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初白闷吭了几声,愣是没忍住笑意:“那确实很严重。”
堂堂联盟上将,同手同脚怕不是要让所有部下铭记一辈子。
沈醇对着镜子整理着着装,纯白的礼服搭配着同色系的领结,其上镶嵌着一枚银色底的宝石,算是点睛之笔。
【宿主,结婚会紧张么?】521瞄了白白那边问道。
【怎么会。】沈醇笑道,【算上道侣仪式,我结婚的次数起码十几次了。】
【哦……】521说道。
乐声响起,外面有人敲了敲门探头进来道:“沈先生,时间差不多到了。”
沈醇应了一声,开门走了出去。
楼分两侧,两人的房间不同,他到了楼梯口时恰好看到了几乎同时走过来的人。
少年矜贵,笔挺的小西装勾勒出极漂亮的身形,扣住的地方掐出了柔韧的腰线,他的脚步顿住时,胸口处的郁金香和铃兰轻轻颤动了一下,就像是少年本身一样,美好又纯洁。
“阿白。”沈醇轻轻笑道。
鹿初白视线与他对接,原本就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神瞬间紧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从未像这一刻清晰的知道,他即将将自己的一生都交付在这个人的手上,与他共度一生。
紧张,激动,期盼,忐忑……唯独没有后悔。
男人穿着白色极为的耀眼,只是在那耀眼中又多了几分温柔和禁欲,就像是自我束缚住的猛兽一样,用最温柔的姿态任他能够亲近他的温度和皮毛。
沈醇指了指楼下,转下了楼梯,鹿初白同样转身,下楼时却险些踩空,扶住时深吸了一口气。
两道楼梯交汇于一处,走到了极近的地方时,鹿初白看到了男人伸出的手,他将手放了上去,手掌的灼热相贴,其上微微的湿润却似乎并非来自于他一个人。
鹿初白侧头看了下,被握紧了手时心神突然松了。
就像何羡说的那样,会紧张的不是只有他一个。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新人入场。”
红毯铺向了远方,漂亮的花童洒落着花瓣,沈醇握紧他的手在众人的恭贺声中走了出去。
踏出此处时,乍一眼的光芒让人有一瞬间看不清,却又在瞬息间看清了。
沈醇牵引着,鹿初白紧紧跟随,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有一种极幸福的感觉在胸口徘徊着。
“看台阶。”沈醇提醒道。
鹿初白步伐抬起,脚下轻轻磕碰了一下脑海中有片刻的茫然,被那手紧紧搀扶着腰身上去,脸颊微红道:“谢谢。”
完了,何羡说的变故也应验了,他估计一生都不会忘记婚礼上差点儿摔倒的事。
“不客气。”沈醇笑道。
宾客们投来了祝福的目光,鹿初白忍着那微微的眩晕感,站在了司仪的面前。
“两位新人今天要在大家的见证下举行婚礼,约定他们的一生,沈先生,你是否愿意鹿先生成为您的专属向导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很普通的誓词,可其中的每一句都是要入耳的,并非说出来那么简单。
沈醇笑道:“我愿意。”
不论缔结几次婚姻,这个人成为伴侣的那一刻都是期待和激动的。
他们就像是谈了一次又一次的恋爱,或许未来会有平淡,但仍然愿意跟这个人去经历新的旅程,再谈新的恋爱。
三个字入耳,鹿初白对上沈醇的视线时,知道他是认真的在许下诺言,眼前有些轻轻的眩晕,这或许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婚礼。
他竟然真的跟这个人结婚了。
“鹿先生,您是否愿意沈先生成为您的专属哨兵与他缔结婚约?……”
司仪的声音有些远去,脑海中的片段汾涌而来,挟持,威胁,嘲讽……一切本该在他知道自己认错人时画下句号,但又在他最信任这个人的时候发生了逆转。
什么柔弱可欺,什么没有自保能力,不过是这个人做出的伪装而已。
他被拷在了那间休息室,被他像逗兔子一样逗弄着,如此清晰又恼恨的情绪充斥。
“……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誓词落下,鹿初白看向了对面的男人,轻轻磨了磨后槽牙。
“鹿先生?”司仪没有听到回答,发出了疑问。
“初白!”一声呼唤从远处响了起来,“不能答应!”
鹿初白看了过去,所有宾客的目光也纷纷看了过去。
穿着便装的青年被警卫拦截着,却将他们纷纷撩倒在了地上。
“那好像是鹿家的哨兵?”总理说道。
“今天婚礼的向导不就姓鹿?”另外一人道。
“抢婚,这是抢婚怎么办?”何羡推着旁边的陈上将道。
“放心,进不来。”陈上将说道。
“你懂什么,一般这种抢婚都有可能跟着跑的。”何羡紧张道。
“别动!”一堆的枪口指向,鹿景行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了台上的一对新人。
他们皆是穿着白色的礼服,看起来十分的登对,但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囚禁和欺骗。
“请冷静一些,我们是鹿先生的家人,但没有收到婚礼的请柬。”徐洛宁上前道,“我们无意冒犯各位,只是作为亲属,我想我们应该有入场参加的权利。”
气氛有些紧张,警卫看向了台上的沈醇,沈醇的目光则落在了那被制住的两个人身上:“请他们进来吧,毕竟是客人。”
“怎么办怎么办?”何羡推着陈上将的胳膊焦急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沈醇都不急。”陈上将说道。
“你什么意思?”何羡瞪向了他。
说他皇上不急太监急是吧?!
陈上将:“没什么。”
警卫放下了枪,鹿景行整理了一下衣领道:“对不起,我刚才冲动了。”
“你要是不喊,他可能就答应了。”徐洛宁看向了台上的两个人,在靠近看清时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是那个人!
沈醇看着那勉强抑制着惊讶神情的青年,转回了眸笑道:“发生了一点儿变故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请司仪再宣读一遍誓词。”
“初白,如果你想离开,我随时可以带你走。”鹿景行看着台上的少年道,“我保证,回去后你仍然是自由的。”
“鹿先生,您是否愿意沈先生成为你的专属哨兵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司仪问道。
诸人有些不明,却皆是提起了心神,目光落在了鹿初白的身上。
沈醇看着轻轻抿唇的少年道:“亲爱的,你好像在磨牙?”
“没有,怎么可能?”鹿初白磨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道。
“那你的回答呢?”沈醇问道。
鹿初白对上了他的视线,轻轻开口道:“我愿意。”
即使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使被抓住,被他灌输了两个人是爱人的想法,那些回忆都不是假的。
他答应过不离开他,但没答应过不算账!
沈醇深吸了一口气笑了出来:“谢谢阿白。”
鹿初白看着他迷人的笑容,心脏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何羡重重吐了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
鹿景行却怔松了一下后蹙起了眉头:“他为什么会愿意?”
“或许他有你所不知道的经历。”徐洛宁说道,“他会愿意,一定是因为喜欢那个人,先静观其变。”
那个人……虽然换了衣服,但他一眼就能认出对方的身份。
那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向导时遇到的人,好不容易考上的军事学院,却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向导身份而不得不离开。
那里只允许普通人和哨兵进入,不允许向导,他知道那并非是歧视,因为向导的信息素会引起哨兵的混乱,一旦在战场上失控,会导致无数人生命的流逝,作为帝国的军人,不能在背后捅同伴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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