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其实不是毛绒控,而是拥有毛发恐惧症?
江秋渔身后那些晃动的大尾巴慢慢停了下来,两只黑葡萄般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林惊微,就在她即将忍不住开口叫人过来时,林惊微终于动了。
人类剑修的手中紧攥着那瓶脂膏,慢慢走到床边坐下,“需要我净手吗?”
哦对。
江秋渔通过它提醒之后才想起来这回事情,她刚才差点就把自己当成真的小狐狸了,撸狐狸不需要特意洗手,但狐狸做美容很需要。
江秋渔操纵着其中一条尾巴拍了拍林惊微的腿,示意她坐好,然后在心中默念净身术,让林惊微那双原本就干净柔白的手越发显得白皙透明。
江秋渔还记得上一次让林惊微替自己捏腿时,那种浑身过电般的酥麻感,她想着自己已经变成小狐狸了,总不能再露出那样丢人的反应。
即使脸红了也没关系,反正她的毛很厚,压根看不出来。
净手之后,林惊微打开装着脂膏的瓶子,里面的东西呈玉白色,微微透明,触感微凉,还散发着一股清淡好闻的奶香味。
林惊微用指尖沾了一点,脂膏在手心化开之后,成了一汪清澈的水,被她的体温捂热了,那股奶香味越发浓郁。
林惊微将这一捧水均匀地涂满了自己的双手掌心,然后试探般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江秋渔的背上。
这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林惊微的手指穿过厚实柔软的雪白毛发,轻轻狐狸按在温热的身体上,然后不轻不重地按揉着,从后颈扩散到整个背部。
江秋渔的身体陡然一僵,这种感觉也太微妙了,背部被两只手缓慢地抚摸着,从后颈一路摸到了尾椎骨,简直像把她整只狐都揉了一遍,揉得她彻底摊成了一张狐饼。
细长有力的手指按揉后颈的时候,江秋渔的两只前腿都在暗暗使力,耳朵警觉地竖着,不放过身后那人任何一丝细微的动作。
等手指到了尾椎时,江秋渔更是快炸毛了,几条大尾巴僵成了毛笔,又在林惊微颇富技巧的按摩下,逐渐软成一团,无意识地缠上了林惊微的腰肢和手臂。
在敌人面前彻底暴露自己狐狸的形态,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这个道理江秋渔不可能不懂。
不知道她是太相信自己的实力,还是笃定林惊微不敢对她动手。
总之,她在林惊微的手下软成了一滩水,四肢大敞地趴在温暖的被窝里,舒服得不停哼唧着。
江秋渔的原形长得漂亮无害,就连叫声也是细细软软的,嘤嘤呜呜的声音跟撒娇似的,鴻伴随着耳朵的抖动,简直乖的不行。
任谁也无法将此刻的她,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尊联系起来。
林惊微的掌心都被水一样柔软的毛发给捂热了,她认真地替江秋渔梳理着背部的白毛毛,手指在细软的毛发里穿插,指缝被蹭得又烫又痒。
林惊微的神色越发专注,每一根毛毛都被她梳理得光滑整齐,像一匹上好的绸缎,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几条大尾巴也被照顾得很好,连尾巴尖尖都被仔细地揉搓了好一会儿,确保每一根毛发都被脂膏化成的水给浸透了。
只是有一点,江秋渔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林惊微碰她的尾巴根,这个地方仿佛有什么不得了的机关,但凡林惊微有往下的趋势,都会被一条大尾巴狠狠地抽打手腕,打得她的小臂一片绯红。
几次之后,林惊微不再试探。
那瓶脂膏用了一半,江秋渔的整个背部都被很好地按揉了个遍,她甩了甩毛毛,然后用尾巴拍了拍林惊微的手腕,示意她先不要动。
林惊微停了下来,双手放在腿上,神色淡淡地看着江秋渔,“你消气了吗?”
江秋渔伸了个懒腰,她的后背下陷,弯出了一个曼妙的弧度。
林惊微坐在床头,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江秋渔伸完懒腰,语气也是懒洋洋的,“谁让付郎这回做得太过分呢,这点儿惩罚还远远不够。”
林惊微的表情更淡了,虽然她时常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江秋渔就是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她觉得林惊微在不高兴。
真是稀奇,像林惊微这种性格淡漠,情绪极淡的人,也会耍小脾气吗?
江秋渔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林惊微轻声道:“那你还准备怎么惩罚我?”
好问题。
系统也想知道:【你还没玩够?】
江秋渔在脑海中啧啧两声,“美容的事情,怎么能说是玩呢?”
她一边回复系统,一边用尾巴尖挠了挠林惊微的手心,暗示意味十足。
随后,林惊微便看见床榻间的大白狐狸翻了个身,四只爪爪摊开,露出柔软的肚皮。
“来吧。”
林惊微:……
系统:【……】
【你能有一点点身为反派的尊严吗?】
瞧瞧这副袒胸露乳的样子,像什么话??
真是,不知羞!
江秋渔不理它,她用两只后脚蹬了蹬林惊微,随后将脑袋向后仰,露出自己的脖颈。
剩下半瓶美毛膏也要用上呀!
林惊微闭了闭眼,白狐狸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等待享受的模样,两只前爪耷拉在胸前,两只后爪摊开,其中一只还踩在她的腿上。
明明全身的毛发白的没有一丝瑕疵,可她四肢爪爪的肉垫却是黑色的,像一颗颗圆润的黑葡萄,有着极为健康漂亮的光泽,触感格外柔软。
见林惊微真的捏住了江秋渔的爪爪,浮月流光的器灵再也忍不住了,在她的意识海里不停地嚷嚷。
[这这这,你真的要替她捏脚?]
林惊微垂眸,指尖沾了奶香味的水,细致地抹在了黑色的肉垫上,她同样用神识回复道:[我能拒绝吗?]
器灵噎了一下,[可是,你都没有这么仔细温柔地对待过我。]
林惊微不说话,指腹打着圈地揉着黑亮的肉垫,不知道戳到了江秋渔哪里的痒痒肉,大白狐狸抖了一下,后脚使劲蹬了蹬林惊微,把她黑色的外衫踩出了一个梅花形的爪印。
器灵得不到回答,只好不满地哼哼唧唧,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灵光一闪:[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想拥有一只有着柔软毛发的契约灵兽……]
器灵不知道这叫毛绒控,她只觉得自己发现了林惊微的小秘密,大惊之下,差点儿破音了:[难不成,你想让魔尊做你的契约灵兽?!]
这这这,是不是有点儿太敢想了?
林惊微的动作一顿,她抬眸瞥了一眼正双眼紧闭,喉咙里发出嘤呜声的江秋渔,眼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契约灵兽吗?
器灵又是一阵碎碎念,随后又叹了口气,[不过,如果我们的计划真能成功,魔尊肯定活不下来的。你不能让她做你的契约灵兽,不然到时候她死了,你的实力也会受影响。]
林惊微嗯了一声,语意模棱两可,[我没这么想。]
就是不知道她说的是没想让江秋渔做她的契约灵兽,还是没想过要让江秋渔死。
器灵默认是前者。
虽说它对魔尊有着一种莫名的亲近与好感,但正邪不两立,它的主人林惊微注定是要跟魔尊斗个你死我活的。
身为器灵,它当然希望林惊微能是最后的胜者。
再说了,她们从一开始就抱有某种目的,故意被捕,委曲求全。
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个针对魔界的计划,魔尊要是发现自己上了当,恐怕恨不得将林惊微挫骨扬灰,如何还肯做林惊微的契约灵兽?
想到这里,器灵就愁得不行。
幸好她们的计划很成功,魔宫的防御布置图已经绘制了十之二三,还被她的主人发现了魔尊身负狐妖血脉这件事。
等彻底摸清魔宫的防守布置,就能安插自己的人进来,到那时,才算是彻底成功了一部分。
在这之前,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必须忍耐下来,不能让魔尊察觉到她们的意图,器灵相信,它的主人也是这么想的。
就像出发之前,她当着六大门派众掌门的面,以灵魂为引,立下的心魔誓那样。
为了铲除魔界,剿灭魔族,她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必要时,将以同归于尽的方式,杀死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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