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能轻易压制燕知微的挣扎,但为了不吓到他,楚明瑱还是妥协,低头亲亲他的鼻梁和眼睛。
“好了,乖,朕又没欺负你,别哭了。”
燕知微以为这把玩过火了,他要在浴桶里翻车,这可一点都不浪漫。
结果陛下停了手,亲他泪眼朦胧的眼睛,温柔地安抚他罢了。
燕知微本是觉得不能过火,现在胆子又大了,拽着楚明瑱的墨色长发,把他勾下来,和他撒娇。
他嘴上却还是三贞九烈:“……唔……别这么亲臣,臣不行,臣不可,这太过火了。”
“……”楚明瑱按着眉心,无奈又好笑。
他觉得,要让小燕开窍,还需要漫漫征程。
燕知微本质慕色,被陛下亲的很舒服,像是泡在温水里,又探探脑袋,伸出两根手指,任性地要求:“能不能再亲几下?”
“不亲了。”楚明瑱见他蹬鼻子上脸,还点起菜了,半恼半笑,“朕洗完了。”
说罢,他支起修长的身体,长腿跨出木桶,然后随手从衣架上抽了件玄色外袍裹身。
氤氲的水汽浸透他强韧完美的躯体,薄薄的衣衫勾勒出君王优美的轮廓。
燕知微披散长发,从桶里浮起来,眼巴巴地看向楚明瑱。
君王背对着他,将湿漉长发撩到一侧,利剑般的男人赤脚踩在绒毯上,再侧头睨他,似笑非笑:“好了,朕不陪你玩了,燕相随意,朕要睡觉去了。”
“……客房收拾出来了,臣刚刚铺好床,很舒服的。”探头探脑的小鸟殷勤道。
“客房?”楚明瑱不温不冷地笑了一声,“朕难道还是来做客的?”
“……”他生气了哦,小燕心想。
“罢了,既然燕相防朕如防贼,朕也不与你一般见识。”
楚明瑱按着眉心,说服自己:侵入小鸟的窝,他警戒一些是正常的。
朕不生气,朕不生气。
……
还是好气。
“燕相可真是不解风情。”楚明瑱走出几步,又回身,冷笑道,“朕恨知微是个榆木脑袋!”
燕知微歪头,大写的疑惑:“……”
他怎么榆木脑袋了?难道,陛下还是没放弃得到他,非得用他一用才会甘心吗?
“好好休息,明天和朕去山里逛逛。”楚明瑱见他发懵,唇湿润着,仰着脸瞧他。
帝王还是温柔了神色,捧着他的脸,然后在他眉心亲了一下。“过两天,咱们去金陵城里吃点好的,朕带你去。”
“好,陛下好好休息。”燕知微不假思索,点了头。
楚明瑱弯起唇,微微一笑,“那就说定了。”
等到燕知微换水,沐浴更衣后,月已中天,蝉噪林逾静。
他端着烛台走向自己的房间,先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扉,仔细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陛下到底还是妥协了,与他分房睡。
不然,陛下若是抱着他,说想要他,与他做些过界的事情。
他恐怕会头脑一热,心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从了就从了,然后任凭陛下摆布……
还好,不至于大危机。
放下心的快乐小燕蹭到床上,拍了拍软枕,美美地盖上了被子,躺下了。
明天给陛下做什么吃呢?
或者说,带他去哪里玩呢?
直到半夜,燕知微猛然睁眼,身体弹起来,失声道:
“不对啊!”
“我被陛下忽悠了!我怎么把他放进来了!还承诺带他去玩?我不是要跑路的吗?”
“救命——”
这下完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第60章 夜袭时,诉衷情
夜半时分, 万籁俱寂。
燕知微尚在朦胧中,蜷缩在被子里,沉入黑甜乡。半梦半醒中, 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倚靠在他的床边, 久久地凝视着他, 隐藏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翻身时,那人似乎还给他掖了掖被角, 动作很轻, 好像怕吵醒他。
燕知微睡相不老实,蹬蹬腿, 脚踝往外伸,白皙光洁, 好似一握。
再凝神看去,只见小燕轻薄的睫羽盖着眼帘, 泼墨似的长发散在枕上, 一段细白的颈毫无防备地暴露出来, 脆弱又诱人。
他似乎听到有人无奈地轻笑一声, 轻轻握着他的脚踝, 帮他把被子拉扯上去。
大抵是梦吧。
燕知微迷迷糊糊地想:他已经离开长安, 一个人住。哪有人还会专程跑来钟山,盯着他睡觉, 还给他盖被子……
等等,哪里不对?
有人给他盖被子, 哪来的人!
燕知微腾地一下坐起身,宛如惊弓之鸟。
似乎是起的太猛, 他的额头刚好磕到那人的下颌。
“嘶……知微,你怎么一惊一乍的。”楚明瑱手背抵着下颌, 略略向后仰,抱怨道。
他玄色宽袍松松地系在身上,斜靠在床边,倒抽了一口凉气,“知微的脑袋可真硬,朕快被你撞死了……”
“陛、陛下——您大半夜的不睡,坐在臣床边吓人,还要怪臣一惊一乍?”燕知微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这难道是臣的错?”
燕知微疼的泪眼朦胧的,鼻子一酸,心里委屈,生理性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深秋了,容易风寒,知微偏生又睡相不好,朕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盖被子。”
楚明瑱披了一件黑金色的外袍,坐姿随意,微微敞着衣襟,露出修长的锁骨,理直气壮地道。
“这是夜袭吧?”燕知微缩了缩脚踝,可可怜怜地把小被子裹紧,钻进去,像是发抖的小鸟。
“不是。”楚明瑱死不承认,狡辩,“朕是关心知微。”
“陛下,夜探深闺,那是采花贼才做的事情。”燕知微本是惊魂未定,现在开始和他斗上嘴了。
他甚至伸脚踩了踩他的膝弯,又被武力值远高于他的君王捉住脚踝,塞回被子里。
楚明瑱发丝散乱,衣衫不整,一副风流不羁的浪子模样,却是面不改色:“好吧,退一万步说,朕就算采花了,也不是贼。”
“啊?”燕知微懵了一下,眼睛清凌凌的,似乎在等他能找出什么借口。
“家贼怎么算是贼。”楚明瑱伸手抚摸他通红的额头,温文尔雅,“朕睡不着,来看看朕的贵妃,难道不是名正言顺?”
“……”燕知微嘴唇动了动,没想出辩驳的词来。
他决定不与君王争短长,膝行到他面前,探头过去,吹了吹楚明瑱微红的下颌。
“白天也能看的,陛下怎么突然心血来潮?”
楚明瑱感觉到小燕软绵绵的呼气,和他身上柔和的香味,登时感觉心旷神怡,微笑道:“朕方才惊梦,实在是睡不着,就来看看知微。”
他又梦到了君臣走到尽头的悲剧,惊的冷汗淋漓。
与寻常不一样的是,燕知微如今就睡在他的隔壁。
他沉浸在疯癫欲狂的情绪中,浑身都颤抖着,克制不住地攥住床柱时,如同中了无可救药的瘾,骨髓里都在叫嚣,他无比想看见知微的脸。
楚明瑱随手披了件宽袍,如同游荡的魂灵,悄无声息地就离开客房,走进一墙之隔的房间。
他虽然有点心虚,但很快就理直气壮起来:他与燕知微是何等关系,不需要半点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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