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平离开后,许泽柔才压低了嗓音:“何时打算要老三?圆哥儿他们虚岁也有三岁了。”
说起这个问题,程哥儿也不禁的皱起了眉头,他叹了一口气:“阿姐,哥儿一生就只能够孕育两胎,两胎以后孕囊就消失了。
因为圆哥儿、满哥儿是双胎,我害怕出什么变故,就偷摸的让大夫看过了。大夫虽说没伤着身子,但孕囊比寻常夫郎生完一胎后要薄许多,建议我养上三年在碰碰运气...”
从程哥儿这絮叨小话中,许泽柔也听出了一个潜台词,二胎估计难怀。
她拉着程哥儿的手放到自己的肚皮上,她温柔的宽慰:“宝宝会给小舅舅带来好运的,一定会生个胖小子。”
程哥儿被她的话逗得笑了,笑过之后又难得拧着眉头:“阿姐,你说老三再是个哥儿怎么办?我一点都不想把平平分给别人。”
“放宽心,我们阿娘不是那么苛刻的婆母。”许泽柔柔声分析:“你瞧外公,还不是无子招婿的?若老三真是个哥儿,大不了就做小子养,等日后给他寻上一房好拿捏的郎君。”
即使阿父会有些遗憾,但只要阿娘和平平的立场坚定,阿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在阿姐的宽慰下,程哥人拧起的眉头松快了:“阿姐,我倒是让你这个孕妇来宽慰我了。”
许泽柔疼惜的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从小就这么心思重。”
程哥儿将自己的头枕在许泽柔的脖颈处,含着鼻音:“谁让阿姐疼我。”
“这次怎么南下来了?”
姐弟二人寒暄半天,才想起这茬事来。
“阿姐,平平升迁啦!”程哥儿眉眼弯弯,他开心的在许泽柔的耳边说道:“阿姐,我被圣人封为四品诰命夫郎啦。”
“真的?”许泽柔止不住的惊喜,她捂住嘴巴,这么一算,那平平应该是升迁到四品知府了!
她止不住的为程哥儿高兴,这真是真真熬出头了。
“千真万确!”
“太好了!”许泽柔反复的念叨太好了,她拨了拨程哥儿落下来的碎发:“我们程哥儿出息了,比阿娘还威风。”
程哥儿握住阿姐的手,他坚定的说道:“我们阿姐日后肯定也会成为诰命夫人的!”
“好,一定会成为的。”
许泽平寻到丁一强时,他正蹲在树底下数着蚂蚁,今日这个杀夫通奸案整整拖了半个月了,还没有找到物证,真是愁死他了。
许泽平听到丁一强沉重的叹息声,不由上前询问:“姐夫,你这是为什么发愁呢?”
第300章 广南行4
丁一强正想得入神,猛然听到身后许泽平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一个不慎还坐在了地上。
许泽平看着他这狼狈模样,坏笑:“莫非姐夫你做了什么对不起阿姐的坏事?这么心虚?”
“去去去,你这臭小子别瞎扯,我要是赶去睡书房了,你也别想好过。”丁一强虎目一瞪,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丁一强想到小舅子这好使的脑瓜子,或许找这个外援也不是不成。
他一把攥住许泽平的手腕,就将他往书房拉。
说实话,丁一强五大三粗的,又是练家子,这力道许泽平还没有挣开,只能够被他往书房中拉。
攥到书房以后,丁一强将一张诉状放到许泽平的面前:“远之,你帮姐夫看看这问题。”
许泽平拿起状纸,一目扫去,将整件案件经过就映入了他的脑海中...
十月十五日晚上,灵鹤镇林地主被人杀死在房中,他身死之时,只有他的妾室林白氏在身边熟睡。
次日家中下人去请林地主用早膳时,推开门,只见白姨娘惊恐的蜷缩在床脚,身边还有一把血迹未干的匕首。
而林地主已经死亡。
林地主家的正妻林叶氏,状告白姨娘通奸杀夫。
白姨娘的侍女小燕也指控白姨娘通奸林家账房陆海,还亲眼见过账房陆海买过一把匕首交给林白氏。
现如今看似物证、人证俱在,但是账房先生陆海下落不明、林白氏是个哑巴、肚里还怀着孕,且林白氏拒不画押认罪。
按照律法,婴儿无罪,即使林白氏有罪,那也得产后受刑。
而按照林叶氏以及人证小燕的供词,林白氏肚里的并非林地主的孩子,而是账房先生的孽种。
看完诉状,许泽平又接来了丁一强整理的人物关系图。
林地主,一妻两妾,分别是正室叶氏、良妾董氏、贱妾白氏。
董氏乃是叶氏的陪嫁丫头,在叶氏怀孕时,拨给林地主为妾的。
白氏是林地主去探亲时从扬州带回来的瘦马,哑疾也并非先天就有,而是来了林府以后,高热伤寒后变哑的。
虽说变哑,但因为其貌美的容貌,极为受林地主的喜爱。
林地主更是在她怀孕后,放言等她生子以后,要花钱将她的贱籍改成良籍。
而他目前的三女一子,皆是妻子叶氏所出。
看望诉状和人物关系图,许泽平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单看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在,糊涂县官肯定会直接判了林白氏的罪,然后下令逮捕账房先生陆海。
但仔细一推敲,杀了林地主,对白氏有什么好处?
林地主就是她的依靠,只要她生下孩子,那么她就可以改换户籍,变成良籍。
将这一套逻辑理下来,好似最后得利的应该是林地主的妻子叶氏吧?
“姐夫,我觉得这个叶氏有问题。”
“怎么会?我寻访林家,家中的长随婆子一致都说叶氏贤惠大方,她怎么会有问题?”丁一强诧异,他震惊的说道:“况且人证、物证俱全,若不是白氏有孕不能够东刑...”
“难不成你还想严刑逼供?”许泽平看向他,眼中尽是戏谑。
“那也不是,我本意是想找到这个账房先生陆海,只要陆海承认,那么这件事情就成为定局!
只是这情夫陆海,好像就人间蒸发了。我也是派人寻了半个月,还有部分衙役蹲守在陆海的村子,始终没有见到他,想必是畏罪潜逃了。” 丁一强摸了摸鼻子,他下意识的找着由头:“这种行为,还真是白瞎了村里人对陆海的赞誉。他们都说陆海是个极为孝顺之人,但如果真的是孝顺之人,又怎么会丢下自己年迈的父母不管?”
“姐夫,案子之上不能够对户籍有所偏见。”许泽平忽略掉他姐夫的由头,语重深长的说道:“不然成了杀害好人的刀,那就不值得了。”
小舅子这么明晃晃的点出他的错处,让丁一强也是有一丝的羞愧,他确实是对贱籍出身的林白氏没有多大的好感,认为贱籍的娼妇没有几个好东西。
这与他小时候的一件旧事有关——
那时候他还小,约莫就五六岁,有个很疼爱他的小姑姑。
上树抓鸟、下河游泳捉鱼,就没有小姑姑不会的。
小姑姑不光厉害,还会偷偷给他好吃的、好玩的。
因为丁家的糕点铺,丁一强幼时又是个贪嘴的,所以打小就是胖墩墩。
他阿父阿娘为了他瘦点,就禁零嘴。
他小姑姑总是会背着他阿父阿娘,给他塞吃的。
他们姑侄的感情特别好,直到他的小姑姑出嫁....
那是丁一强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生离死别,他大年初二,他们明明是在等姑姑来拜年,却没有想到姑姑贴身侍女来报丧的讯息。
丁一强不知道为何健康爽朗的姑姑会出嫁一年不到就没了...
他整整哭了三天三日,家里人为了小姑姑的丧事,也难以分身乏术,直到他发烧昏厥。
在阿娘阿父照顾他时,他听到了几个关键字眼。
姜承【他姑父】迷上了一个妓子,要和依依【姑姑】合离。
依依受不住打击,早产、难产。
..
再大一些,他就能够理解阿娘阿父嘴里的话了。
随着记忆的模糊,他的小姑姑在他们家已经成了最不能够提起的禁词,因为太痛了,很多人都不想在撕开这道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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