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蔡纯儿的绣楼靠他们家后花园靠墙的那边,一个可以从窗户看到街道上景色的地方,而外人抬头却只能看到高高的绣楼,连糊窗户的纱窗颜色都看不清楚的一处绝对保密的地方。
云华清也是个偷香窃玉的高手,跟蔡纯儿第一次见面,颇具戏剧性,年轻男女,怎么可能不好奇对方?
结果,就让起夜的邻居撞见了,这事儿还没完,第二天,蔡家人就发现,蔡纯儿被人吊到了房梁上!
不止如此,房间里的金银首饰也都不翼而飞。
因蔡纯儿是订了亲的人,这两年就要成亲了,家里给她打造的头面首饰不少,还都是金的多,银的少……这下子全被人卷跑了。
蔡家也是举人之家啊!
蔡家三个儿子都是读书人,大儿子也是个举人了,二儿子跟三儿子准备备考举人,唯一的妹妹没了,还是这种凄惨的死法,顿时就不干了。
邻居是证人,云华清没得跑,被抓了个正着!
而且捕快还在云华清家里,发现了蔡纯儿的一些东西,金银首饰之类的……人证物证俱在
“他最后也认了罪,白云村的云氏宗族将他除名,他的两个姐夫将家产平分,他一个人……还真是孑然一身。”丁田摇了摇头,这个年代,宗族是一把双刃剑。
能帮你,也能伤你……。
“不过有一点挺有意思,这些年,其实云华清也是外强中干,他不善经营,家里除了百十亩田地外,还有一栋两进的宅子,两个租赁出去的铺子外,竟然只有二百八十两银子的存款,家里雇佣两个婆子打扫做饭,洗衣叠被,他父母去世的时候,可是有雇佣两户人家照顾他们全
家的……啧啧啧!”金不换看的却非常全面:“我猜测,那蔡家小姐的金银细软,恐怕也不菲,不然他一个秀才,知书达理的,钱少了也不会让他动杀心。”
蔡家是举人之家,而且有两位举人,两位秀才,光是一年免除的赋税就是个大进项,加上蔡家也有两个铺子,一个银楼的生意,还有千亩良田的底气,自然,是富裕之家。
给女儿的嫁妆肯定丰厚,就是……没想到结局是这样的,连带着,将给他跟蔡纯儿牵线的老师都为此,没了脸面,气的跟他恩断义绝。
“不过,我看他那样子,不像是个杀人凶手,既然能考中秀才,那一定不是个傻子,杀了人还不知道跑?”金甲看着资料:“而且还把赃物放在家里?谁会这么干?”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
被人一抓一个准,那可都是物证。
“而且这判的相当干脆利索,秋后问斩。”丁田看了卷宗的末尾:“送到这里来,就是等着秋后问斩呢。”
县衙是没有权利砍人头的,但是府衙有,所以所有府衙下的县衙,在有这种案子之后,判定了就上报给府衙,府衙羁押犯人,然后上报给朝廷,等朝廷刑部勾决之后,深秋的时候,就砍头了。
“明天找他谈谈。”金不换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
“嗯,我也跟你一起!”丁田也是如此,俩人一说,反倒是默契了。
晚上的时候,丁田就将这个新闻,跟王佐分享了一下。
“哦?”王佐比较感兴趣的跟丁田道:“你觉得他是冤枉的么?”
“他自己都认罪了。”丁田想了想:“也有可能是屈打成招,你是不知道啊,那身上都没一块好肉皮了,而且骨瘦嶙峋的看着特别可怜。”
王佐撇嘴,心里是觉得丁田看谁都像是好人,还总想让犯人浪子回头金不换。
也不知道这个念头是谁传给他的,还是他自己起的,怎么就这么执着呢。
“你想给他翻案?这可是要呈报上头的砍头大罪。”王佐提醒他:“要想翻案可得抓紧了,免得秋收后就砍了。”
那个时候,就算是冤枉,脑袋也安不回去了。
“我懂!”丁田点头,然后突然转移话题:“今天你给我做什么吃的?”
王佐气结:“到底是你给我做饭吃,还是我给你送饭啊?”
这会儿连饭都不给他做了吗?
第一百六十八章 疑点
“你头两天不是说,这秋天了,你没事儿就去打猎,给我吃野味儿么?”丁田委屈:“而且那两天,不是兔子就是野鹅的,组动行殊特我吃着好……。”
所以就想着,每天来点野味儿也不错。
结果才享了几天的福气,这就没这个待遇了?
王佐看他委屈的样子,不由得心软了一下:“行了,今天打了几只榛鸡,炖了榛蘑,一会儿就得了。”
丁田吸溜了一口口水。
顿时将王佐逗乐了:“这么馋?”
“你懂什么?榛鸡平时可打不到。”丁田瞪了他一眼:“而且卖的好贵!”
榛鸡这种东西,在现代那就是保护动物,而且只有深山老林里才有,那东西能飞上树,个头小,又非常警觉,一般的猎人都打不到,除非用套索套住脚丫子,才能得个完整的。
但凡是能用弓箭射猎榛鸡的,那都是好手中的好手,直射眼睛的那种,因为榛鸡太小了,有的箭矢打在身上,好大一个血窟窿呢。
有好手射的是眼睛,身上没有伤,保留完整的一只鸡。
丁田顿时就馋的不行,这种榛鸡据说吃的是山珍,喝的是山泉水,鸡肉味道特别好,煲汤圣品,当然,炖蘑菇也好,尤其是炖榛蘑。
五六只榛鸡,才炖了一小锅菜,一个很讲究的小瓷盆,里面连汤带水,一股浓郁而鲜香的味道飘出,丁田快速的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就开始吃上了。
在一个地方吃了这么久的饭,他已经很难将王佐当成客人看待了。
王富贵倒是兢兢业业的给王佐盛饭,验毒,这一套他从来不省略。
有的时候,有了新鲜的食材,他还要先吃两口,然后才会给王佐吃,这就样榆木脑袋不开窍,可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千天如一日的小心翼翼,也是他这份坚持,才会一直跟在王佐身边
不过吃饭的时候还好,等吃过晚饭遛弯儿了,丁田又旧事重提,唠唠叨叨个没完,王佐也听着。
等他们离开了丁田家,骑在马上还好,回到了驿站,王富贵就忍不住了:“王爷……?”
“不用多说,他很好。”王佐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王佐不在乎。
“不是,王爷,要秋收了,今年王府……端午的时候,您将人堵回去了,这眼看着中秋了……。”王富贵立刻换了个话题。
“嗯,多备一些中秋节礼给田儿。”王佐立刻就道:“哦,多备些金银之物,我看他那里,虽然不缺钱花,可也不太富裕。”
他去了那么长时间,丁田家里也没添补什么东西,虽然干净整洁,可那院子小小的,房子也有些矮。
王佐不是不想给丁田换一个,但是……以什么名义换一个呢?
王富贵就差翻白眼了,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好么。
“对了,让刘文斌派两个人去白云县,打听一下那个……那个重犯叫什么来着?”
“云华清。”
“对对对,就这个人,打听一下他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佐吩咐:“快去快回。
”
“是!”
丁田第二天,果然去求见杜知府,正好看到杜师爷将一个眼熟的衙役让人押下去,开革出门,收回衙役的工服、腰牌、佩刀等物,永不录用。
“这是?”丁田不太明白了。
“这就是那个马家的耳报神。”杜师爷指着垂头丧气离开的衙役:“老爷让人抄了他的家,将他开除,没让他蹲大牢,已经是看在他在衙门里十年的份上了,不然……哼!”
就算是衙门里的人,也要有个讲究,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能当做人情,什么事情能当做情报卖出去,那都是有规矩的,像这样的,给钱就是主子、有奶就是娘的家伙,谁敢用?他不仅要离开衙门,在衙门里的关系,也会跟他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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