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今日凶险,凌初脸色也严肃起来:“幸而今日来得及时,不然还不知会发生怎样的事……”凌初想起安逢身上的伤,“你还要擦药。”
说罢,他唤人打来热水,要擦净安逢身子,安逢连忙拿过湿帕,忽略凌初又渐起欲念的目光,匆匆擦干。
凌初嫌他擦得不干净,按着人又擦了一遍,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擦得安逢脸红身颤,又在凌初手里泄了一回……凌初不忍再折腾他,于是自己动手解决自己,射在了旁处,安逢垂首坐在一旁,看也不敢看。
两人收拾干净,将皱得不成样子一片的薄被丢在了地上。
安逢后知后觉:“院里的护卫会不会听见方才我们的动静。”
凌初道:“这院子这么大,你当你院里的护卫都是清嘉姐?这样闷声的动静都能听见。”
安逢心想,也是,那卖书人来的时候还说话呢,也只有一回惊动了护卫。
“那就好。”
凌初给裸身的安逢擦着药:“你不想他们知道?”
安逢羞涩道:“自然不想,这多害臊啊。”
“他们迟早会知道,你难道想一直瞒着?”
凌初心想,最好让那个叫应冉的护卫知道得最清楚。
安逢道:“我不想让护卫们知道,我们大半夜叫热水会不会也奇怪了些。”
凌初不在意地说:“横竖你要擦药,有何奇怪的?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没什么,谁敢说半分不是?”
他想起什么,脸色微沉:“你还想瞒着义母和安姑母?”
安逢吓了一跳:“难道不瞒着吗!义兄你已说了?”
凌初瞧安逢这激烈的反应,面色不豫:“我明日便去说。”
安逢还在犹豫:“可我们昨日才说通心意……”
原来还不想给他一个名分呢……凌初心中略有不满,但他不想逼迫安逢,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安逢见凌初似是不悦,翻过手去抚摸凌初的腿,“义兄……我只是觉着……”安逢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不想让凌君汐和安诗宁知道。
明明姑母是知道他心悦义兄的,可等到了真是那么一回事,他又说不出口了,而且就是不想说,没有其他理由。
安逢想起个不大不小的事作以推辞,小声道:“义兄,你忘了么……我如今觉着我才十六岁呢,给娘亲和姑母知道的话,也太急了……”
凌初眉眼微怔。
安逢已经十九了,可在记忆里,他仍是十六岁时候,那个正等着所有人归京的少年。那些足以让十八岁的安逢无视所有阻碍,主动向他表意的依赖深情,早已消失在那夜冰冷的湖水之中,根本不会让现下的安逢所察觉和体会……
如今的人对他并无太深的情意,或许只有些许对仰慕和新奇。若不是自己手段强硬直接,硬要得一个机会,安逢是会在昨夜就拒绝了他,而后默默远离……
方才的亲热,安逢也是害怕且有些抗拒的……
凌初心中蓦然一痛,如坠冰窖,仿佛自己也掉进了那夜的冰湖,冷透了他的五脏六腑,他怔愣许久,久到安逢小心唤他:“义兄?”
他心思游离,“嗯”了一声,恨不得此刻就说出以往所有的事,当初人主动表意,对自己情深意重,几度纠缠。
他气血上涌,种种阴郁念头浮上心间,但他怕安逢难为情,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压身去触碰安逢的脸,很浅淡,没有一丝情欲,就只是想靠近亲一下。
安逢以为凌初将这话翻过了,心中欣喜,更被这难得纯真无欲的吻给打动了,心扑通扑通地跳。
“而且今夜的……那些事,于我而言也有些过了。”安逢说着,看了眼凌初脸色。
凌初心中苦涩,垂眼:“你不喜?”
安逢趴在床上,将脸转向另一边,对着墙:“我不喜欢你看我那儿……”让他觉得很羞耻,太害怕。
凌初坐在床榻边,目光幽深,又看向被褥遮盖的臀尖。
安逢似有所感,又转回头来:“义兄又看!”
凌初神色镇定地否认:“我没看。”他又问,“只是这个不喜欢?”
“只、只是这个吧……”安逢红着脸,别扭地盖好自己的腚,遮得严严实实的,“话说回来,义兄你喜欢失忆前的我,还是如今的我?”
凌初道:“有何不同,我都喜欢。”
安逢也不纠结,因为他觉着两个都是自己,他并不会争个高低,不过他忽然想捉弄凌初,指尖戳着凌初的腿,亮着桃花一般艳丽的眼瞧着凌初,哼哼道:“贪心!义兄必须选一个更喜欢的!”
凌初被他戳得发痒,更被安逢这浑似撒娇的语气撩得心痒,他看着面颊粉红,几乎赤身的安逢,心软得快化了,可身下又硬了……
安逢没有察觉到凌初腿间的反应,还在催促回答。
凌初道:“都是你,我都喜欢。”
安逢听了心里喜滋滋的,其实这问题对于如今的他而言没有意义,他只是想再听一遍凌初的心意,于是也不再问。
凌初继续擦药,安逢静静趴着,把玩着凌初另一只手,渐渐十指相扣,他觉得凌初温柔的擦药手法很熟悉,令他心安舒适,很快就有了睡意,渐渐眼皮沉重。
凌初抽开手,找来一条新的薄被盖住他,久久看着。
情意不深也无妨,从前的安逢都能受得他的冷漠,自己怎会受不得这点挫折?
既有了这肌肤之亲,他怎能怀疑安逢对他的心意?日久生情,总会等到安逢全心全意对自己的一日……
是自己错过的,只有尽心弥补。
凌初轻轻吻了安逢鬓边,忽然心有所感,看向窗边的玉瓶,那里已是空无一物。
时日已过,桃花早已凋谢,今年,瓶中不会再插有桃花枝。
凌初想起年少时递给安逢的那枝桃花,怀念似地轻笑。
当年挑选许久才摘的桃花,怎么也没有怀中人的好看……
凌初粗略擦了自己守卫军衣裳,在一片浓浓夜色下回了自己院里。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安逢(笑):(灬oωo灬)看来义兄是禽兽……
安逢(被凌初这样那样)(泪眼):义兄禽兽……
安逢:(看到凌初唧唧)
安逢(瞪眼):(*`n′*)v╰U╯义兄就是禽兽!
第七十五章 沉心静气
毕竟和心爱之人亲近做了快活事,度了半宿春意风情,即使心中还有牵挂的事,可翌日早,凌初梳发穿衣,想起安逢昨夜羞意情态,嘴角还会忽而一勾。
他一路驰马,步履轻快地踏进守卫军营,眉梢都与往日有微妙不同,好似连肩后披风都飘飘荡着潇洒快意。
戚允慈看着凌初远去背影:“副使今日好似有些不同。”
袁若全疑惑:“哪里不同?”
戚允慈道:“看起来似是神清气爽。”
袁若全更疑惑了:“这样不好?副使不是一向如此?”
“很好,我只是赞叹一下,”戚允慈沉默片刻,问:“袁军领可知副使有心仪之人?”
这可问倒了袁若全,据他所知,身边有个对凌初有男女之意的并不是个女人,他挠头:“没有吧,副使身边一个姑娘都没有。”
戚允慈看了袁若全一眼:“我们守卫军中,不就有姑娘吗?”
袁若全知道他那话忽视了守卫军中所有的女人,更得罪了戚允慈,他理屈词穷,讪讪点头。
七日后,大理寺对于万场一事有了结果,凌初看过案卷之后,眉间微动,他唤来戚允慈,问:“这判罚你觉妥当?”
万场在戚允慈管辖范围内,这案卷是她看过之后再呈给凌初的,后印有一个独属于她的“戚”字印章,代表她对判罚无异议。
凌初再来问一回,戚允慈也依旧道:“禀副使,属下觉得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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