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成也就罢了,还叫人直接发觉异常,盯上了明晃晃打脸,本宫的脸都被你们丢进了。”太后斥道。
太后发了好一会儿的火,如意大着胆子问这三个人怎么处理,太后烦不胜烦,“别在本宫眼前晃悠。”
翌日,康王府飞进来一只鸽子,它短暂地在康王府歇息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了。
鸽子来去匆匆,只留下了一封信。
信上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经实地走访询问,二十个多年前,景阳确实有叫姓邵的女人,家境殷实,后来嫁到了京城,还生了个孩子。
邵玉作为大家闺秀并不怎么出门,即便出门也是坐马车,周围人也不清楚邵玉的相貌,只是景阳城里不知道何时突然流传起邵玉绝色佳人。
第二件是琼州府二十多年前也有个极其漂亮的女人,曾经去佛寺上香,惊鸿一面,名动琼州。身份不清楚,她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
因其名声广,当年有不少画师争相作画。
探子们在琼州府内寻找该女子的画像,买了六副,上面画了六个不同样貌的女人,其中有一副眉梢有点像邵玉,其他五副风马牛不相及。
据调查是因为其实画师也不曾见过该女子,只是凭借对绝代美人的理解自行绘画,顶着名头好卖钱。
以至于他们无法区分这个美人是不是邵玉。
太后看得脑瓜子疼,说来说去也没有查明白邵玉的身份,这帮刁民,为了赚钱画假画像的事都做得出来,实在令人着恼。
只有一副眉梢像邵玉说明不了什么,美人眼睛都又大又有神,眉毛也是当年流行的远山黛,太容易撞上了。
太后无法,只得吩咐他们再查。
太后费尽心思想挖邵望舒的身份时,邵望舒正苦兮兮地被秦嘉谦拎着干活。
邵望舒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已经不用再去致学府进学了,但还是要看功课。
秦嘉谦和邵望舒一人手边一叠子功课,都是新进宫的那帮皇子们近期的课业。
邵望舒看了几页,臊眉耷眼,简直是折磨。
皇子们毕竟最大的也才六岁,写的功课十分引人发笑,落笔的每个地方,都很奇异,他们的字笔画大体上是全的,就是下笔的歪七扭八,每一笔都落在邵望舒想不到的地方。
“这也太差了写的。”邵望舒叨咕。
秦嘉谦睨他:“比你小时候强多了。”
造谣!
邵望舒根本不信。
“你都失忆了,怎么能知道我的功课不好呢?”邵望舒犀利地指出。
“朕听说朕从前检查你的功课会胸闷气短,气血上涌,急需太傅来管你学业,现在瞧他们的功课,内心平静得很,想来功课是比你的强。”
邵望舒无端端被扣了口大锅,干脆把分到自己手里的功课一股脑儿塞给秦嘉谦,“臣不学无术,实在检查不了这么功课,怕误导了皇子们。陛下天赋异禀,学业一向被太傅称赞,陛下能者多劳,亲自来吧。”
秦嘉谦不接他的话茬,把功课推回去,“当人爹的,怎么能对功课一点不上心呢。”
邵望舒张口就造谣:“陛下失忆前明明说过,往后若是收养了皇子,决计不能叫臣带他们学习,查他们功课的。”
秦嘉谦眨眼:“为什么?”
邵望舒理直气壮:“因为臣功课差呀,带坏他们怎么办呢?”
秦嘉谦好奇:“朕当时还说了什么?”
邵望舒噼里啪啦道:“陛下说臣负责陪伴,陛下负责管他们的课业,管他们生活起居……”
邵望舒想了想,秦嘉谦管生活起居的话,那这帮皇子不就跟自己的待遇一样了吗?
邵望舒就算升级当君后,当崽时的待遇也必须独一无二。
邵望舒改口:“当然了,生活起居自有奶娘嬷嬷照管的,臣也会盯着的,陛下日理万机,总不好事事都烦扰陛下。”
秦嘉谦顿了顿,突然转了话题:“朕从前叫你乖宝儿?”
邵望舒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转了话题,但还是如实回答,“对。”邵望舒说:“我娘给我起的小名。”
“听话的时候就是乖宝,”邵望舒撇嘴:“不听话的时候就是小兔崽子了。”
乖宝没听过几回,小兔崽子倒是天天听。
“朕还没给你起过小名。”秦嘉谦说。
邵望舒小名一直多得很,除了他娘起的这俩,还有他爹起的,傻蛋。
这个名字过于难听,邵望舒一直不肯承认——但他爹平等地讥讽每一个人,普天之下都傻蛋。
秦嘉谦要起,邵望舒随他便,傻蛋都听过了,再不会有比这个更难听的了。
“陛下请。”
秦嘉谦招手把邵望舒叫过来,邵望舒不明所以,听话地走过来。
邵望舒懵懵地问:“怎么了,不是要起小名吗?”
秦嘉谦一把掐住邵望舒的脸:“往后朕叫你小骗子算了。”
“一天到晚嘴里没一句实话。”秦嘉谦点评。
一盏茶的功夫后,惨遭镇压的邵望舒苦逼地继续看功课,一边看一边百思不得其解。
邵望舒抓心挠肝地看了几份功课,怎么也想不明白刚刚那段话哪里漏了馅。
明明就是普通的话,也没办法验别真假,秦嘉谦怎么就能瞬间发现不对劲。
邵望舒坐立难安,一会儿瞟一眼秦嘉谦,一会儿瞟一眼。
秦嘉谦头也不抬地查功课,邵望舒的目光有如实质,戳地秦嘉谦实在不能装没看见:“想知道朕怎么发现不对的?”
邵望舒「嘿嘿」一笑,凑过来,“陛下真是英明神武!”
秦嘉谦反手把他推开:“检查你的功课去,朕不告诉你。”
“哦。”
改功课改到一半,军营里来人觐见君后了。
立皇后,命妇们觐见即可,立君后,范围大了些,朝臣们也可以觐见。
这些天陆陆续续有朝臣来觐见。
邵望舒正愁没机会摆脱课业,闻言立刻把作业一甩,兴冲冲往出走,来得好啊来得妙。
秦嘉谦跟在他身后出去。
前来觐见的是车骑将军靳宏远,邵望舒三个月前去过的亲兵营就是靳宏远的亲兵营。
邵望舒看到是靳宏远,高兴得很,“靳将军!”
“靳将军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邵望舒熟悉地拉家常:“营里可还好,赤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赤珠是邵望舒养的马。
“都好都好,”靳宏远道:“营里兄弟们都念着君后呢,想君后的时候就去给赤珠喂草料,把赤珠喂的胖了十来斤,跑起来都笨了,正盯着它减重呢。”
秦嘉谦跟进来。
靳宏远正对着太监颔首,太监把一个木盒端上来,“君后大喜,臣也不知送什么好,恰好得了一根六百年的参,”靳宏远没看到秦嘉谦出来,道:“臣想着君后之前在军营受了伤,正该用点参补补才好。”
秦嘉谦一愣。
军营?受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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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失忆被发现
秦嘉谦没出声, 想听听后续。
邵望舒已经眼明心亮地看到了他,很自然道:“不过是破了个小口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靳宏远听了发懵, 怎么能是个小口子呢, 命都差点没了, 但作为一个不蠢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闭嘴, 于是识相地说:“也是。”
秦嘉谦把一切尽收眼底,没说话,出去了。
晚上,秦嘉谦跟巡逻似地在邵望舒身上寻找伤口, 把邵望舒弄得直痒痒, 推开他:“干什么?”
秦嘉谦声音低沉:“哪里受伤了?”
“臣不是说过了吗,嘴角被指虎划了一下, ”邵望舒困了,迷迷瞪瞪地, “就一个小口子,没两天就好了。”
“靳宏远就是太大惊小怪了,伤口在脸上扎眼了点, 就一直记着。”邵望舒困得翻了个身, “哪有小口子能保持几个月的,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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