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逢愣了一会儿,这就是他今日忘记的重要事,他要摆瓶花。
每逢生辰,他就开始摘花插入瓶中,而后每日一换,直至夏日迎来,树上再也寻不见一枝桃花。这是他自己的小小乐趣,可没给任何人说过……
今日因为事情太多给忘了,以至于心中总觉不对,睡不安稳。
这人是知道?还是赶了巧?
安逢缓缓放下剑,见玉瓶旁还放着一根碧玉簪,他拿起簪看了看,做工细致,簪身树枝模样,簪头雕着几朵小小的桃花,有几分不俗韵味。
就像一枝小小的桃花枝。
安逢看了一会儿,抬眼看向夜色中那棵与自己相伴已久的桃花树,春夜微风习习,吹落几片花瓣。
安逢目光疑惑。
这人……是还知道自己喜欢桃花?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安逢(生气)(愤怒):啊啊啊啊啊啊!
安逢(挥剑):(唰唰!) (;`□′)o──))
PS:本来是要今天早上更的,但是一直忙忘了,抱歉
第五十章 暗探死士
安逢做了一夜又热又湿的梦。
他闷在被窝里自渎时,一个瞧不清脸的人忽然掀开被褥,指着浑身赤裸的的他斥责沉溺淫色,竟用如此大的东西,他惊慌地说没有没有……
那人却听也不听,直直向他压来,安逢推也推不开,等到滚作一团,他在情欲中睁开眼,看清那人的脸……
安逢骤然惊醒,胯下湿润,胸口咚咚乱跳,心底羞耻得心慌意乱。
竟又梦到义兄了!
就因为这梦,一连好几日安逢都生着气,他拉弓射箭都将靶子想成是那卖书人。
可偏偏名字不知道,脸也没看见,就只是空空撒气,射了许久不仅气没散,心中还更郁闷了。
安逢咬着牙,瞄准了靶。
这个人,最好别再来了!
咻!
箭矢射裂上一只箭杆,正中靶心。
安逢口渴了,离开靶场,成端云上前:“小公子练了许久了,喝口水吧。”
“嗯!”安逢接过喝下,忽然看向成端云的手,这是一双极美的手,指节修长,皮肤白皙,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滑嫩的触感。
“你的手真漂亮。”安逢赞道,多看了几眼,又摸了摸,是柔若无骨般地软滑,“从你来到将军府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那双手了,很好看。”
成端云被安逢上手摸,神色微惊,他眉头一拧,迅速瞥了安逢一眼,又平静下脸色,让人认真地看。
“咦?”安逢惊奇道:“你连茧子都没有!”
习武握剑会在手掌指缝中生茧,学文写字会在关节处生茧。
就算不碰文武,平常作活也是会有茧子的,而成端云这双手很是奇怪,掌心指缝关节都干干净净,哪怕是凸起都没有,纹路也极淡,美是美,可也美得诡异。
成端云笑了笑:“端云太懒了,什么都不想做。”
安逢看了他一眼:“你也不懒啊,每日都来陪我,从不间断,好似我这里有什么宝贵东西似的。”
成端云闻言低下头,羞涩道:“端云喜欢同小公子一起……”忽然,他眉间一蹙,抬首已是神色惶恐:“小公子这样说,是嫌端云烦了?”
安逢摆手道:“怎会?”
成端云歪头笑道:“那便好。”
安逢拿起箭弓又练箭去了,成端云看着走远的安逢,笑容未变。
安逢这回选了远有百步的箭靶,目光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冷然血性,弦紧弓韧,他拉得手臂微颤,肩颈微酸,甚至脖颈都有了牵扯的疼意。
咻!
安逢紧张地听着远处护卫的报靶声,是靶心!
下回一定会射中他!安逢脑海中闪过密林中的身影。
他?安逢愣了愣,头被晃得一晕。
那个身影是谁?
……
“他手上的确没茧,一点也没有,而且掌纹几不可见,的确不似常人。”安逢犹豫一下,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段禀知,“同段禀知所说一致,他手有淡淡异香,细闻气味刺鼻,又有些甜。”
凌君汐脸色冷了些,道:“我同圣上都心知肚明这些人是为何而来,会武也无事,可如今竟派个死士伪装成身无武力之人,这又是何意?”
凌初神色严肃道:“往年宫里来的人被拨到守卫军或是王府各地,成端云怕是连脸也是假的,或许以前的人选也有他,只是用了人皮面具。”
安逢听得后脊生凉,一个专门用来训练杀人的死士潜藏在将军府,还有可能是每年都有……
凌君汐看了眼安逢,道:“或是宫里来的,又或是哪个皇族党派想往府中插眼线,再往小了说,或是巧合也说不准。”
凌初道:“义母,可要把这三人依惯例拨到守卫军或是其他用人处?”
凌君汐道:“嗯,眼线好说,死士留在身边便太过冒险,不管是谁的人,都不用给面子,再留几日,就统统打发了,”凌君汐对凌初道,“段禀知是你的人,去留由你定。”
此话十分大胆,谁不敢给皇室面子?安逢不由瞧了凌君汐一眼。
凌君汐蹙眉,问:“小逢,那夜闯进你屋里的人,你觉着可是成端云?”
安逢摇头:“不是,那人身影比端云要高许多,声音也不像。”
“这些日子可有异样?”
安逢垂下眼,仍是摇头。
凌君汐看向凌初,“近日无任何可疑人等?”
凌初道:“查了,暂无。”
凌君汐道:“声可变,不过身形难变,或许真不是他,那贼人肩上有伤,不可能不治,怕是已逃出了城,此等江湖中人不可逼得太紧,需多加护卫,以防不测。”
安逢想说不必,可又觉得毕竟是娘亲的意思,于是点头应下。
事情谈完,安逢同凌初离开,段禀知眉眼恭谦,不似往日横眉竖眼,向安逢和凌初行了礼后,也走了。
安逢见段禀知称凌初为副使,言行举止像是听凌初派遣,走远一段路后,他才好奇问道:“义兄,段禀知是你的人?还是算娘亲的人?他怎知成端云……”安逢声音小了些,“是死士?还让你告诉我多加注意?”
凌初沉吟片刻,道:“算是我的人。”
“可我瞧段禀知同娘亲像是相识。”
方才在屋中谈话时,段禀知虽待着角落不发一言,就站着听,即使段禀知本来就察觉出成端云死士身份,可这事算秘事,私谈怎能留着外人?而娘亲也对他留下一事神色也并无异样。
凌初道:“段禀知是温阳人,家中长辈去世后,便独自一人来京,我有一回协同大理寺捉拿犯人时意外发现了他的身手,我见他资质很好,便想着不必过军考,走个偏路埋作暗桩,未料到他最后进了府中。”
安逢神色有一丝躲闪。
凌初道:“你并不知情,事发突然,我想着静观其变,便按下不动,我也是最近才发觉,段禀知他可能本就认识义母。”
安逢想了想,道:“的确很巧,不过他是温阳人,义兄你说过义母和姑母在那里定居,他武功不俗,认识是巧了些,但也不足为奇。”
凌初看了安逢一眼,他不过只是在安逢落湖后醒来时提过一嘴,没想到安逢就记住了,还立马想到了其中关联。
安逢是真的很聪明。
凌初道:“是,不过段禀知曾无意间说过,他从小在丘云寺长大,我心有疑惑,要再细问,他却不再多说。”
“至于他是如何看出成端云的身份的,他说家中祖辈有人做这行,他耳濡目染,懂得是比常人多些,死士或是暗探为了隐藏武功,混于人群之中,通常都会泡特殊的药水,袪疤磨茧,依你所言,成端云双手掌纹都极淡,说明他的双手已经泡过无数次药,定是从小就受了训练,我想段禀知应是闻到了他手上的气味,但他并不确定,故总是惹起争端,想逼成端云暗地对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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