会用这种方式去泄//火。
他上完厕所顺便洗漱了一番。
离开时小心翼翼将两人的牙刷摆成了面对面的模样,然后哼着欢快的歌曲走了出去。
他往置物柜旁边一看,刘波已经在吃早饭了。
再往厨房看去,柏沉也系着围裙在做早饭了。
祝渝啧啧两声,小碎步挪到了柏沉身后,从他臂膀旁探出了自己的脑袋,他看见柏沉正在煮粥。
“师哥,我们什么时候去超市呀?”祝渝完全就没有把早上的插曲放在心里。
因为对他来说,那只是发生在每个正常成年男性身上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如果自己一直说这件事,柏沉或许会很不自在和尴尬。
柏沉眼皮垂下,睫毛也掩了下来,盖住了他眼底的不明情绪,他温声回:“你有时间的话,随时都可以。”
祝渝被这种宠着似的话哄得很开心。
“师哥,你真好。”祝渝挨着柏沉的肩膀说,“以后你的恋人一定很幸福。”
恋人吗?
柏沉没想过这件事。
受之前的生活环境影响,柏沉从不觉得爱情会成为自己生活里的一部分。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在之前。
柏沉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下午他们去华人超市买了很多东西,祝渝买了特别多的糖果和很多漂亮的小礼盒。
到家后他就一直在忙着装糖果。
柏沉看祝渝忙不过来,也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去帮祝渝封装起了糖果。
祝渝说到时候只有夸夸自己的小朋友才能拿走自己的糖果。
柏沉看着他,笑问:“那我夸夸你的话,也有糖果吗?”
他开着玩笑说,低磁的嗓音撩得祝渝心尖怦怦跳。
祝渝耳尖红彤彤,“师哥不用夸我也有糖果。”
他说完就把自己包装得最漂亮的小礼盒递给了柏沉。
柏沉并不喜欢吃甜食,但他还是接下了祝渝递来的礼盒。
他家里已经有祝渝很多的东西了。
走两步就能看见意见属于祝渝的东西,像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开始接触,融洽彼此。
灰暗的世界被潦草萨摩耶拿着画笔上了色。
——
三天后,学校围棋馆比赛结束,评委在领奖台前公布着选手的成绩。
柏沉很配合地拍完了照片,迎面一名清隽的男生走到他跟前,用英语问柏沉的联系方式。
柏沉用一贯温和礼貌的态度拒绝了对方,随后拿起座位上的外套就匆匆离开了这里。
祝渝送他进了比赛馆,说自己会在外面等他。
所以柏沉并不想祝渝等自己等得太久了。
他走出去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了蹲在矮花坛前打电话的祝渝。
祝渝背对着围棋馆,没注意到往自己走近来的柏沉。
柏沉也是走近了才看见祝渝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给被踩得紧实的花坛松土。
他的手机贴在耳边,语气很不开心:“反正现在我不想回国,至少要让我过了新年再说。”
对面说了什么,祝渝更生气了:“不是为了谁,就是我自己想留下来。”
“不要让我讨厌你们!”祝渝气得挂断了电话,戳土的动作更大了。
柏沉听完脸色没什么变化,他上前半步,温声喊:“小鱼。”
“昂?!”祝渝猛地回头,仰头看见柏沉,忙丢下木棍站起了身,问:“你什么时候结束的呀?!”
柏沉说:“就在刚刚。”
祝渝很好奇:“你是多少名呀?”
柏沉语气平静:“第二名。”
“好厉害!!”祝渝开心得要跳起来了,那模样就像是自己得了第二名一样,他边走边绕着柏沉转圈,张开五指晃着,“撒花撒花,手动撒花,恭喜恭喜!师哥最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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