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场比赛结束,博文学院的学子争相恐后的就涌现了红榜,他们倒要看看这个许泽平能够写出什么样的策论来!!
博文的参加比赛的三位学子倒还好,身在本院,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走。
但是淮湖的三位可是跟着几位评审来的,他们不走,许泽平三人自然不能够离开。
比赛了一天,许泽平早已经饥肠辘辘,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吃三大碗饭,但是他不可以的!
不说金州的知州,就是欧阳绪这个师兄都还没有走,他怎么能够硬着头皮离开?
他心里默念,这是大景朝,我们要尊老爱幼。
“贺教谕,鄙人准备了一些晚膳,可赏脸过府一同用膳?”元知州的语气真诚,笑容讨巧,显然不是客气话。
许泽平等人看到的是满身都在讨好,恨不得,现在马上将贺教谕抬回府。
“不了,明日要比赛。”
“无碍,我可以送贺教谕您回来。”
贺教谕起初还是婉拒,现如今直接拉下来了脸,“我不想去,你不知道吗?”
元知州被落了面子,仍是笑意盈盈:“好的,贺教谕若是想吃什么玩什么,尽管知会。”
元知州转身面向许泽平等人时,架子又拔高了:“而等学子十分的优秀,乃是我大景朝未来的栋梁,明日比赛后,而等我皆有赏!”
“谢知州大人。”
元知州摆完谱后,就带着人昂首挺胸走了。
许泽平:真是双面人。
当然啦,面对一州之长,贺教谕都敢不给面子,且知州还不敢生气,这就让人好奇他的来历了!
许泽平的好奇心自然也勾起了,这只是勾起了好奇心,没有说要谄媚的去讨好,在他的心目中该怎么去交往就怎么的交往。
他后期也不一定会去江南,日后都不一定会相见。
双方的师长寒暄完后,开始散场,但晚膳这一块,仍是欧阳绪领着远方来的客人就膳。
用过晚膳后,许泽平悄悄的找了个空隙寻欧阳绪说话,“欧阳师兄,昨日我不是有意不问候您的,您别气恼。
待比赛结束,我会找时间特意向您赔罪的。”
欧阳绪知道他是为了避嫌,原本就没有生气。现如今瞧着小师弟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想到家中的幼子也就比他小三岁,想着这些孩子稚气的模样,心就软了三分。
“为兄可没有你想的那般的小气,你这是在暗自调侃我吗?”
许泽平一听,连连摆手。
二人约定了会见的时间后,就分散了。
“许师叔,你刚才去哪里了?我刚刚都没寻到你,急死了。”
许泽平一踏进院子,只见柳繁续满头大汗,气踹嘘嘘的插着腰。或许是太过焦急,这不雅的姿势,都被柳繁续本人忽略了。
“我刚才因为尿急,去了趟茅厕。”许泽平诧异,“怎么了?这么着急。”
“师叔,你、你的策论真的是写的太好了!”柳繁续咽了咽口水,平复心跳以后,他开始叭叭叭的鼓吹了:“师叔,你怎么想到为哥儿女子他们说话?还大胆的提出每一任君王上任,恩施百姓田产?”
“更重要的是你还建议开通海贸,提倡大力发展社会经济,哇,师叔你怎么想到的?”
....
此后的一盏茶功夫,柳繁续好似十万个为什么附体。
在许泽平正好答完他的问题以后,游陆生又凑进来了:“是啊,许秀才,您的策论真的写的很动人,百姓辛苦劳作却收获艰难的场景都被你生动的描写出来了。”
许泽平解释的说道:“那是因为我下过田、收过稻,能够体会寻常人家的不易。”
“你们见过百姓为了讨生活,早早的摸黑上山去寻野生木莲果做冰粉吗?为了生活,他还会绞尽脑汁想法子,将原本带糖渍的冰粉,做成不加糖的,然后便宜的去售卖。”
听闻许泽平的话,二人都沉默了。
两人打小都生活的衣食无忧,他们的任务除了读书科举就是家族荣誉,每日衣食皆有人伺候。
许泽平知道封建王朝下的状况,他当然不是问责他们,他平静的抱拳:“抱歉,我失态了。”
随后许泽平找了个理由就回房了,这一刻,他又有些后悔说那些话了,毕竟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他也是吃尽了苦头才体会到这些寻常百姓的不容易。
这样想来,好像有些道德绑架他们了。
挠了挠头皮,叹了一口气,算了,明日还是向他们去道歉好了。
想明白以后,他就开始研墨练字。
约莫一个时辰后,他又在屋里做了半个时辰的无氧运动,随后才喊小虎帮忙准备温水。
旁边看着少爷做这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小虎都觉得无聊,差点都打瞌睡了。
直到少爷喊他,他立马就精神了。
许泽平洗漱以后,已是亥时二刻。
他躺到床上后,反复的摸着自己的中衣,他有点想程哥儿了。
不知道他这些时日过的好不好?
有没有想自己啊?
第168章 江南游22
次日许泽平与柳繁续一起站到比赛台上时,他突然体会到什么是爱恨一瞬间了。
要说昨日博文学子中对他八成占了仇视,今日就是八成占了敬佩,剩下的两成是很复杂的爱恨交织。
显然这些人同柳繁续他们一样,被他昨日的策论所折服。
在比赛前,许泽平还是忍不住的朝柳繁续说道:“师侄,昨日我不是有意的,我说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柳繁续愣了一下,随后笑容映了满面:“许师叔,我没生气,你说的话本来就是事实,比起你的策论来,我们的文章空白无力,也确实应该多体会民生民情,我们日后可要做一个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官员!”
欧阳绪清了清嗓子,他注视了一眼评审台,六位评审员已经就位,就连元知州也已经到场,没有像昨日那样高调入场。
“今日的比赛仍然是三场,第一场:律赋。
第二场:八股文。
第三场:算经。”
欧阳绪见四位参赛的秀才郎听得认真,继续说道:“今日就不采取积分制了,直接淘汰,一场淘汰一名选手,最后一场决定魁首。”
“夏来赏荷,风光大好。”欧阳绪笑呵呵的说道:“那么我们第一场律赋的题目,便是夏日咏荷赋,答题时间半个时辰,现在开始。”
看到这个题目,许泽平心思微沉,他的诗句那么烂,可想而知要求格律的赋体,他也不会强到哪里去。
想到童子试的律赋考试,他也是取了讨巧,故而才拿到了好名次。
现如今,也只有碰碰运气了。
他拿着墨条在研墨之时,突然想到了宋朝那个喜欢喝酒的女词人....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他的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或许不用刻意的用格律对仗的句子直接去描写荷花的美感,而是描写赏荷的诗人,因为太过于陶醉夏荷的遗世独立,而坠入荷池引得鱼儿嬉戏。
欧阳绪还因为许泽平的那一手烂诗,在担忧他会不会在律赋这一场上面就淘汰了。
其实担忧许泽平的不光只有欧阳绪,还有淮湖三人组,他们知道赏荷宴淮湖已经连输了博文好几届了。
这一次他们的宝可是押在许泽平的身上了,就是希望靠他赢了博文的算经。
他们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到许泽平的诗句会那么的差劲。
只可惜,他们是评审员,不能够像欧阳绪那般随意走到。
心里再是忐忑,也只能够按捺住自己的想法。
为了提前知道答案,欧阳绪背着手,好似无意的从这个秀才郎身边走到那个秀才郎身边,停留约莫三息,又换下一个人,神情没有因任何一人所触动,皆是板着一张脸,谁也别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转悠到许泽平身边时,欧阳绪定了三秒钟,随即走开了。
还好,虽然不如柳繁续写的月章星句、施华的大气磅礴,但是比之简逍林的还是多了一丝讨巧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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