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听到许泽礼不紧不慢的说完这一些话以后,他的浑身一震,微微昂头:“阿兄,倘若做错了,也要一路错下去吗?”
许泽礼微微低头,那双黑呦的眼眸中是一片坚毅:“平平,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有的只是利益,利益面前没有黑白,还有你看不到的中间东西,这些东西,日后阿兄会告诉你是什么的。”
许泽平眼神微闪,心中却是再一次的震惊....怪不得蓝星常说寒门难出贵子了,因为比起寒门独自的摸爬打滚一路颠沛流离,有父辈支撑的富家子弟不光能够直接踩在他们的肩膀上试错,更重的是每一步后面都有人在手把手的教导。
对上阿兄坚毅的双眸,他的内心奇异的稳定了下来:“嗯!”
“平平,阿兄当初经历的可不比尙江石的容易,阿兄当夜起床五次,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吃错了东西....”许泽礼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背脊,轻轻的说道:“只是次日软着脚去考场时,不到两个时辰又有如厕的念头,阿兄知道自己错了,为了避免盖上屎戳子,阿兄用了不到一盏茶的事情,誊写完了考卷交了考卷,全力冲出考场,直奔茅坑。”
众人只当他高调爱炫耀,殊不知他每一份每一秒都在挨刀子。
若非他这份考卷同前世无二,他怕就如尙江石、简自心所愿,名落孙山了。
“所以这一份恨,阿兄只多不少。”许泽礼嗓音虽是温和,但眼神却是冷了下来:“明日阿兄来告诉你,什么叫做有仇报仇。”
毁人前途,那么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两位少爷,到了。”
许泽礼两兄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同时向柳权致谢:“权叔,麻烦你了。”
柳权摆了摆手,就驾马车离开了。
许泽柔从姜麽麽哪里得知,大户人家的一些丫鬟为了多赚些银子,会偷偷的绣手帕、钱袋子出去换些银钱,就升起了心思。
她转头就拉着程哥儿打着存嫁妆的名头,绣起了帕子,打算要去卖银子。
惹得许唐氏哭笑不得,“我的乖乖,绣帕子是要去绣楼接活的,若是没有熟人,是还要去绣楼交保证金的,不然绣坏了人家的帕子,谁负责?”
许泽柔下意识的看向姜麽麽,“麽麽,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柔小姐,绣楼皆有自己的绣娘,能够接绣楼的活计,要么是你的绣工高超,要么就是绣楼接了大活计为了赶工需要请临时的。” 姜麽麽点点头,“前者自然不用多说什么,后者则是需要同绣楼约定好时间且交了一定的保证金,绣楼才会将他们的绣线和帕子交给你的。”
“啊?这样麻烦的吗?”
“当然了。”许唐氏将乖乖孙女抱在怀里,“我们小柔只要活的开心就好了,可千万不要为了这些去自寻烦恼,累着了,阿奶可是伤心的。”
说完,许唐氏同样对着程哥儿说道:“当然,程哥儿也不需要做这些。”
恰好,这个时候许泽礼、许泽平走了进来。
听到这些许泽礼,他下意识的说道:“阿奶,阿娘不是想谋个别的生计吗?不如我们开一家绣楼,与寻常百姓做些的生意。”
“与寻常人家做些生意?”许松山清晨出发去县城,现如今暮色才回归清水镇,本来是十分疲倦的,但是现如今听闻老大的话,瞬间异常清醒。
喜娘这几天时常念叨的,他何尝不是心里有数呢?
上京寸土寸金,他也听大哥说过,稍微好一点的客栈一晚上就好几两银子...
日后老大老幺进京赶考,许松山自然不想他们苛责了自己。
更何况,若是老大有幸进了翰林院,许松山自然就想要给他们准备买宅子的银钱,官家虽然会按照职位分配住的地方,但是自己的毕竟是自己的,住着毕竟舒服一些,也不怕被回收。
人啊,有了念头,自然也就会时时琢磨这个事情。
起初,许松山也就是琢磨琢磨准备些好吃的吃食或者进一些贵的茶叶,打算放在茶馆试卖。
现如今听到老大的话,开个别的产业也不是不行。
大哥高中那年,阿娘怕日后他们为了家产之争,就请村长做了见证,早早的分了家。
当时许家四十亩上等水田、五百六十两白银、村里一座宅子、镇上一座宅子。
按照大景律令,嫡庶分家,嫡子占七成。
没有庶子,嫡子分家,嫡长子可占六成,余下家产剩下的儿子均分。
许家大伯是个厚道人,在他看来,许家把他供了出来,已是耗费了不少的银子....且老娘又跟着老二住,所以他愿意均分家产。
于是四十亩上等水田一家二十亩,五百六十两各一半,最后两座宅子,他选了村里的宅子,将镇上的宅子给了老二。
最后许家大伯为了更好的做到儿子的义务,就在清水镇上开了家茶馆,交给许松山打理,且收益皆有他支配。
当然关于茶馆的分配权只有一个要求,等他告老还乡后,这座茶馆就要交由他的子嗣来打理。
这一点,许松山自是没有任何异议,本就是占了大哥的便宜,他哪里还提出要求?
况且四十亩水田的收益,也基本上都成了他们的了....
这么多年的积累下,许松山的积攒的银钱自然也不止当年的二百多两了。
粗算的估摸了一些,八九百两还是有的。
只是让他有些疑惑的,什么叫做与寻常人家做生意?
许泽平在蓝星耳濡目染的多,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阿兄说的是薄利多销对不对?”
第80章 少年初长成16(捉虫)
许泽礼十分的诧异,他有些震惊的说道:“平平,你怎么知道这个意思?”
薄利多销一词,还是许泽礼上辈子从他瑜哥儿的嘴里听来的。至于瑜哥儿是打理他的嫁妆时,同一名精明的商人哪里听来的。
不然依着他们这些自诩清贵的读书人,又哪里会知道这些词咯?他们是打心底看不起商人的。
士农工商,在他们看来商人重利,满身的铜臭。
生死一遭,许泽礼经历过被老师追着要梨花酿喝的窘迫,他倒是大彻大悟了....人生在世,吃穿住行哪一样不需要使银子呢?
许泽平嘿嘿挠了挠脑瓜,眼珠子一提溜:“阿兄,老师说我的算术好,不打算盘挺可惜的。”
许泽礼一听,脸色沉了下来,他斜横了一眼许泽平:“少胡说,阿兄可是指着与你入朝为官。”
随即,许松山也帮腔:“是啊,平平少胡说,读书清贵,可莫要在这里胡说。”
许泽平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了过去。
许泽礼见老幺老实了下来,当即说道:“阿父,关于这事我们去书房商议如何?”
正当许松山准备抬脚转身的时候,许林氏咳了咳嗓子:“二郎,忙活了一天,饭也不吃了?”
许松山哈哈一笑:“好说好说,老大,你且去书房等着,为父吃过饭就来。”
说罢,他将办好的身份文书递给了许林氏:“这是程哥儿的文书。”
此时小花厅伺候的丫头也就翠果和翠竹,许林氏也没有遮拦,她直接将文书拿到了程哥儿的身边:“程哥儿,你的文书是自己保管还是舅娘帮你收着?”
程哥儿轻轻的开口:“舅,舅娘,我,我看看。”
自打许林氏为程哥儿立了身份以后,他对于许松山一家就改了口。唤许唐氏表姑奶奶,唤许松山表舅舅,许林氏表舅娘,当然对于许泽平三兄妹都是同辈。
许林氏以为他是想着自己收着,却没有想到程哥儿只是看了看,又递给了她。
许林氏愣了愣,当即又收了起来。
程哥儿笑的开心:“舅,舅娘,我就是看,看。”
程安意,文景四十年十月初五生,父母双亡,投靠表姑奶奶许氏唐....模样清秀,鹅蛋脸、细眉猫眼。
薄薄的一层纸,却让他有了一个归属。
在大景朝,普通百姓的身份文书都只是薄薄的一张巴掌大小的宣纸,唯有身份官职的男性、王侯将相或是诰命夫人(夫郎)、又或是皇族公主才有自己的专属身份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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