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卡的定制时间大概需要半年到一年,”祁棠按住宴任的掌背,“订皇家酒店也要提前半年多。那我们如果订戒指的时候把酒店订上,下半年来的时候是夏秋季或者冬季都刚好。”
宴任定定地看了祁棠片刻,心情顿时雨过天晴,凑过去在祁棠的鬓边嗅着磨蹭了一下,“好。”
落地的时候还是白昼时间,宴任和祁棠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后半程都在看还没有体验过的攻略。
“那鲨鱼肉的特色菜……”
“这个不要。”祁棠被宴任围着围巾,稍稍仰头对陈志强道,“鲸鱼肉也不要。”
“怕腥?”宴任掖了一下祁棠领口边的围巾褶皱。
“嗯。”
行程安排得非常宽裕,入住之后就先关在房间里过了半天。
春节宴任没在祁宅留宿,祁棠在祁云昌眼皮底下也不会去宴宅住,虽然说好第一天抵达干脆去看蓝冰洞,但好不容易到了特斯克这个安排立刻就被宴任抛之脑后。
等到宴任舍得离开床的时候祁棠已经窝在被子里不想动弹了,宴任下床去开门,洪田方和厨师一起进来布菜,“宴总下午还要安排出去吗?”
“不了吧。”祁棠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转过去看了宴任一眼。
“那就不出去了,行程都延后一天吧。”宴任兴致盎然地答道,才扭头看着厨师,“不用留在这里,我跟我老婆单独吃。”
祁棠懒洋洋地窝床,看宴任干劲十足地献殷勤,抬脚踩在宴任大腿上,“宴总这么殷勤,怕什么呢?”
宴任僵了僵,搅汤的动作在停了一瞬后又继续下去,“什么?”
柔软舒适的大床好像会慢慢抽走人的骨头,被窝里暖洋洋的,稍微往下一些还有逐渐下陷的绵软感。
祁棠打了个哈欠,才收回腿隐隐嘲笑道,“怕我说做太狠了……之后稍微克制——”
宴任一把攥紧祁棠慢慢内收的脚踝,制在自己掌下揉了揉。
祁棠由他拿捏着,干脆把腿架在宴任的腿上,看宴任微微有点内敛和紧张的样子,祁棠眼底薄薄的笑影都显得清晰起来。
稍微用了点力伸直腿,从架在宴任腿上到往宴任的腹部踩紧,“没事,不会说这个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修正 天气晴好的时候,闪闪发亮的蓝冰洞瑰丽得堪称梦幻。
冰川融水在夏季汩汩流淌,在冰川底部穿流。空气和杂质历经千年,随着滴答碎落的时间被剔出冰体,冰层里毫无杂质,透明得几近虚幻。
阳光毫无阻碍地坠入,因为没有多余的折射,透明亮丽得仿佛玻璃宫殿。
祁棠对拍照兴趣一般,倒是宴任带着时尚杂志的顶级摄影,偶尔选到绝佳的美景就会给他们拍摄一张。
“冷不冷?”宴任攥紧了祁棠手套下放松的手指,感觉不到多少真实的温度。
“不冷。”祁棠的眸光还在上方流转,光线倾泻而来,在钻石般打磨的冰里,晨光如同琥珀珍藏的夹心,炽热却冷凉地滴入眼底,焕起蜜般的金棕水影。
陈志强和洪田方属于公费旅行,非常自在地保持着一段距离,偶尔还非常好哥们地一起自拍。
他们不远不近地跟着宴任和祁棠,看到祁总面上不加掩饰的赞叹,还有宴总已经基本不观赏美景而完全沉浸在看另一半的喜悦之中——
“祁总没有发现吗?”洪田方低声问。
陈志强见怪不怪道,“祁总应该已经习惯了。”
祁棠伸手抵了抵冰壁,然后摘下手套触摸了一下寒凉光滑的剔透冰体,才转向目光微深的宴任,“几十年后可能就看不到了。”
宴任弯了弯唇角,整个世界在他的眼底熠熠生辉,冰蓝的色泽映在祁棠面上,垂淌的阳光仿佛挂在玻璃杯里的蜂糖。冷雾从祁棠的唇边浅淡溢出,温度在宴任的瞳孔里熔陷。
“没关系,我们还会来很多次。”
特斯克的温泉非常出名,但最出名的和皇家酒店相隔较远,上次可能是时间安排的问题最后宴任没和他去。
但现在的时间非常充裕,天然温泉上渺渺腾起纱一样的白雾,空气寒冷,但是顺风涌来的湿暖感却非常柔和。
米莉丝的温泉池在落地前就已经被确认包下,游客不会在这几天内进入。
祁棠裹着浴袍,站在原木的矮桥上,栅栏堆着绒绒的雪,伸手一碰就花叶一样窸窣落下。
金光波澜而浩渺,从云影中万千蝴蝶似的降下,粼粼在水面,像是毫不刺目的蔚蓝雪波,温吞缠绵。
宴任在温泉池里抬了抬手,把暖热的温度抚到祁棠小腿上,水滴很快就冷凉下来。祁棠把浴袍挂在一边,踏入温热舒适的水里,宴任摩挲着他的踝腕,然后又是小腿——
祁棠摁住宴任的手,瞥过视线看向宴任,宴任被警告着老实下来,但立刻坐到祁棠旁边,非要贴在一起。
“宴任。”祁棠吸了口气,面前的雪白雾气云迹般绕了绕,“你包了这里,这么大的场地,你跟我挤在一起?”
宴任颔首,探头在祁棠的颈侧厮磨了一下,又一路向上亲到祁棠的唇角,“嗯。”
“‘嗯’?”祁棠微微蹙眉,五官里混入一点耐心不足般的精致旖丽,宴任因此看得目不转睛——祁棠看了一眼宴任专注又有点沉迷的神色,深感极高的说服难度,直白道,“你过去一点,太浪费了。”
宴任一动不动,祁棠再度扭头看向他,被宴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猛地亲了亲脸颊——
“还有一个办法。”宴任半讨好半商量地低声道。
“什么?”
宴任的手伸出水面,在祁棠的下颌缓缓揉了揉,“你抱我,在水里又不重。”
“不要。”
“那我抱你。”
祁棠实在是忍无可忍地看了看宴任,宴任已经揽上他了——“肯定不挤——”
祁棠惯常无波的冷脸隐隐有点碎裂的迹象,手指在岸边撑抵了一下,最后放弃地松了手。但还是压低声音警告道,“这里是公共场合,你……”
宴任心满意足地把老婆抱在身前,毫不在意地随口道,“我保证。”
周遭非常安静,缓风拖着湿雾,微弱的鸣响幼鸟一样在祁棠的颊边蜷了蜷。
祁棠撩开湿漉漉的朦胧水汽,澄澈干净的冰蓝色泽跃进眼底,地热的温度渗入肌理,浑身都舒缓而松散。
他靠在宴任身上,宴任按摩般边揉祁棠边享受,这种很自觉的克制让祁棠舒服得没阻碍宴任时不时就突然动一动的手。
“……我听陈志强说温泉水里富含矿物质。”宴任低下头,在祁棠的肩骨上亲来亲去,“泡了对皮肤很好。”
祁棠最近被宴任频繁亲得有点麻木,仰在宴任的肩上懒洋洋道,“所以他们在泡温泉?”
“嗯,在下面。”宴任的鼻尖蹭了蹭祁棠的皮肤,“泡不泡都一样香……”
被祁棠的手掌摁住脸,宴任抬头贴入祁棠掌心,张口用齿关咬合着刮了他一下。祁棠立刻抽回手,在水里毫无声响地掐了宴任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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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的时间缓慢得黏腻,好像连呼吸都要相嵌着来回摩挲,作息随意颠倒着,对时间不再苛求,晚起晚睡变成常态,消磨在床上的时间尤其亲密无间。
“在看什么?”
“万年历。”
“万年历?”
宴任刚要说话,手机就立刻带走了他们俩的注意力——
“妈?”
扬声器里的顾凝笑道,“在玩什么也不汇报,蜜月都蜜得忘记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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