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仿佛在僵持时,一道身影从地宫中走了出来,周围的光芒尽灭,言霁白胸口处仿佛烙铁的东西在迎面时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鬼王……”成鑫看着那阴气喃喃道。
沈醇踏入了那阵法的边缘,阴气溢散时,阵法发出了隐隐破碎的声音。
一声痛苦的闷哼从阵心传出,沈醇看了过去,在看到倒下去的人时眸色微敛,踩碎阵法后身影移了过去。
空地上的几人纷纷后仰摔倒失去了意识,沈醇单手接住了男人,伸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虽然闭上了眼睛,脸上也没有什么血气,但眉眼却十分锋锐好看,嘴唇微抿,应该是不爱笑的性格,手指松开时头轻轻靠了过来,漂亮的颈侧和下颌完全展露在了视线中。
陌生的温度依靠在怀里,柔韧又温暖,就是穿的衣服有点儿怪。
沈醇挑起他的下巴探向了领口,解开时唇角笑意勾了起来。
多年梦醒,没想到还能让他遇到合心意的人,既然扰了他的睡眠,便拿自己赔好了。
沈醇抱着人轻轻低头,在即将碰上那唇时单手摸上了胸口处,这里沉甸甸的,不太舒服。
他轻轻蹙了一下眉,索性抬头,手指轻动,领口再解,一块仿佛被烙下的红印留在了白皙的胸口处,是那块被他耗尽力量的龙纹玉佩。
手指轻抬,几个碎片落在了他的手中,羊脂暖玉雕的龙纹,有镇压邪祟的功效,就是注入龙气太少,没什么用。
玉石在他的掌心中成了粉末,掌心再张开时,一块原模原样的玉佩出现在他的手上,被挂在了怀中男人的脖子上,贴上了那处烙印。
被阳气灼伤的地方在缓缓复原着,沈醇将人放在了地上,身影缓缓没入了玉佩之中。
亲一个昏睡的人没什么意思,连点儿反应都不会给,难得有兴趣,他倒要看看这些盗墓贼想干什么。
阴云缓缓散去,天光破晓之时,倒在地上的人手指轻动,扶着地面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成先生,您没事吧?”
“言博士,言博士,醒醒,还好么?”
言霁白被推动着,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焦急的人,眼睛一瞬间有些刺痛:“我怎么了?”
成鑫见他苏醒,大松了一口气将他扶了起来:“您没事就好。”
“阵法破了,那东西竟然没要我们的命。”成垚拍着身上的土,擦掉了唇边的血,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破碎的罗盘道。
“那力量太庞大了,到底是什么?”另外一位风水师问道。
“成鑫,你看清那东西了么?”成垚问道。
成鑫将言霁白扶了起来,脸色凝重道:“没看太清楚,但应该是鬼王。”
言霁白闻言一顿,站起时却感觉到了胸口处的冰凉,他低头看着解开的领口,回想着昨晚的情况,从其中抽出了让他觉得冰凉的东西。
是他的那块玉佩,他记得好像听到了碎裂的声音,但这玉佩却是完好无损的,只是龙眼处好像染了一抹红色,用手指擦过却没擦掉。
鬼王,那种绝对超乎科学的东西真的存在么?
可如果不存在,昨晚他难道是被人打晕的?北极移过来还顺便碰上了北极熊的魔掌?
太扯了,连他都陷入了奇怪的圈里。
但这种原理一定有科学能够解释。
“就算是千年的鬼王,也没有这种威力才对。”成垚说道。
成鑫看着掌心中开裂的金色罗盘道:“恐怕不是千年鬼王,是度过诛邪雷霆的那只。”
几个风水师脸色皆变,呼吸声一时不可闻,风水界的东西都是祖辈流传下来的,其中怎么可能没有几条不可触碰的领域。
鬼类是脏东西的一种,因怨念而生,普通鬼类略有执念便可成,其上是厉鬼,恶鬼,凶鬼,罗刹,鬼王,鬼王便需极大的怨气,时间越长,力量越大,越是诛杀鬼数多,或是杀无辜之人,也可堆积力量,杀功德之人更甚,功德之人有福护体,很难杀,少有鬼碰,杀无辜之人或功德之人会被天地锁定,怨气被察,极易被风水师追捕,风水师功德也从诛杀如此鬼物获得。
再其上便是诛杀帝王,帝王之尊,寻常鬼物靠近便会魂飞魄散,便是鬼王也难靠近,即便真的杀戮成功,也会被诛邪雷霆湮灭掉。
诛杀帝王的鬼物不过三指之数,两者被灭,还剩一者,却只有浅薄记录,不知去向,但所能知道的是他度过了诛邪雷霆,天地亦拿他无可奈何。
“原来是以殷朝帝陵镇压,难怪沉睡时就有黑云压城之象。”成垚吞咽着口水,跟几人对视时露出了苦笑,“如今真是闯祸了。”
如此天地无可奈何之物放归人间,人间就是他的屠戮场,除非他自己怨气消散,否则就是生灵涂炭。
“怎么办?”一人问道。
“此处黑云压城之象已无,但黑水未散,他的陵寝应该就在此处。”成鑫看着罗盘道,“此时封墓已无效果,他应该是离开了,我们侥幸逃生,若再擅动,恐怕真的会没命。”
太害怕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命捏在别人的手里,毫无反击能力,他从出师以来没有碰见过这种事,现在想起来浑身还在颤栗。
“这块确实不能动,绝对不能动!”成垚开口道,“联系所有人,不管是在编的还是入野的,都得通知到,他没有杀我们,或许有可以说话的空间。”
“好。”其他人纷纷应声。
言霁白系好自己的扣子在旁边等待着,等到他们商量定了道:“各位,那我先走了。”
几个人纷纷看了过去,面上皆有羞愧之意,成垚开口道:“抱歉,言先生,这次不小心将您拖进来了。”
“没关系,只是合作。”言霁白说道。
“您没事吧?”成垚左右看了看,各人皆从身上取出了一些东西递了过去。
成垚走了过去,将东西送上:“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要是碰上脏东西能用的上。”
言霁白伸手,看着落在手中的念珠,符咒,玉佩,护身符道:“谢谢。”
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但也是他们的一点儿心意。
“您没事就好。”成垚说道。
言霁白收了东西转身离开,其他几个风水师嘶了一声道:“没理由啊,阴气入体那么多。”
“可能是自身的阴气给中和了。”
“按理来说脏东西不会放过这样的体质的,竟然能逃生,真是万幸。”
“幸好没事。”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还是通知各处吧。”成垚说道。
晨间的太阳照在身上,言霁白身上好歹有了丝暖意,他坐上车时摸了摸额头,在这么冷的天里睡了一晚,得回去吃个早饭再吃点儿感冒药。
车子启动,肉眼看不见的黑影从他的胸口处流淌了出来。
言霁白看向头顶后视镜时有所察觉,定睛看却什么也没有。
看来真的感冒了,已经开始头晕眼花出现幻觉了。
沈醇坐在副驾驶上饶有兴味的看着正在转动着圆盘的男人,极阴之体是可以看见脏东西的,只是之前那玉佩帮他压住了,幸好他隐藏的快。
不过这是什么东西?
沈醇看着移动的东西打量着,按下旁边的按钮时,封闭的透明东西直接降了下来,扳动时又升了上去。
言霁白转头看着自动升降的窗户,沉默了一下,从操作台那里将窗户升了上去,又按下了锁定按钮,窗户不动了,看来没坏。
沈醇按动着,发现东西不动了,手指直接拉动了另外一个可以扳动的地方,没有任何反应。
这段路是封闭的,路上没什么车,言霁白转头看着不断起来又落下的车门开关,默默的将车停了下来,解开安全带倾身去按时,沈醇下意识后仰了一下,看着他不解的神情笑了一下,按动了圆盘上一处凸起的按钮。
哔——
一声极为响亮的鸣笛声响起,言霁白蓦然回头,扶上了方向盘叹气道:“看来得去修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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