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待着往后有了小外孙了再来享这福。”
萧护道:“你便应着,安心在这头住下,左右村子那头回去也没甚多的意思。”
蒋夫郎在京里住了这么些时月,萧元宝跟祁北南是什麽心思,他如何会不晓得。
说来,一家子如此为他着想,他心里头怎能不动容。
他与萧护道:“我再想想。”
萧护见此,便没再继续说。
过了两日,蒋夫郎前去与祁北南和萧元宝道:“我留下,与宝哥儿看着酱菜生意。”
“只是我不住此处。”
祁北南闻言,道:“怎不住宅子里头,起居没有不便之处。若在外头去,反倒是不多便捷。”
蒋夫郎道:“我一个人住那么些年,习惯了去。”
祁北南看了萧元宝一眼,看他的意思。
萧元宝想了想:“只要老师留在京城,住在哪处倒是都不妨事,总是能照应上的。”
他道:“酱菜也总不好一直在家宅里头做,我盘算着赁一间小铺子下来,能做酱菜,也能陈列货品,供人买卖。届时老师也不必在外头另行寻住处,就在铺子里头落住,如此可好?”
蒋夫郎点点头:“行。”
萧护是四月下旬走的,天气晴朗,也算不得热,倒是赶路的好时节。
祁北南和萧元宝将人送到了城门外头,人来时多欢喜高兴,人走时便多不是滋味。
热闹鼎沸总是人生的片刻光阴,平淡宁静方才是绝大部分。
萧元宝倚在祁北南身上,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的感受与昔时见着祁北南离开时的心境相似,却又觉不同。
回时,见着屋檐下的燕,恍想起春日宴中那句岁岁常相见的祝愿。
他与祁北南今如屋檐下的燕,亲昵朝夕相见,可却还不知足,想着能与家人也可常聚一处。
只他也知,人各有所求,不可勉强,需得随心自由。
祁北南紧了紧自己牵着的手,道:“日子还很长,我们慢慢的,用心的好好过下去。”
“来时,总有更好的团聚。”
萧元宝笑着点点头,他心里头,也一样是这般想。
第101章
翰林里, 祁北南与礼部筹备着举子选官一事。
此次举子选官,由翰林大学士及两位侍读学士和礼部的左侍郎一并出题,再下发至各州府上。
届时礼部和翰林院也都会下派官员参与巡选。
祁北南新婚燕尔, 不多想下派出去, 只是躲过了院试巡考那头,这头便躲不过了。
真要选着他,那也无法。
不过好在是这般下派也去不得太长的时间。
忙碌了一日,他才下职家去。
这朝搬到了新宅, 距离官署可近得多了,他从宫门口上马车到家里头,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就能到。
早间也不必那么早起身, 那八九百贯的钱倒是没白花销。
“你今日走这般早?”
祁北南从官署出去, 就撞见了也同是下职要回去的姜汤源。
六月上翰林有考核, 届时考核不过者要教调出翰林, 多半会降派。
这阵子翰林里头的官员都十分勤谨, 尤其是那些庶吉士。
祁北南倒是还好, 他应对翰林院纸上的考核不是问题, 再来他进了翰林以后一直在做事, 更是不必忧心了。
“今儿家中有客,我早些回去。”
姜汤源瞧见祁北南, 等了他两步,新宅距离姜家不远, 祁北南搬过去后,两人倒是常有结伴一同家去。
两人朝着宫门方向走:“我母亲从地方上来, 想见见先前家里走动着的吕家。”
祁北南闻言, 立时间就明白了过来。
早先萧元宝同他提过,吕娘子想与姜家结亲, 她的大儿子正当年。
便是萧元宝不说,他也是晓得姜家与吕家这一茬子事的。
“如此倒确实是当早早家去。”
姜汤源拱着一双手,面上带了些笑容。
似乎也挺是期盼事情能顺利落定,毕竟就那么个弟弟,又还心疼,总是想着能与他选定一个可靠不错的好人家。
祁北南知晓他心中所想,未多言,两人在宫门口作别了去。
回到宅子,祁北南没见着萧元宝在家,他换下官服,吃了一碟子山药糕垫肚子,萧元宝这才回家来。
“去甚么地方了?这时辰才回来。”
祁北南见着脸红扑扑的哥儿,取了扇子与他扇了扇风。
五月的天,两个晴朗的大太阳晒得人怪是热。
萧元宝端起祁北南的茶大吃了一口,道:“去定了商铺。”
祁北南扬起眉:“就定啦?怎也不教我一同去。”
萧元宝道:“我都随着你看买几处宅子了,又见了如何赁出铺面儿,再蠢笨都该长了些见识出来。你在官署忙,哪好事事都教你操心的。”
祁北南道:“自家里的人,自家里的事,我操心也是应当。”
说罢,他又捏了捏萧元宝的脸:“不过我们小宝这么能干,我也确实省心许多。”
萧元宝挨着人坐下,将他捏着自己脸颊子的手给扒下来,两只眼睛发亮道:“我将铺子选在了外城的闹市街上,这铺面儿不错,老师也觉得好。”
“铺面儿接待客人买卖的地儿不宽,约莫只供得七八个人进铺子里选买物品。但是铺子后头圈得有个小院儿,盖得有灶,边头有个梯子能上阁楼,足可供下两三个人住宿。”
萧元宝道:“原就是一对夫妻做营生的铺子,只如今年老了,便不想再做生意,想到京郊去养老,这才将铺子赁出。”
“铺子的赁金是月五贯钱。在闹市位置这般价格全然不高,只他铺子前头供经营的地儿属实不大,那一截闹市又不许将桌凳儿铺展到外头的空地上去,那些个想做吃食生意的嫌摆不下两张桌子,都不肯赁。”
“这处铺子张贴了许久的赁出告纸,却也都迟迟没能赁出去。”
“我想着但咱做的是酱菜生意,供陈列的地儿又用不得多宽敞,便是先前在外头出摊子也成,小小的铺子全然已够使了。又有灶又能供落宿,再是合适不过的。”
蒋夫郎也一眼就相中了这铺子,瞧中了铺儿,萧元宝也没急着就去定。
而是先行寻了人打听,询问此处可常有人来闹事,老夫妻俩人可吃着官司欠债等事宜。
虽是赁的铺子,不是赁的人,但若是这原来的经营人有这些麻烦事,他们将铺子一赁就躲跑了,届时那些讨债的人寻来铺子上生事,那可就影响后头的人安宁营生了。
将一应打听了没差错,这才去与那夫妻俩商量绕价,最后四贯六钱定下。
先缴了一岁的赁钱,又做绕价,费去了五十五两。
祁北南听罢,忍不得夸道:“我们哥儿可愈发的谨慎会盘算了。”
萧元宝纠正道:“是夫郎,不是哥儿。”
祁北南一笑:“说得不差,是我说错了。”
天气热起来,萧元宝减去冬春时的厚衣裳,穿了一件白玉色的绸衣做里,外头覆的是一件葱绿的云纹绫。
他脖颈显露出来,白皙秀颀,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竹茉莉味。
祁北南看着人,眉心微扬:“好似变白了些。”
萧元宝闻言摸了摸脸,道:“这葱绿的衣料衬得人白。”
“今早老师见着我也是这般说的,先前在外头我又买了一匹这样颜色的料子与了老师,教他也做一件衣裳。”
祁北南后头的话没多听进去,早被他白皙的脖颈恍得有些失了神。
他环住萧元宝纤细的腰身,一下子将他抱了起来,转教人坐在置花的方桌案上。
萧元宝见此,心头立便知晓了祁北南又起了甚么鬼主意。
他素是爱将人抱在高处屈着,再好行些不正经的事来。
这也便罢了,床笫间也是如此。
爱教他坐在他身上,尽数让人做些耻于开口的事情。
见着人凑过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上,他脸微红,连忙抵住了想亲他脖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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