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丁田穿着牢头儿的工作服,看着高家人,高家人不多,从老太太,到高员外和高夫人,高员外有一位姨娘,生了一位高二公子,只有八岁,姨娘还是高夫人身边的丫髮。
高夫人生了高大公子一个儿子,以及一位已经出嫁了的高大小姐,嫁去的哪儿……好像是挺远的,不知道具体位置。
高员外养尊处优久了,身体胖胖的,一笑很和气,就是下手黑的很,现在狼狈的很。
高大公子整个人也傻了一样,高大少夫人,也就是陈梅,也呆头木偶似的。
俩人还是新婚呢,这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全家都被关进了牢房。
丁田直接让人烧水,洗澡,换衣服。
东西全都被拿走,哪怕是小孩子脖子上带着的长命锁,也被拿走了,高家人哭成一片。
陈家人就厉害了。
“这是我的东西!”陈家老大的媳妇儿,有名的泼妇,舍不得头上带着的银簪子,耳朵上挂着的金耳环,手上的金戒指,大银镯子等等。
“进了牢房里,啥都不许带!”负责洗澡的仆妇力气可比她大多了,好几个人一起上,剥光了,连个肚兜都没留下,立刻就老实了。
人一旦光着了,就没了遮掩,会在心理上觉得害怕。
陈大家的就是这样,被人烫猪一样的洗了个热水澡,全身都被搓了一遍,搓了好多泥下来,几个仆妇嫌弃的撇嘴:“真脏啊!”
洗干净了,只有一身半新不旧的囚服给他们穿,保暖是保暖的,也非常干净,但是绝对不好看。
然后分开关押,男人一个地方,女人一个地方。
跟马家的人混合关在一起,虽然是分开关押,一家男人一个牢房,女人一个牢房……这三家男人还好,相互埋怨,女人就不一样了,对着骂啊!
最厉害的就是陈大家的泼妇,尖牙利嘴的,将马大人的夫人和小妾骂的直翻白眼儿。
高家老夫人都气晕过去了,因为老太太从来没想过,自己孙子的媳妇儿娘家老娘,竟然是这么一个货色!
老太太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孙媳妇儿,现在更是恨死了她。
这么吵吵闹闹的,最后吵的仆妇们都受不了了,跟丁田反应:“太吵了,女牢那边本来地方就紧凑,这会儿比鸡窝都闹腾。”
“我去看看。”丁田拿着钥匙过去了。
那边正在哭骂呢:“我们老陈家怎么就倒霉,结了你们高家这个丧门星的亲家啊!我女儿嫁谁不行,你们老高家不干人事,还拉着我们老陈家……。”
“闭嘴!”丁田冷喝一声:“你要是再吵吵,就没饭吃了,既然有力气吵架,还是吃饱了撑的,晚饭没你的份儿,别人敢给你吃一口,那个人的饭,也没了!”“丁田啊,你可是跟我家梅子有婚约的……。”陈老大家的不愧是泼妇,这会儿想起攀关系了。
“已经解除婚约了,而且你家梅子现在是高家的人。”丁田看了看他们,眼睛里的嫌弃几乎要化为实质:“我很庆幸,跟你们家解除了婚约。”
“我……。”陈老大家的还想说什么,那边高夫人来劲儿了:“你家那闺女,还想配人家丁小牢头儿?拉倒吧!一个丧门星,主动勾引男人的贱货,我儿子真是倒了血霉了,才娶了你们家的闺女进门!”
陈梅曾经的趾高气昂,现在都变成了过往云烟,缩在墙角,一动不动,对娘家母亲的谩骂和婆婆对自己的侮辱,充耳不闻。
听到丁田来了,才抬头,楚楚可怜的看着丁田。
第九十五章 真解气啊!
丁田的记忆里,没有陈梅的长相,光知道她的名字。
但是能在古代这个封建时代,做出“勾引”外男的举动的,这女人也够大胆。
而陈梅呢。
长的的确……不错。
鹅蛋脸,大眼睛,双眼皮,一头漆黑的长发,简单的盘在脑后,更显得她眉清目秀,虽然穿着洗刷的泛白的半新不旧的女囚衣,反而更柔弱一些,在角落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你……。
丁田扭头就走了,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原主就是因为退亲的事情,被活活气死的,他没有资格去原谅陈家人,包括陈梅在内。
晚上,果然没有陈家女眷的饭食,只能看着别人吃饭,饿了一顿之后,第二天果然安静了很多。
虽然吃的不好,但是有的吃,总比饿肚子强。
丁田也终于得到了通知,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他们就将离开,带着所有的犯人。
“这么快?”丁田有些吃惊。
“说好了三天的,就是三天。”杜师爷笑着又给了他一个荷包:“好好干,以后接手这里的人,就是徐主簿了。”
“果然!”丁田笑了:“他很厉害。”
“是啊,那些证据,他竞然都拿了出来,钦差大人给京里的奏折,上面都有他的名字,上头的意思,是让他暂时当个县丞,等此次案件结束了,论功行赏,他估计就能当县令了。”杜师爷道:“以前没看出来,那老小子还有这份心思。”
两个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因为知道王佐他们要走了,丁田给王佐做的晚饭,就比较讲究了。
凉拌了一盘子的萝卜丝,冬天的萝卜经过霜冻和储存,有一点甜;猪肉韭黄饱的饺子;还有一大碗的羊肉汤。
“丁田说,上车饺子下车面,知道我们要走了,特意给做了一顿饺子。”王富贵比较在意的是丁田竟然用韭黄给大人做饺子。
要知道,丁田的那点韭黄,也就够吃这一顿的,包了饺子,大人一盘,二十四个;杜大人一盘,估计只有十八个,杜师爷一盘,更少,只有十二个,而他还看到丁田给徐主簿送去了一盘,也是十二个。
吃的是这份心意,而不是珍贵的韭黄。
这东西……他也是第一次在冬天见到。
“还真是舍不得。”王佐乐了,拿起筷子吃晚饭。
而丁田则是跟徐主簿在一起吃晚饭:“以后就要称为您徐县丞了
“还得多谢小老弟你的帮助。”徐主簿吃了一筷子菜:“我才有所准备,以后这地方如果真的是我说了算,绝对不会跟马大人一样。”
“看得出来,您可跟马大人不一样。”丁田吃了一口饺子:“可惜啊,我自己种的菜,都喂了别人。”
“你这菜做的值了,你还可惜那点菜?”徐主簿告诉他:“王大人卖了‘丰登号’的粮铺,一共三家,你猜,谁买的?”
“谁呀?”丁田对这个比较关心,他家才一家粮铺,还没挂匾开业,当然关心这个了。
要是来一家大的粮行,自家那小店……估计只能提供县衙粮食了。
“是你的三叔。”
“我三叔?”丁田吃惊了:“怎么会?”
“你二叔掏了家底出来,支持你三叔,你三叔就买下了‘丰登号’的三家铺子,加上你的那个,成了四家,全县城,我也不打算让别人开粮铺了,起码你们家开的粮铺,价格公道,粮仓里如果有陈粮,也会优先处理给丰登号。”
丁田讨好的给他夹了一个饺子:“成,听您的!”
有了徐主簿这位现任的县丞、未来的县令的这句话,自家的丰登号,不红火也不会赔钱。
衣食住行,粮食排在第二位,人都要穿衣服遮羞,吃粮食饱肚子,然后才是找个好窝居住,有能耐的,还会出门走走。
这就是古代人的“民生四字”格言。
何况粮食,不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不论是民生,还是军队,都是非常重要的资源。
“那得多少钱啊?”丁田问了一句:“家里的家底都掏干净了吧?”
上次收粮食,就一半家产进去了,这次……还不得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
“你还不知道么?王大人赏赐了你五十两金子,没到你手里,我直接就用这五十两金子,买下了丰登号,这样的话,你三叔家就欠你的钱了,不欠别人的,这种可遇不可得的好事儿,遇到了就别放过。”徐主簿摇头晃脑:“将来我们还要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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