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江秋渔的伤是假的,她根本不需要疗伤的东西。
不过戏还是要演的。
江秋渔敷衍地点了点头,“还行。”
巫柳心中一喜,“那……”
“可惜本尊已经找到疗伤的药物了,这东西对本尊无用。”
她说着,眼神跟两把小钩子似的,在林惊微的身上流连。
林惊微身子微僵,心口处的牙印仿佛又疼了起来,遍布雪白肌肤的红痕灼烧般地疼着,随着江秋渔的视线,心口泛起一阵阵针扎的刺痛。
她的心跳仿佛自己不受控制了,江秋渔只是看她一眼,她便缴械投降,心跳如雷,连身子都跟着软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林惊微面上镇定,耳骨却染上了胭脂般的绯红,难不成是鱼水之欢后残留的影响吗?
她分明不是重欲的人,为何会因为江秋渔的一个眼神,便浮想翩翩,情难自抑?
江秋渔瞥见林惊微红透的耳垂,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她肯定在想一些不能过审的东西。”
系统:【??】
【你不要霞嗦啊。】
【女主是那样的人吗?】
你以为女主是你吗?
江秋渔不以为然,遇上她之前的林惊微的确不是这样的人,现在就不一定了。
只可惜现在场合不对,她没法同往常一样,肆无忌惮地逗弄林惊微。
唉。
果然还是要赶紧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江秋渔看不上巫柳的这些东西,她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
“本尊听说,清河剑派有一条极品灵脉,不如拿灵脉来换人,如何?”
巫柳脸上的表情都快呆滞了,就连纪长峖也是一脸的不解。
魔族修行,靠的是至阴至冷的魔气,乃是集天地之阴秽邪恶,纯净灵气对他们无用,魔尊要极品灵脉做什么?
众人压根不觉得她是真的想要极品灵脉,这只不过是她为难清河剑派的手段罢了。
巫柳差点学江芷桃砸桌子,饶是如此,他的脸色也很难看,“您说笑了,灵脉乃我清河剑派立派之根本,如何能随意拿来换人?”
江秋渔在心中叹了口气,系统这不是为难她么,她该去哪里寻一条极品灵脉呢?
清河剑派的拒绝在江秋渔的意料之中,她也根本没想从清河剑派那里得到极品灵脉,说到底,这不过是江秋渔的又一个计谋罢了。
利用的还是拆屋效应。
她先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把巫柳说的都快发火了,这才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既如此,换个要求也行。”
“我要贺云歧那老东西的十滴心头血。”
林惊微眸光微闪,安静地注视着江秋渔那张惑人的容颜,说这话时,她身后的尾巴都在不停地晃,显然心情不错。
除了林惊微之外,其余人皆看不见江秋渔的尾巴,以及她头顶那两只雪白的狐狸耳朵。
这仿佛独属于林惊微与江秋渔的秘密,天知地知,她二人知。
林惊微能从江秋渔的尾巴和耳朵里,窥见她此刻真实的心情。
她并非有意为难,亦或者是不得不退让,林惊微知道,江秋渔想要的并非极品灵脉,而是她师尊的十滴心头血。
可她要师尊的血来做什么?
魔族秘法众多,众人皆以为江秋渔是要拿贺云歧的心头血来对付贺云歧。
巫柳又想拒绝,江秋渔脸色一变,众人瞧不见她阴沉的表情,却能看见骤然翻涌的魔气。
一股阴冷如墨般的魔气袭向傅长琉,这人本就心魔出生,正是混沌不安的时候,魔气刚爬上他的脖颈,他就骤然脸色一变,从口中喷出一股鲜血,面色苍白憔悴,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长琉!”
“三师兄!”
傅长琉趴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堪,身上缠绕着一股黑雾,眼眸中红光乍现。
巫柳再也不敢轻易拒绝魔尊了。
这人果然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
江秋渔:“巫长老怕不是想岔了,是你清河剑派求着本尊放人,而不是本尊央着你来赎人。”
贺云歧那个狗东西,既然敢把徒弟送到魔宫来,就得被她薅羊毛,不付出点儿代价怎么行?
正好捏一具肉身需得以大乘期修士的血为引,这大乘期的修士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
不过,谁让贺云歧刚好撞到枪口上来?
系统只说大乘期修士的血,并非特意要求心头血,但江秋渔想,她得再利用一次拆屋效应,不然贺云歧没那么容易点头。
巫柳果然被江秋渔镇住了,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得当场捏碎了传音符,请贺云歧拿主意。
在原著里,魔尊跟贺云歧曾见过几次,但并未交手,那时两人实力相当,不过后来魔尊修为又有所精进,因害怕雷劫,这才刻意压制修为。
也不知贺云歧如今的修为到了哪般地步,他迟迟不飞升,难不成也打着避开雷劫的主意?
原著并未详细描写贺云歧的结局,魔尊死后,女主集齐了五大神器,飞升成神,师门也在她的照应下得以迅速发展,似乎有好些人飞升成仙,这里面是否有贺云歧?
应该是有的。
江秋渔结合原著的大背景推测,贺云歧这老东西怕是也刻意压制了修为,他迟迟不愿飞升,为的是她手中那两件神器。
成仙不是贺云歧最终的目标,他想要的是成神!
只可惜最终还是便宜了女主。
不过他是女主的师尊,结局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成神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里,江秋渔又觉得没意思极了。
原著到底是本什么垃圾小说?
男主不怎么样,女主的师尊也是个伪君子,可他们偏偏都能拥有一个好结局。
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成神后,真能使这一方小世界海晏河清,国富民安吗?
江秋渔的疑问暂且不得而知,这边巫柳已经联系上了贺云歧。
“掌门师兄,这该如何是好?”
贺云歧比巫柳要谨慎的多,“我若是愿意给这十滴心头血,魔尊便能放了我那三个徒弟吗?”
江秋渔在心里给他鼓了个掌,嘴上却嗤笑道:“一物换一物,用你的十滴心头血,换你这个好徒弟,如何?”
她用魔气卷起傅长琉,这人身体软绵绵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唯有唇边残留一缕血丝,为那张惨白的脸添了一点儿颜色。
贺云歧听了巫柳的转述后,声音沉了下来,“魔尊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江秋渔无所谓,爱换不换啊。
“不答应也行。”
至于傅长琉还能否活命,便不关她的事了。
这已然算得上是明晃晃的威胁,贺云歧也为难起来。
他心知林惊微是不可能离开魔宫的,但凤桉和傅长琉却不能久待,可要让他拿十滴心头血来换,又未免太强人所难。
心头血不比普通的血,乃是修士命魂所在,万一魔尊以此对付他,他又该如何躲避?
不过贺云歧很快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他可以用普通的血伪装心头血,只要魔尊暂且相信了便可,到时长琉已经回到清河剑派,魔尊即使发现了不对,也拿他无可奈何。
至于惊微,贺云歧相信她有办法在魔尊手中存活。
贺云歧拿定主意,便安抚道:“长琉自然是要换的,便是豁出我这条命也无所谓,更遑论十滴心头血?”
江秋渔冷笑了一声,狐狸尾巴拍了拍身下的宝座,魔气翻滚中,她幽幽道:“贺掌门真是舐犊情深,只是这一个徒弟救了,另一个便不管了吗?”
凤桉呆了呆,发现魔尊说的是自己。
她有些不服气,师尊最疼她了,自然不会不管她!
只是一想到师尊救她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凤桉又蔫了下去。
更何况听魔尊的意思,她似乎不准备放大师姐离开!
一想到自己此行不仅没能救出大师姐,还给大师姐添了不少的麻烦,甚至连累了自己的师门。
凤桉悔恨不已。
贺云歧尽管心头再恨魔尊,也不得不顺着她的话问道:“魔尊要如何才肯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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