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光有北陆寒域,还不够。”
同梦海那边,因着林惊微出手伤了扶乐来,早跟魔界结了仇,怕是指望不上了。
至于昼凰山,有凤桉在,那群傻鸟就算不能站在林惊微这边,应该也不会在背地里算计林惊微。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妖族整个掌控在手心里。。
江秋渔思索片刻后,抬眸看向林惊微,“我想让苗以苏做赤狐族的族长。”
赤狐族的现任族长仍是洛止青,江秋渔记得,她好像是洛微琴的妹妹。
江秋渔至今仍然不清楚上一辈的恩怨纠葛,但从苗以苏对洛止青的态度来看,洛止青跟洛微琴的关系想必很一般,甚至洛微琴当初被迫离开狐族,说不定就是因为洛止青。
让苗以苏做赤狐一族的族长,狐族便不会再成为林惊微的敌人。
林惊微没有质疑江秋渔的话,即便苗以苏此刻仍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江秋渔暗暗叹了口气,“只可惜……”
只可惜六大门派不能为她们所用。
林惊微听懂了她的未尽之言,眼眸里的情绪越发冷淡。
即便可以,她也不想再跟六大门派有任何关系。
她没忘记江秋渔当初被杀阵伤的有多重。
回想起这件事,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姣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沉闷的气氛才被打破。
“尊上,殿下,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江秋渔深感自己的生活太过堕落,吃了睡,睡了吃,整日就在床榻和饭桌这两个地方来回。
林惊微坐在床榻边,认真地替江秋渔穿好鞋袜。
足腕上连绵的红痕被遮挡在裙摆之下,江秋渔懒懒地挽着林惊微的手臂,又开始不正经地撒娇,“仙君,我走不动了,你抱我过去吧。”
姣玥刚跨过门槛,便听见了她的这句话,吓得差点儿把手中的食案给摔了。
走不动了?
为什么走不动?
姣玥偷偷抬头,瞥了一眼江秋渔,但见她柔若无骨地靠在林惊微身上,脖颈纤细瓷白,隐约可见交叠的痕迹覆于其上,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春意。
姣玥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暗暗心惊,耳根子却红透了。
殿下看着冷淡深沉,不近人情,没想到也这么……
怪不得尊上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姣玥半是羞窘,半是抱怨,殿下也真是的,丝毫不懂得节制,尊上的身子本来就弱,哪儿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林惊微注意到了姣玥的视线,她想起江秋渔从前被许多美人环绕在身侧的场景,心里顿时打翻了老陈醋,酸溜溜的。
阿渔最是喜爱容貌姣好的女子,她如今日日对着自己的这张脸,难不成已经看腻了?
林惊微蹙起眉头,眼神不善地睨了一眼姣玥,“出去。”
姣玥顿觉后背发凉,她不敢迟疑,赶紧行了个礼,“属下告退。”
跑的比兔子还快。
江秋渔看得想笑,“你怎么又生气了?”
怎么又生气了?
林惊微仔细品着这句话,阿渔这是嫌她脾气不好,暗暗指责她善妒?
林惊微瞥了江秋渔一眼,语气冷冰冰的,“改不了。”
她就是善妒,每一个接近阿渔的人,都该死,她没杀她们,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江秋渔愣了愣,回过神来之后,忍不住弯起了唇角,“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林惊微倏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手臂穿过江秋渔的腿弯,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江秋渔下意识地勾住了她的脖颈,没说完的话也被迫咽了下去。
她后知后觉,林惊微是不是故意的?
不想听她说话,所以故意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林惊微稳稳地抱着江秋渔,径直往桌前走去,江秋渔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半晌,眼里的笑意越发明显。
这人可真是,越来越能吃醋了。
兴许是窥见了那些记忆的缘故,江秋渔明显感觉到,林惊微对她的防备不如之前那样重了。
其实江秋渔都明白,林惊微之所以不肯让她离开房间,不过是怕她再次消失不见罢了。
一切都源自林惊微内心的不安。
江秋渔换位思考,如果是她自己,恐怕做的比林惊微还要过分,相比之下,林惊微只是暂时限制了她的自由,并未真正伤害她,已经算是十分温柔了。
虽然林惊微没说什么时候放她出去。
不过值得庆祝的是,这顿饭江秋渔总算吃到了林惊微亲手剥好的鸡肉。
虽然这人没说是给她的,可她处理好之后,自己也没吃,就放在桌子上。
江秋渔本着不浪费粮食的美德,美滋滋地吃下了这小半碗鸡腿肉。
用完晚膳,林惊微又抱着江秋渔去沐浴。
这一洗,就洗了快两个时辰。
修真界就这点儿好,有灵力在,也不怕水冷了着凉。
江秋渔一开始是不肯的,她顾忌林惊微身上还有伤,虽然这几道伤口抹了药之后已经结疤了,但毕竟没有彻底愈合,万一又给折腾的裂开,吃苦的还是林惊微。
林惊微揉着她的后颈哄她,“伤口已经不疼了。”
江秋渔半推半就,还是没忍心拒绝她,只得任由林惊微折腾。
等到从水里出来时,江秋渔已是面颊潮红,浑身无力地被林惊微抱在怀里,她的长发湿透了,发梢还在不停往下滴水。
林惊微的脸上也泛着不同寻常的红晕,其中一边耳垂更是红的快滴血,她的下唇上依稀残留着淡淡的牙印,眼眸里满是餍足之色。
江秋渔将脸颊埋在她的颈窝处,心想,这回是真不行了。
她已经是一只彻彻底底的废狐狸了。
林惊微尤觉得不满足,她颠了颠怀里的人,嗓音莫名沙哑了几分,“为什么不肯把耳朵和尾巴露出来?”
林惊微想不明白,江秋渔分明也很喜欢,昨日不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江秋渔一听这话,差点儿炸毛。
林惊微居然还敢问为什么!
要不是林惊微天天揉她的耳朵,她能掉毛吗?
一想到那根雪白的毛发,江秋渔就心痛不已。
她的每一根毛毛都很珍贵,不能再掉了!
她真的不想变成秃毛狐狸。
然而这话,江秋渔怎么都说不出口。
林惊微应该还不知到她掉毛的事情吧?
她本来就觉得自己的黑爪爪没有粉爪爪好看,万一再知道自己还会掉毛的事情……
江秋渔深吸了一口气,脑袋死死地埋进了林惊微的怀里,不肯抬头看她一眼。
林惊微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此时却从江秋渔的反应中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阿渔的耳朵和尾巴怎么了?
“阿渔?”
江秋渔双眼紧闭,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她看不见,也听不见。
林惊微将她抱在怀里,用魔气熏干她的长发。
等到身子挨着软榻之后,江秋渔顺势一滚,用锦被将自己裹起来,整个人缩进被窝里面,不动弹了。
徒留林惊微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狐族。
江折露跟凤桉坐在一起小声说着话,洛娴坐在苗以苏身旁,正替她擦拭着手背。
原本昏睡不醒的苗以苏忽然睁开了双眼,“阿渔!”
洛娴呆了呆,猛地握住了苗以苏的手,“娘,你终于醒了!”
江折露跟凤桉听见声音后,赶紧走上前来,俱是欣喜若狂的模样,“苗长老。”
苗以苏打量着面前的三人,目光最终落在了凤桉身上。
“凤桉姑娘。”
苗以苏顿了顿,面带希冀地看着凤桉,“阿渔她,她是不是……”
凤桉点了点头,“她跟我师姐在一起。”
苗以苏绷紧的身子陡然放松下来,眼角一滴清泪顺着滚落进发丝里。
“太好了。”
洛娴等人看见这一幕,皆是心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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