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乔看到喻季灵,显然很激动:“山长!”
左淑宁神色不变, 她看着显然被喻季灵吓到的手下们,毫无波澜道:“继续,动手。”
“曹骊没说他婆娘是个疯的呀!”喻季灵一边格挡一边丢给喻勉一瓶药,还不忘奚落喻勉:“活这么多年还能被女人给算计。”
喻勉不慌不忙地服下解药,淡声道:“这你可就误会了,我是着了男人的道,可不是女人的。”
喻季灵一剑刺向喻勉身侧的人,他咬牙切齿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不是你先提的吗?”喻勉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喻季灵。
喻季灵:“我就多余来救你。”
喻勉闭上眼睛,安静地打坐起来。
喻季灵叫苦不迭:“你还有真就不管了?!”
凌乔一边挟持着左淑宁,一边替喻勉回答:“山长,主子中了男人的毒,很深。”
“啥玩意儿?”喻季灵奋力扔出长剑,被内力驱使的长剑在空中挽着剑花,缴械了围攻而来的刀枪剑戟,喻季灵皱眉站在喻勉身前,他双手合掌聚力,为喻勉隔离出一方安全的屏障。
凌乔一脚踢开一人的肩膀,解释:“曹夫人在公子的衣服上下毒,主子同公子亲密时染上的。”
“亲密?”喻季灵拔高声音,他泄愤般地挥拳砸开两人,“还未拜堂成亲,这成何体统!”
围攻的人越来越多,凌乔严肃道:“山长,是九冥的人。”
“一个四分五裂的没落门派,也配在琅琊书院面前叫嚣?”喻季灵轻嗤一声,“简直自不量力!”他话音刚落,一只飞舞的铁锤回旋至他脸前,喻季灵抽剑格挡,却被铁锤迸发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
喻季灵单膝下跪,吐出一口淤血,他的剑术以轻盈灵动为主,最忌重量感十足的兵器。
铁锤回到一人手中,喻季灵皱眉望去,只见一个灰色的身影缓缓走来,“琅琊书院的山长?不过如此。”石介似笑非笑地看着喻季灵:“我记得你,十年前,你还是个小孩儿。”
喻季灵呸出一口血,鄙夷道:“有种你别用锤子!”
石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眼喻季灵,接着,他缓缓走向凌乔,他笑意慈祥地看着凌乔,说:“少年人,放了曹夫人,有话好商量。”
“没得商量。”低沉的声音不容置疑地响起,石介还没来得及回身,右肩忽地传来粉碎性的痛感,他脸色煞白地后退,避开了扑面而来的杀意。
喻勉提起喻季灵,问:“怎么样?”
喻季灵回忆起方才喻勉那铺天盖地的威压,思及自身并不擅长的内功,他心里稍觉失落,“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他低头道。
“技不如人便勤加练习,你哭丧着脸作甚?”喻勉横他一眼。
喻季灵怒道:“方才要不是我,你已经死了!”
“没错,所以你又在妄自菲薄什么?”喻勉一眼就看穿了喻季灵心中所想,他道:“不过有句话你倒说对了,一个四分五裂的没落门派,也配在琅琊书院跟前叫嚣,简直自不量力。”
喻季灵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他怒视着石介,双方陷入到僵持中,又一次的冲撞蓄势待发,忽然一个女声悠悠响起:“很热闹嘛。”
石介脸色微变,他忽然笑了:“月儿。”
喻勉收拢内力,淡定出声:“白檀。”
白夫人袅袅现身,她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踩上一只断手,轻巧地迈着步子,“我来徐州途中,抓到一个有趣的人。”说着,她身后的两个护卫将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扔了出来。
太监约摸五旬左右的年纪,他嘴巴被堵着,手脚被捆着,满面惊恐之色,他瑟缩在地上,结果到处都是尸体,于是他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喻季灵恨声道:“就是这个女人,我原本已经把这老太监捆了,是她半道上抢了我的人!”
白夫人悠悠道:“喻家弟弟要慎言,你说这老太监是你的人?看来喻家是要绝后啊。”
“你闭嘴!”喻季灵恶狠狠道:“老实把这太监交出来!”
石介温柔地注视着白夫人:“月儿,你是来帮我的吗?”
白夫人慢条斯理地笑道:“你们都想要他?看来我要赚了。”
“月儿,你要记得,在你落魄之际,是谁救了你。”石介意有所指道:“又是谁在你孤苦无依之际,抛弃了你。”
喻季灵要还嘴,却被喻勉抬手制止了,于是他憋屈地闭嘴了。
白夫人眸光微动,她微抿唇角,不发一语。
石介挑眉,继续道:“巧了,今日倒是和十年前一样,有你有我,还有喻家的人。”
白夫人闭了下眼睛,她佯做自然地扬起唇角:“陈年旧事…”
“月儿,你不是想要九冥吗?把这太监身上的真懿旨给我,我就把九冥给你。”石介近乎蛊惑般道:“说到底,喻家人的死活与你有什么关系?当初喻氏对白家置之不理,如今你也没必要去管喻家人的死活。”
白夫人又顿住了,她想起得知父兄惨死时的悲恸,又想起那时候喻勉眼中的漠然,呼吸逐渐艰难起来。
石介缓缓走近白夫人,他脸上带着暖意,“我知道,你一直对我留有余地,哪怕喻勉带我来徐州,你也不忍跟过来,月儿,我答应你,等此事了了,我不仅把九冥给你,我也会安心呆在你身边,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自废武功,你说如何?”
白夫人心中一动,她杏眸微湿,“你真的愿意…”
这时,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嘲笑声,听到这声音,白夫人蓦地回神,她躲开石介的触碰,半信半疑地盯着石介。
这嘲笑声自然是喻勉的,“自作多情。”他淡淡评价。
石介冷哼:“你一个薄情之人,也懂深情?”
喻勉踱步走来,他不疾不徐道:“你以为白檀没跟来徐州是因为不忍心看我折磨你?”
石介眸光微闪,不发一语。
“你错了。”喻勉仿若恶魔低语般开口:“她留在京口是忙着收拾你留在京口的残部,若你有命回去,可以亲眼看看,你的部下死的死,伤的伤,而这些,全都是…”喻勉目光戏谑地看着白夫人和石介,“月儿做的。”
石介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夫人,“你真的…”
白夫人清醒不少,迎着石介震惊的目光,她难得有些局部,“…我总得为自己做打算。”
喻勉对白夫人伸手,他仿佛玩够了般,兴致缺缺道:“闹剧结束了,把懿旨给我。”
左淑宁狗急跳墙,用假懿旨来陷害喻勉,若喻勉能销毁真懿旨,便能坐实左淑宁在陷害他,借此扳倒曹骊,不失为利事一桩。
白夫人没有动,喻勉眸光微凝,声音微沉:“白檀。”
白夫人抽了口冷气,她道:“你能…放过石介吗?”
喻勉漠然地注视着她:“不能。”
“他救过我!”白夫人眼眶湿润,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激动,一字一顿道:“喻勉,那个时候…只有他救我!”
喻勉微微挑眉:“我可以放了他,但你得把九冥给我。”
白夫人犹豫了,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喻勉,心中计较起来。
喻勉好整以暇道:“看吧,你也没多在意他。”
白夫人皱眉:“你别忘了,真懿旨还在我手里。”
“我可以杀了你们所有人。”喻勉云淡风轻道:“白檀,懿旨是你唯一的筹码,却不是我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白夫人心中一凉。
“是吗?看来喻大人是谁都不在乎了?”安静许久的左淑宁蓦地开口,众人的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左淑宁道:“你还有一盏茶的功夫。”
喻季灵翻了个白眼:“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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