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后我收了鑫哥儿的信,是他与我说的,马举人在乡试的成绩不错,排名还靠前咧。沉淀了三年,精进了好多。”
“另外,鑫哥儿也要进京来。他当真是行商手段了得,也不知是怎去把那挽月纱的织造人说动了,竟答应了在他手底下做事。开了年就要来京城里头开一间绸缎庄,整好与进京赶考的马举人一起。”
祁北南眉心微动:“倒当真是了不得,那明年你和桂姐儿鑫哥儿,仨不就要会在一处了。”
萧元宝欢喜笑起来:“是啊。”
便是因种种好事好消息,祁北南在原平的时候,他才觉着日子也别有盼头。
一顿团圆饭欢喜的吃了一个多时辰,饭罢,几人在园子里头扎了会儿炮竹。
祁北南往素是决计不爱做这耍乐的,今年竟也去扎了些炮。
几人在园子里耍乐了些时候,想着萧元宝和祁北南分开了半年了,如今好不易团圆,两人定然还有许多话要说,就劝着两人早些回屋去歇息。
萧元宝与祁北南才一同回了辛夷轩去。
“不是说盐务的事情得料理些时候么,怎这才半年就办好了。”
萧元宝动弹了一会儿,面上红扑扑的,手受祁北南给牵着。
时下大手虽又似往昔一样暖和起来,可他还是忘不得先时摸着那样冷。
“一静下来就容易忧心,忍不得想你和孩子,心头便烦恼不是滋味。左右不得安稳,索性就全身心都放在了公务上头,事情反倒是办得快了许多。”
“就是逼着赶着,所以人都瘦了。”
萧元宝摸了摸祁北南的脸,心疼道:“老师先前都凑在我耳边说觉着你沧桑了。”
“不是沧桑了,是要做爹了,所以就老了。”
祁北南握着萧元宝的手,道:“我瞧瞧小爹有没有老。”
“我才甚么年纪,可好的很,一点不见……诶!”
话还没说完,萧元宝便被祁北南忽的拦腰抱了起来。
他圆了眼睛,看着祁北南:“都说做爹了还这样不稳重。”
祁北南也不说话,只笑,他稳稳的抱着人在屋里欢愉的转了两圈:“要当爹了高兴!我们祁家和萧家要有小孩子了!”
萧元宝连忙抱紧了他的脖子,本是要教他赶紧将自己放下来,可见着他多欢喜,自也忍不住眉眼松散笑了起来。
这份迟来的欢愉,也算是弥补上了。
两人在屋里闹了一阵,祁北南才将萧元宝小心的放到了床上。
他一只手将萧元宝揽在自己臂弯处,一只手轻轻抚着他隆起的腹部,两人并着脑袋。
“你不知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有多急,既是高兴有了孩子,又恼怎偏生是这般不凑巧的时候。在原平的日子,心里多挂记你和孩子,只怕你有个好歹。”
“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了,你还这样不放心。”
萧元宝将手覆在祁北南的手背上:“瞧着这番不是好好的么。桂姐儿常与我看脉,她说我这胎很稳,一点不用忧心。不过也不知是晓得了你要回来了还是如何,近些日子里闹腾了些,总是踢我。”
祁北南温声道:“那想来是知道爹要家来了,也跟着你高兴。”
萧元宝笑起来,他蹭了蹭祁北南的脖子:“你想是个男孩儿,小哥儿,还是女孩儿?”
“我们的孩子,自然是都好。来者不拒,我都喜欢。”
祁北南亲了亲萧元宝:“男孩儿哥儿女孩儿我都能教养。”
萧元宝道:“爹也是这样说,他说男孩儿哥儿女孩儿他都喜欢。只盼着我们俩能多生两个孩子,如此才热闹。”
祁北南:“我也想多几个孩子热闹,只你怀着孩子这样辛苦,若是生好几个孩子,那不得辛劳的不成样子么。”
“听闻是孕吐,孕期情绪也敏感脆弱,容易哭。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偷偷的哭?”
萧元宝笑着说道:“旁的我不知,总之我怀着大宝还觉着好,不觉多辛苦。孕吐没有太厉害,哭的话更是没有了,不过你今日回来倒是差点惹我哭。”
祁北南道:“我回来倒还不是了。”
“哪里说这样的话。我是见你瘦了,又满面风霜,自个儿却在家里吃好睡好,爹爹和老师把我当祖宗似的供起来,很是心疼你。”
“亏得是你在家里好,若是不好,我才真要消瘦了。”
萧元宝也凑上去亲了亲祁北南的眉宇:“便是风霜沧桑了,却也一样还是英俊,我不改喜欢。”
两人在一处声音小小的,说了许多许多的话,似是想把这半年光景下各自经历的一点一滴都教彼此知晓去。
外头的雪簌簌的下着,京城万家灯火,炮竹声响动了大半夜。
萧元宝卧在祁北南的怀里,不知是什麽时候睡着的。
只觉今夜是这年冬里最温暖、最踏实,教他安稳好睡的一个夜晚。
祁北南轻轻碰了碰萧元宝的鼻尖:“唯愿岁岁年年,长相依伴……”
第118章
二月, 惊蛰。
这日一早,阴雨了好些日子的天儿忽的放了晴。
萧元宝早间起来看着晴朗,心情也舒畅, 足吃了一大碗的粥。
没些时候, 却就觉着身子有些不大对劲,肚子忽的有种下坠感。
他慌忙抓着祁北南的手,秀气的眉毛蹙做一团。
“怕是今日要生,肚子发疼。”
“什麽!”
祁北南愣了片刻, 旋即反应过来,拦腰便把萧元宝抱去了产房里头。
一头走,一头安抚着人。
“不怕, 都安排好了, 你只安心生即可。大夫看脉都说你身子康健, 产子定会顺遂。”
萧元宝额头上一会儿就起了汗, 到底是头回生孩子, 临到关头, 心中难免紧张。
身体上的不适更教他心里头发紧。
家里势头不对, 萧护连唤了人去请白巧桂。
秦缰领了话几乎是飞出宅子去的。
蒋夫郎则立安排了稳婆进去预备着, 又去催促灶上赶紧烧出热水来。
正月里头家中就请了来好吃好喝供着的稳婆和接生夫郎匆匆赶去产房里头。
这般阵仗正月里就闹过一回,不过那次却虚惊一场, 萧元宝肚子疼了一会儿便又没了动静。
眼下再次不对劲,一家人未有松懈, 反倒是更紧张了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大人, 夫郎这回当真是要生产了, 您在屋里头不便,还是快快出去为好。”
接生夫郎经验老道, 检查了一下萧元宝的身子,便知时候到了。
回头却见着祁北南还在产榻边紧紧的握着萧元宝的手,连忙劝人出去。
祁北南看着早间吃粥还好好的人,这才好一会儿就满头生汗的躺在榻上,极是不安的动着身子。
他知他定然是疼很。
心里跟针扎似的,他握着人的手不肯松开,心头的紧张不输萧元宝。
“我……没事的,你先出去。我一定、一定给你生一个可爱的孩子。”
萧元宝本还多紧张,可瞧见祁北南比他还不安,转还去安慰他。
“你快出去吧,在此处,我……我也不能安心生产。”
“那好,我在门口候着,就在门口!你若是有什麽,千万唤我。”
“小宝,我只要你平安。”
祁北南嘱咐了好几句,在稳婆的催促之中,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蒋夫郎且还好,能进出看着。
祁北南和萧护不得进去,一个巴巴儿的守在门口,一个在园子里背着手来回的打转。
屋里头穿出萧元宝难受的呻吟声时,两个男人更是如烈日灼心一般。
白巧桂气喘吁吁的赶着来时,已然在往屋里头送水了。
“快去替我看看他!”
祁北南见着白巧桂来,连忙冲上前央人:“我听他疼的厉害,别是有不好!”
白巧桂看祁北南眉头紧的足能夹死一只苍蝇,二月天上,面上竟也起了些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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