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臻的这一部戏到了杀青的时候,剧组专门开了杀青宴。那天温珩臻喝得有点多,怎么也不肯让小欧送他回去,小欧无奈,只得给容翙打电话。
容翙来的时候庆功宴还没有散,他落落大方地给宴席上的演员还有导演等剧组成员打招呼。在场的人都知道容翙和温珩臻的关系,自然会开些玩笑调侃他们。容翙微笑着一一听着,并不反驳。
好不容易把温珩臻扶着送到保姆车后座,容翙有些担心地看着不吵不闹的温珩臻,有些担心,低声问道:“想不想吐?有没有不舒服?”
温珩臻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到了家,容翙亲自给温珩臻用梨子和山楂熬了解酒汤,放了一点点蜂蜜。哄着温珩臻喝下,小欧这才放心地离开。
容翙正想去给他把浴缸里的水放好,却被温珩臻大力扯到了怀里。
“容哥,”他在容翙的脖颈间耳厮鬓摩,带着酒味的热气拍喷洒在容翙的耳后,无端就多了几分暧昧。
“容哥,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第一百四十九章 “帝王家,少有情爱。”
容翙任他抱着,还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身:“我知道,我也很高兴。”
似乎像是得到了默许一般,温珩臻的吻愈发炙.热起来,顺着容翙的脖.颈一路向下,而容翙温顺地任他施为,甚至还主动抬起手,任他脱.去了自己的衬衣。
“容哥……容翙……”温珩臻呼唤他的声音里愈发多了恣意和狂妄,似乎想要将这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去一般,“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容翙没有回答,只是更加专注地回应他。
一室旖.旎中,除了散.落的衣物,就只有不曾停歇的喘.息声了。
相比起现实里容翙和温珩臻的甜蜜顺遂,《长相愿》剧情里,则是一片凄风苦雨。
长孙无垢在养颐宫求崔太后不得,便又一头求到了衍庆宫。
汉王谋逆一案已经尘埃落定,朝中现在也是难得有一刻清闲。因为轩辕恪此时此刻也在衍庆宫中,正在画案前挥毫泼墨。
他面前铺开的宣纸上,正画着一枝被风吹雨打之后,已经是残花败蕊的芍药。
“长孙贵妃求见?”轩辕恪听到内侍的回话,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他来干什么?”
来回话的小内侍此刻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个的汗珠,如果是别人他一定不会来沾染这个晦气,可是来人是长孙贵妃,身后站着的是崔太后,无论如何他都不敢将他拒之门外。
“贵妃说,贵妃说……”那内侍说得结结巴巴的,“贵妃说想要去嘉仪宫见一见皇后殿下,可是现在如果没有陛下的旨意,谁也进不了嘉仪宫,故而他想要求您一道旨意,进去见见皇后殿下。”
说完,这个内侍连头也不敢抬,如同一只鹌鹑一般弓腰含背缩头,生怕自己在轩辕恪面前惹了眼,让他把这腔邪火发在自己身上。
谁知战战兢兢地等了半天,上首的轩辕恪却始终不发一言。
良久,内侍才听到轩辕恪叹了一口气。
“既然贵妃想去,那就让他去吧。”轩辕恪语气淡淡的,分辨不出喜怒来。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让衍庆宫的小厨房做一道玉露酥团让贵妃带进去,这是涧清最喜欢的一道点心。”
内侍如蒙大赦,正要去传旨,轩辕恪又添了一句,“跟贵妃说一句,就说不要和皇后说,这点心是朕让他送进去的。”
内侍虽然听不明白轩辕恪这句话的用意,但好歹自己是能够交差了,便也高高兴兴地应了下来。
长孙无垢在衍庆宫门前得了轩辕恪的口谕和一道衍庆宫私厨做好的刚出炉的点心,虽然也不明白轩辕恪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此刻的心思都在能够去嘉仪宫见宋涧清上面,因此也没有多想。
他带着来给他传轩辕恪口谕的近身内侍,穿过嘉仪宫的重重守卫,这才进了椒房殿。
椒房殿前,一切如旧,只是因为嘉仪宫从上到下都被软禁,平添了几分无法言说的寂寥。长孙无垢一路行来见不到半个人影,想来那些嘉仪宫的宫女内侍们,此刻也因为戴罪在身 ,不敢在外走动。
“参见皇后殿下。”好不容易见到了宋涧清,长孙无垢此刻心情激动到不知说什么好,跪下去行了参拜大礼。
“不必如此,”宋涧清瘦了很多,神色却还是那么平静。他穿的非常简素,头发只是用发冠简单束起,完全不是大启一朝皇后应有的装扮。
见起身之后的长孙无垢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自己的穿着,宋涧清面上绽开一个淡淡的笑意,不过那笑意非常浅淡,浅淡到几乎一瞬即逝。
“不必如此,”他开口解释道,语气仍然是那看透一切之后的淡然,“我如今已经是戴罪之人,不再是大启一朝的皇后。”
长孙无垢听得心酸,不由得道:“殿下,陛下现在尚未定宋氏之罪,一切尚有转机 ,也是未可说的……”
“转机?”宋涧清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若是当真有转机,羽林军还会和现在这样里三层外三层,将嘉仪宫看管得如同铁桶一般吗?”
长孙无垢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不去辩驳,只将带来的食盒打开:“我来之前,特意让人做了殿下最爱吃的玉露酥团,这道点心须得趁着刚出炉的热劲儿吃,都则就失去风味了。”
宋涧清看着食盒之上衍庆宫的印记,也不点破,只是道:“近来没什么胃口,多谢你,先放在那里吧。”
长孙无垢已经急急道:“怎么会没有胃口呢?近来六局二十四司往嘉仪宫送的各样供奉,可曾怠慢了殿下?”
“自然是没有怠慢的,”宋涧清的神情舒缓了不少,“只是我自己没有胃口而已。”
长孙无垢心里更是着急:“那殿下放心,等出去之后,我一定设法为殿下找一个太医来!”
宋涧清没有说话,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他起身,走到殿中的琴案面前,那琴案之上,摆着那张“引鹤声”。
宋涧清坐在琴案之前,随意拨动了几下琴弦,便有袅袅琴音在殿内回响。
长孙无垢看着他孤寂一人坐在琴案之前的身影,又想起之前他来嘉仪宫,看到宋涧清在满园盛放的芍药之前,为轩辕恪抚琴的情景。
那时候的场景和仙现在对比,简直是让人有了无限心酸。
或许是他面上的神情太多明显,连宋涧清都察觉到了。
“想什么呢?”他淡淡问长孙无垢道。
长孙无垢本来不想说,但是又不忍期满宋涧清:“我只是想到了……那次无意之中,看到了殿下为陛下抚琴。那时候正是春末夏初,嘉仪宫各种花木争妍斗丽,椒房殿前汉白玉栏杆内的芍药开得却最为绚烂华贵……那时候我就想,殿下和陛下,当真如同一对神仙伴侣一般……”
宋涧清听了他这番话,面上也不由得一番恍惚。
“是啊,”他低低道,“帝王家,少有情爱。纵使有,也便如那竹子上的露珠一般,等到太阳升起,朝露便已晞。”
说完,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是了,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长孙无垢听到宋涧清这句话,以为宋涧清是要他帮忙照拂宫外的宋氏一族,便正色道:“殿下请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宋涧清的目光却变得幽远起来:“等宋氏一族定罪之后,这嘉仪宫,只怕要换一个主人了。别的对我而言,都是身外之物。只是这些芍药,是我心中所爱。到时候新后继位,必然会不喜这些芍药。若你便是新后,那我便也不用担心了。只是若是别人,我只好拜托你,将这些芍药花移植回将离别苑,它们本来便生长在那个地方,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
长孙无垢心头一酸,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抑制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是,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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