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清是真的无法破局了觉得……他在这个宫廷里唯一的依靠就是轩辕恪的爱重和信任……可是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只能说君王是真的薄幸,就算之前还和你卿卿我我,满眼温柔对你倾诉爱意,一旦事情涉及到他的江山社稷,千秋万代,就能立刻翻脸无情。”
“是啊,轩辕恪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涧清的感受,涧清想要因为姐姐的事情求见他,他也视而不见。现在宋氏下了大狱,就直接封锁了涧清的宫殿,涧清现在一颗心只怕是油煎火烤一样。”
“其实涧清早就看明白这一点了吧?所以他才会对轩辕恪一直若即若离,如果不是轩辕恪病中涧清或许还不会这样真真情流露,只可惜这却是他们最后的好时光了。”
“草楼上为什么要这样刀我……真的帝后的糖不仅带血还有毒,感觉前几天磕得要死要活的我就是个傻子……”
“我也,可惜这口糖吃的时候就是心甘情愿,没想到这么有毒。”
“欸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这种be方式其实比生离死别更加让人印象深刻。帝王之心的幽微之处真的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真的等不及要到明天了,啊啊啊啊啊啊好想一口气看完到大结局啊!”
已经是深夜,紫宸殿内依旧是灯火通明,这是大启一朝历代帝王处理政务的便殿,也只有帝王的心腹大臣,才能得享出入紫宸殿的殊荣。
轩辕恪面沉如水,看着御案前的一个神龛,神龛里供的并非常见的菩萨佛祖,而是一个青面獠牙,半张脸黑,半张脸红的古怪夜叉。
“这就是从宋府内院书房中搜出来的?”良久,轩辕恪才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可错认的凛冽。
“是,”回话的大臣也是万分小心谨慎,“这是羽林军根据张槐的供词,进了宋府之后,在内院的书房隐秘处搜查出来的,若不是张槐的供词,只怕没人会想到,这个神龛还会藏在两层书柜的中间。”
轩辕恪听了这话,眼神越发凛冽了起来。
“找人看过了?这的确是行巫蛊之术的吗?”
“是,”回话的官员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却不得不继续回答。“不仅如此,臣刚看到这神龛的时候,上面还有一张黄色的符咒,用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写了陛下的……陛下的生辰八字。”
轩辕恪眉毛一挑:“那,那张符咒呢?”
那大臣躬着身道:“臣出发去宋府前,得了太后娘娘之命。说若是再搜出用来巫咒陛下之物,便即刻烧毁,不得有任何延误。想必太后娘娘也是为了陛下着想。”
轩辕恪神色冷峻,连眼角眉梢也没动一下。
“你下去吧。”他冷冷说道。
那大臣如蒙大赦,急急行礼退下了。
轩辕恪看着那神龛之中模样古怪,不知是妖是邪的东西,沉声问道:“你们怎么想?”
如今在紫宸殿中的,无一不是他心腹中的心腹,是跟着他从京城到藩地,又从藩地杀回京城,可以说是肱股之臣了。
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看着轩辕恪的面色,道:“陛下,之前在汉王府中,只找到了汉王和张槐的密信。后来搜查,才找出;了汉王和宋平章来往的信件,信件上说,宋平章一直觉得您是乱臣贼子,不仅逼死了先帝和废太子,还强逼皇后娘娘嫁您为妻,乃是宋氏的奇耻大辱。宋平章之前无力反抗,只得忍辱偷生。如今得遇明主,所以才愿意和汉王合谋,以巫蛊之术咒杀于您……汉王还说,等事成之后,会将皇后娘娘的身份恢复为前太子妃,和废太子同葬皇陵之中……”
“荒唐!”他的话还未说完,轩辕恪已经是勃然大怒。他狠狠拍了一下面前的御案,上面的基本奏折都被扫了下去。
“陛下息怒。”他面前的几个人都跪了下来。方才回话的人更是以头抢地:“陛下息怒,虽然您爱重皇后,但是如今宋氏勾结逆贼,意图谋害陛下,是证据确凿,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还请陛下明鉴!”
说完,他便像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样,“咚咚”不停地磕头,直把自己的额头磕出了血。
见他如此,轩辕恪一时之间也是颓然,他叹了一口气,对那个还在不停磕头的人身边的另一个人道:“衡臣,你将博旭扶起来吧,让他不要磕了。”
博旭是方才那个回话的人的字。
只是这样一来,殿内几个还未说话的人,一时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轩辕恪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紫宸殿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谁不知道轩陛下对宋皇后情深若许,当年不顾天下人的非议,都要将已经是废太子妃的宋氏立为皇后,甚至不惜因此得罪太后和长孙氏。只是如今却正是宋皇后的父亲和逆贼勾结,意图谋反,用的理由还是当年陛下强逼纳宋皇后一事,这如何能不让陛下难堪?
当年之事的内情没几个人知道,天下人也不知道当年宋皇后是否被逼迫,只是他们几个又如何不知晓?明明陛下还是信王之时就和当时的宋公子两相情好,宋公子却因为“天生凤命”的谶语不得不嫁给废太子。在藩地之时,陛下还费尽心思和在宫中的宋公子联络,情意甚笃。只是这些又如何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毕竟宋氏是废太子的母族,宋平章不愿意宋皇后嫁与陛下,也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时那名唤作衡臣的男子开了口,语气很是谨慎:“臣等知道陛下对皇后情深意重,只是宋平章谋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更何况,此事皇后殿下是否参与其中?还是两说。”
第一百三十七章 “轩辕恪是真的狗。”
听得他这句话,轩辕恪的眼神顿时便如鹰隼一般紧紧盯住,眼神锐利如剑:“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终日身处深宫,又如何能得知他父亲和汉王的勾当?”
“请陛下恕臣死罪,”那唤作衡臣的男子跪了下来,只是虽然这么多说,但是面上却并没有太多惊恐之色。“臣只是觉得疑惑,汉王远在藩地,而宋平章又是外臣,张槐更是个微末小吏,根本没有进宫面圣的机会。那么,又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将那几个用于行巫咒之术的木偶放到守卫重重的衍庆宫中?还这么久未曾被人发觉?陛下,这里面的事情,实在是不不得不令人深思啊。”
轩辕恪的手紧握成拳,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气。
他面前的这几个人跟了轩辕恪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情绪外露,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倒是没人再敢出来说什么了。
“此事不要再说了,”良久,轩辕恪才压抑住自己的怒气,“汉王既然敢里通外合意图谋逆,肯定早就在宫中早早就布下暗桩。再加上此事现在到底是什么人所为,也没有定论。再者,皇后是皇后,宋平章是宋平章,朕不想再听见这种有损皇后清誉的话!”
几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齐齐应了“是”。
“陵柏,”轩辕恪又唤了另外一人,“审理宋平章一事,就交给你了。记住,不能屈打成招,但是若是宋平章当真有罪,也不能放过。”
“是。”那唤作陵柏的臣子自然是应下了。
“还有,”轩辕恪眼神微暗,“若是宋平章为了脱罪,口不择言之下攀扯皇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唤作陵柏的男子心中一震,但也只能遵命:“臣明白。”
“好了,”轩辕恪像是极为疲惫一样,“这事情说了一天,朕也实在是累了,你们都退下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明早朝会之后再说吧。”
“是。”几人应了,一齐下跪行礼,之后才退出了宣政殿。
走出宣政殿没多远,几个人到底心中感慨,那唤作博旭的男子便道:“咱们这位陛下,当真是什么都好。只是太重情了一些,当年为了这位皇后,就敢用天下剑剑指上谏的大臣,那位御史大夫现在都还未能回京。只怕是他辞官回乡之前,都进不了京城的城门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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