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遍国内外无数高档餐厅,甚至那种顶级的私人餐厅,都没有江一眠做的好吃。
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是食物很美味,又恰好心里很暖,天气也很好,喜欢的人正眼波流转地看着自己,脸上还带着笑……
“好吃吗?”江一眠期待地问。
系着碎花围裙的江一眠漂亮得晃眼,傅承焰都忘记咀嚼了,就那样看着人出神。
“……不好吃吗?”江一眠眼中的期待开始化作丝丝缕缕的失落。
傅承焰喉结一滚,咽了下去。
说,“很好吃。”
江一眠又扬起了笑,这是傅承焰从未见过的笑,眼含星辰,粲然夺目,仿佛窗外的灼灼日光都没他耀眼。
可以明显地看出来,他今天真的很开心。
而他的开心,来自于自己。
没来由地,傅承焰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想要让他一直这么开心。
但这想法转瞬即逝。
长久地保持恋人关系,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难。
这顿饭江一眠吃得很开心,把傅承焰给他盛的满满一碗都吃了。
他发觉自己今天真的很爱笑,发自内心地舒心地笑,控制不住的那种。
唇角始终扬着的笑意,他试图克制,却是怎么遮都遮不住。
傅承焰比江一眠先吃完,见他放下筷子,便拿起餐巾替他擦掉嘴角的汁水。
两人的距离被拉进,泛着莹莹水光的殷红唇瓣,诱人至极。
餐巾无声跌落,傅承焰勾过江一眠紧致的腰肢,开始品尝属于他的特供美味。
*
下午三点,江一眠要出门。
傅承焰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不让。
“你刚出院,医生建议静养。”他闭着眼,下巴搁在江一眠肩窝,低沉耳语。
全遮光高档窗帘缓缓向两侧移动,午后的阳光斜斜落尽主卧落地窗边,整面墙的巨幕上定格着电影《爱在黎明破晓前》的片尾。窗帘完全收进两侧后,光线太强,已经看不清上面的英文了。
但江一眠脑海里还循环播放着电影里街头的流浪诗人为男女主写了一首诗的画面,里面有这样一段话:
了然了你是我生命的意义
仿佛奶昔在蛋糕的甜美中交融
我像那恍惚中浮现的天使
在梦幻中游弋飘荡
落地窗外云卷云舒,这个盛夏仿佛异常温柔。江一眠真的希望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美好的一天,定格在幸福的此时此刻。
可他只是闭上眼,感受着身后挚爱之人的灼热体温和宽阔胸膛,短暂地沉溺了一下。
因为今天已经过得足够美好了,不能贪心。
他握住环在腰间的大手,“我还有事。”
“秦霄?”傅承焰漫不经心地问。
“不是。”江一眠转了个身,贴着人说,“我得去琴行。”
“我听你们琴行的负责人说,你平时去练琴,周六晚上兼职代课?”傅承焰佯装不清楚。
江一眠想起上次自己在琴行胃痉挛,想来是后来的那通电话里方映蓉告诉傅承焰的。
“嗯,所以我得去练琴了。”他语气温和,似乎在和傅承焰商量。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弹钢琴?”傅承焰不松手,“那次从郊区回来,在车上和你聊起《水边的阿狄丽娜》时,我就觉得挺巧。原来,我家眠眠才是专业的。”
江一眠笑,“怎么?觉得我厉害吗?”
傅承焰挑了挑眉,“厉害?你指哪方面?”
“明知故问。别扯其他的。”
傅承焰笑,“你深藏不露,我又没听过你弹琴。不然,你给我弹一曲?”
“别闹了,我真得走了。”江一眠双手勾住他脖颈,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那你今晚还回来吗?”傅承焰问,难得地认真。
“我们还没交往呢,”江一眠笑着打趣他,“就开始管我回不回来了?”
“我希望你回来。”
看着他认真的眼眸,江一眠踮脚吻上他的唇,“那这几天就……”多有打扰了。
后半句被吃了个干净。
一阵缠绵后,傅承焰总算放过了人,“我送你。”
本想拒绝,但江一眠总是忍不住贪恋和傅承焰在一起的时光。
虽然明知两人如今的相处是他主动给自己极苦的人生加了一颗糖,等这颗糖被含化了,又会恢复原样。毕竟傅承焰只是说了会试着跟他长久,这句话给了他期待,又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他时常在想,有可能自己尝过了甜头后再过回苦涩的日子,会痛苦得更加难以忍受。
但他不后悔。
“好。”江一眠笑着答应,指尖插入傅承焰的指缝。
其实从傅承焰的生日宴开始,从他答应先从接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亲手营造出的幻境,再美好,也始终是幻境。
终究会破灭。
但在它破灭之前,放纵几天,也没什么不好。
这并不会妨碍他继续自己的人生,该走的路,一步也不会少。
至于和傅承焰的结局,最坏不过是后面两人回到各自的原点。
倘若真的到了那一天,江一眠也依然会等着他。会一边好好生活,一边等着他。
只是不再对他表达爱意,但会永远将他放在心底。
这是江一眠最不愿想的事,他的内心是期待和傅承焰永远在一起的,即使现在看起来可能性不大,但人总是要靠着希望过日子,哪怕是自欺欺人,也会过得轻松些。
傅承焰将人送到琴行后,想进去听他练琴,江一眠没让。
昨晚在医院熬了一夜,今天又陪了自己这么久,江一眠让他必须回去好好休息,并保证晚上七点准时回去。
傅承焰见他态度强硬起来,笑着连声说好。
江一眠目送傅承焰开车离开,才进入琴行。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时候,傅承焰已然调头回来了。
昨晚先江一眠一步离开琴行,傅承焰后悔至极,这种错误他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
江一眠练琴结束,一出琴行门口就看见了停在原处的黑色幻影。
虽然欢喜,但想着傅承焰没睡几个小时又准时来接他,又有些心疼。
他走过去,傅承焰正长腿交叠靠在车门,脸上笑眼弯弯的,不知道在手机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在看什么?”江一眠随口一问。
傅承焰立马锁了屏,将照片里江一眠精致的眉眼和诱人的唇藏进手机里,“没什么,随便看看。”
“晚上想吃什么?”傅承焰拉开车门,护住江一眠的头顶,“不准再自己做了。要做,等过两天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做。”
江一眠点头应了声,傅承焰正要替他系安全带,他抢先一步握住带子上的插扣,“我自己可以的。”
傅承焰笑了下,洒脱松开带子,关上车门,进入驾驶位。
“去吃日料吧。”江一眠说。
“不行。”傅承焰启动车子,缓缓驶离,“日料大多都是凉的,你胃不好,忌生冷。”
“那……吃意菜?”
“行。”傅承焰朝他满意地笑了下,又目视前方,“练琴累不累?”
“还好。”江一眠说,“只要不练高难度的曲子,耗费不了多少体力。”
傅承焰握住他的手,单手打着方向盘,“我一直都觉得你的手很好看,原来是一双钢琴家的手。”
“你又不正经。”江一眠嗔笑,“我哪是什么钢琴家?”
“我很正经。”车子转进一条意式建筑风的街道,“我家眠眠一定会成为享誉世界的钢琴家。”他侧头看他,眸色异常坚定,“我相信你。”
按照他一贯的态度和逻辑,本可以跟江一眠说,别那么辛苦跟着我就好了,你不用这么努力我什么都有。
但他没有那样说。
他是真的相信江一眠,也尊重江一眠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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