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摸摸我的头吗?就像摸他们那样。”祝渝两只手背在身后,仰着头看他。
他看起来并没有开玩笑。
柏沉唇动了动,迟疑问:“你都看到了?”
祝渝点头:“当然呀,有好多小朋友呢,为什么他们夸你不但有糖果还有摸摸头,而我夸你就只有糖果呢。”
祝渝找那个伏地魔拍了两张照片就走过来找柏沉了。
刚赶过来,就看见柏沉面前排了好多个小朋友。
柏沉和那些孩子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温柔,摸头的动作让他看起来有一种意外的……男妈妈既视感。
祝渝一直耐心等到那些小朋友都离开后才出现的。
柏沉:“那我,也……”
话音未落,祝渝就主动抓起他的手放在了头上。
松软的绒发穿过指缝,撩拨着某个人心尖的那根弦。
柏沉不自觉地就动了动手指,担心将祝渝的发型弄乱了,柏沉动作没有太大,很是温柔,他只揉了两下就把手拿开了。
“好啦,我们去找韩金珠吧。”祝渝完全就没注意到柏沉眼神的变化。
柏沉一把手拿开,他就去抓住柏沉的手指,拉着他往广场东边的酒吧走了去。
其实说是酒吧也不太准确,这里更像是一个露天的舞池,有很多的人。
“怎么找不到呢……”祝渝困惑。
柏沉俯身靠近祝渝的耳畔,嗓音温和:“你在找谁吗?”
“韩金珠呀,他说他在这里。”祝渝在人群里面蹦跶着。
下一秒,他被半搂进了一个温暖你的怀抱里,柏沉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这里。”
为了防止祝渝被往来的人撞到,他几乎一直是以这个姿势护着祝渝走的。
没多久,祝渝被带到了韩金珠面前。
他忍不住说:“还是长得高好啊,看得远呀。”
他是夸柏沉长得高。
“ZhuYu!你终于到了!”韩金珠冲上来抱了一下祝渝,他戴着一顶黑长直的假发,化着修女妆,不仔细看的话,其实很难看出韩金珠的底子是男生。
祝渝把头往旁边别:“你不要把我的妆蹭花了!”
韩金珠轻轻地笑,将旁边一个将近一米九的英国男介绍给了祝渝:“这是我的男朋友Ken。”
又给Ken介绍了两人。
祝渝礼貌和他打了一下招呼,柏沉也对Ken轻轻一颔首。
舞池中间很多人在里面跳舞。
韩金珠没和祝渝聊两句就拉着他的男朋友去跳舞了。
祝渝担心柏沉无聊,没有跟着挤进去。
他拉着柏沉坐到了一边,吃着桌上的水果拼盘,“师哥,你会跳舞吗?”
柏沉摇头:“不会。”
祝渝哼哼一笑:“终于出现了,师哥你不会的事情!”
柏沉无奈地笑:“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的有很多。”
“好吧。”祝渝咬了一块苹果,苹果在他嘴里被嚼得嘎嘣响,“你想上去和我一起试试吗?”
舞池里的人基本都带着万圣节妆容,比起普通的跳舞,这应该能称作是群魔乱舞。
柏沉问:“不会跳也可以去?”
祝渝:“当然啊,你看,那里面有几个会跳的?那个男的踩了那个女的都快十脚了。”
“还有那个女士,她的男伴正在教她呢。”祝渝并没有嘲笑他们的意思,只是为了让柏沉不要为此感到不自在。
说实话,祝渝其实早就看出来了,柏沉的社交太简单了,简单到他的日常只有两点一线,学校——家。
所以这次万圣节把柏沉叫出来,只是为了让柏沉去接触一下这两点一线之外的事物。
那次Mayra教授的课结束后,祝渝特意去问了她。
教授说柏沉最缺的其实不是天赋,而是接触新事物,因为打破常规的办法只有接触“新”。
两点一线的话可算不上什么新。
当然,祝渝不是什么人生导师,他只是一个每天都在饿死边缘徘徊的留子。
他这样做,只是觉得柏沉帮了自己那么多,那自己也应该尽他所能地去帮助柏沉。
“那你也会教我吗?”柏沉突然抬眼看着祝渝问,这种把自己置身于下位者位置的姿势,让祝渝有一瞬的惶恐。
他还没说话,柏沉又接着说:“教教我,小鱼。”
砰砰。
砰砰砰。
心跳快得不正常了。
于是祝渝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像被打了鸡血那样,拉起柏沉的手就往舞池走:“我一定会教会你!!”
柏沉不会跳这种自由舞,但他学什么都很快,祝渝只稍稍说了几句,柏沉就掌握了要领。
不过最后两人没跳多久,祝渝觉得累。
所以最后他们又坐回到了边上看着舞池里的人跳舞,祝渝把拼盘里的水果全部都吃光了,柏沉一个不注意,旁边好几杯葡萄酒也下了祝渝的肚。
“师哥,我们回家吧。”酒劲还没上来,祝渝现在很清醒。
柏沉去扶他的手,祝渝:“但是我要先上个厕所。”
厕所就在身后不远边,祝渝让柏沉就在这里等着自己。
柏沉说好。
等祝渝进洗手间后,柏沉就一直看着洗手间的门。
“Hello,英俊的先生,也许我们可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柏沉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柏沉偏头看向身边说话的人,是一位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英国美女。
她手里端着两杯红酒,递出来了一杯。
柏沉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拒绝:“Sorry……”
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他挽住了自己的胳膊,同时祝渝的声音响起:“Sorry, he's my daddy.”
柏沉眸孔猛然一缩,祝渝说英语的时候有一种很性感的韵味,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嗓音除了有些稚嫩,其实还有些蛊惑。
当然,让柏沉震惊的还是祝渝说的话。
年轻女士并不觉得冒昧,她看着两人,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祝你们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她说完话将一个方形包装的东西塞进了柏沉的手里。
祝渝低着头去看:“什么东西?”
柏沉也把手拿起来,在那个东西还没被祝渝看清的时候,柏沉猛地把东西装回到了口袋。
他耳朵透着不自然的红,“没什么,是酒店的联系方式。”
祝渝哦了一声,“我们回家吧。”
听语气,酒劲似乎上来了,也是,如果不是因为酒劲,祝渝应该说不出刚刚那句话。
柏沉说好,他一只手去扶着摇摇晃晃的祝渝,一只手去将脚边祝渝买的东西提了起来。
酒劲太上头了。
祝渝离开这里,在回去的路上被风一吹,醉得路都走不稳了。
所以最后不出意外地被柏沉背了起来。
祝渝乖乖躺在柏沉背上,不太闹腾。
只是话有点密。
“师哥,刘波呢?”
“刘波在家里。”
“师哥,师哥呢?”
“师哥背着你。”
“师哥,呜呜,我不要回家,我不要离开你!!”祝渝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柏沉神色顿了顿:“你回家了,我们也还是会一直联系的。”
“我不想离开你。”祝渝抽泣着。
柏沉:“不会离开的。”
柏沉尽量安抚着祝渝。
祝渝哼了一声,目光突然凝在了柏沉耳后的那颗痣上面。
他拧着眉头,勾紧了柏沉的脖子,把头靠近了柏沉的耳边。
“师哥……”祝渝小声嘟囔。
柏沉:“嗯?”
祝渝:“它……在动?”
柏沉:“什么?”
刚应完声,耳后突然传来一股湿热的触感,在湿热的触感中,他感受到了藏在中间的,微凉的东西。
是祝渝的舌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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