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打算做什么买卖?”老郑叔有些好奇:“是做吃食的店铺么?”
“是,想做点小食卖。”丁田道:“所以要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不然可不行。”
“那我知道了。”老郑叔点头,转身就去办了。
而丁田,在两天之后,再次约谈崔久:“你的案子呢,老爷马上就要过问了,等你过了堂,估计就能放出去了,毕竟你已经被关了这么久,牢里的规矩,你懂的。”
“嗯……。”崔久有些无精打采:“我过堂最多挨二十板子,都打习惯了。”
这滚刀肉一般的态度,说明他已经被打皮了。
丁田给他续了一碗茶:“所以呢,你有没有想过,出去干点什么呢?”
“我能干什么?”崔久并不太有兴致:“要钱没钱,要地盘没地盘,不过话说回来,没地盘也好,那些有地盘的,早在五六年前就死光光了。”
丁田指着糕点道:“我记得你对糕点挺有心得的啊。”
“啥叫心得啊?”
“心得就是……在工作和学习等活动中体验或领会到的知识、技术、思想认识等……嗯,
语出于《吕氏春秋•先己》:‘故心得而听得,听得而事得。’”幸好自己的语文功底还在。
结果崔久听的一脸狗看星星的表情:“哦……。”
丁田抹了把脸:“这么说吧,你对糕点有些了解,还有点做糕点的手艺,我呢,有一个铺子,可以租赁给你,头三个月不收你租金,你做个糕点铺子吧,算是我扶……咳咳!”差点说自己“扶贫”了,改了个理由:“算是我帮你一把,你既然没有成家,那就只能先立业了。”
崔久目瞪口呆……。
第二天,崔久就被过堂了。
丁田去旁观了一下,其实崔久的罪名不大,影响风气而已,不过因为他太老赖了,杜知府非常生气,让人痛揍了他二十大板,又教育了他快一个时辰,说的崔久头昏脑涨,心里还在想:怎么这一波的官员,都喜欢说教呢?
一个丁司狱不算,知府大人也这么爱说,各种教育语言,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来,崔久更昏头了。
被拖回牢房里,丁田让人给他上了点药,又过了两天,他就被放出去了,丁田给了他两套新衣服:“你在家休息两天,等好了,就去城南第二条街,第六家铺子,那里已经有人在收拾了,别想跑,我知道你家在哪儿。”
丁田自觉教育的不错,这才放过了崔久。
还有五个人需要他攻克,但是他打算先跟府尊大人谈一谈。
关于崔久的问题,以及思想政治教育、劳动改造教育……。
杜知府正在处理公文,看的是剩下五个人的案件卷宗,就听人说,丁司狱来了,求见府尊大人。
“请他进来,去沏茶,夫人上次做的那个荷花酥,来一盘。”
丁田进来扫了一眼,杜知府的书房比起在牛角县的时候,要好很多,毕竟当了知府,身份不一样了。
不过不如王佐,多宝格上摆着的东西也很普通,茶水倒是很香,糕点比较特殊,油炸的那种,荷花酥。
在现代他吃过几次,出去旅游的时候,记得有导游介绍过,说这是古代的一种糕点。
好像是明朝?还是清朝的时候来着?他忘记了,但是只知道这东西是油炸食品。
丁田刚咬了一口荷花酥,杜知府就将卷宗看过了,放下后看着他:“这是来我这里有事儿?还是吃点心?”
“两者都是,夫人的手艺越发的好了,以后您可有口福了。”丁田举了举手里头的半个荷花酥,一口吃掉。
“你小子,就跟我皮吧!”杜知府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我听说,你买了个铺子?准备在府城置业了吗?”
“哦,是的,不过,我来不是说铺子的事情,我想谈一谈我牢房里的犯人,崔久。”丁田认真地看着杜知府:“您有时间吧?”
“有。”杜知府喝了一口茶:“我听说你找崔久谈了好几次,还弄了个谈话室?”
“是的。”丁田点头,跟杜知府说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另一边,王佐处理完公务,立刻就吩咐人:“启程,回北风府。”
“我的爷啊,这都下午了,要是启程走的话,晚上可就要风餐露宿了。”王富贵劝他:“明儿走吧?正好晚上可以住在驿站里。”
“我想早点回去……鱼子酱没有了。”王佐不开心的看着王富贵。
“没有了,可以有别的啊!”王富贵一看他这眼神,就知道这小脾气又犯了:“听说今天有侍卫在外面挖到了好多野菜,我们也做个醋椒小野菜吃一吃啊?还有鸡蛋面,嗯,鱼子酱没有了,我们还有很多别的吃食啊!”
“好吧。”王佐看着外面的杏花发呆,难得空闲,他这个时候的杏花已经快要落光了,他也离开了快十天,丁田要休旬假了吧?
嗯,让他给多做点吃食,鱼子酱不错,就是有点咸了。
而且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很多食物都不方便保存了,会坏掉……。
晚上吃饭的时候,跟吃药似的,而且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那两个犯官的亲戚,为了给那俩犯官求情,送了不少礼物过来,还有两个非常美艳的婢女。
两个婢女一看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怎么伺候人?
“在床上伺候人吧?”王富贵厌恶的看着两个美艳的婢女:“连人带礼物,一起送回去,告诉他们,再来,就罪加一等,夷三族!”
夷三族的罪名可是很严重的,按照《大戴礼记》的说法:“三族,父族,母族,妻族也。
”
这是要拖累这三家的意思,都是实在亲戚么。
很多时候,王富贵的意思,就是宁王殿下的意思,既然宁王殿下厌恶这种事情,自然,再也没人敢送什么美人了。
但是东西也不收,这就让人上火了。
王佐第二天,就起驾了,延绵三五里地的队伍,王驾被护在中间,四周都是凶神恶煞的侍卫,禁卫军也随扈在侧,谁敢放肆?
宁王的大驾,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路过的村镇全都戒严……。
丁田还不知道王佐要回来了,他跟杜知府谈了之后,杜知府没说反对,但是也没赞成,而是“看看再说”。
“田儿啊,你还年轻,并不知道这牢房里的一些……事情,一般的犯人,最多关两年。”杜知府伸出两根手指头:“绝对不会超过五年!”
“为什么?”丁田皱眉了。
犯错是要接受惩罚的,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除了死刑,当然还有“蹲号子”。
现代的刑罚可能一被判刑刑罚高者可能会在监牢里待十几年甚至是二十几年。
丁田都习惯了现代的“量刑”。
怎么古代……判刑这么轻的吗?
“傻孩子。”杜知府乐了:“这是杜师爷没在跟前儿,不然他准保笑话你,刑罚也是量力
而行,罪责轻一些的,像崔久那样的,也就十天半个月,打二三十板子,就放人了;严重点的,关上个一二年,罚点银子,或者五十板子,这就算是大事儿了。”
丁田明白的点了点头:“那是,超过五十板子,估计人就得残废了。”
一般不超过五十板子,这是实打实的揍,不掺假。
“更严重的那就要判流放了,北边的往南边流放,南边的来北边流放,这种人一般都是丢进军营里,做的是劳役,遇到战事,就让他们冲锋陷阵,不死掉的,才可以免罪一等,一般要免罪三次,才能释放,不过这样的例子太少,光是东北三府这边,在打仗的时候,牢房里就清空了,没一个回来的,全死在战阵上了。”杜知府有点回忆的道:“战阵上……生死不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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