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可能。”
另一位道长沉吟片刻,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那些邪祟想要看到的,恐怕就是这种场面,想要让我们自相残杀。”
真假混杂之间,分不清到底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人一旦犹豫,力量就会被大大削弱,开始畏手畏脚,哪怕危险逼近眼前,也不敢随意出手。
白纸湖邪祟看透了道长们的弱点,并且加以利用到了极致。
既然道长们不想伤害生命,更唯恐伤到那些无辜的失踪人员,那白纸湖邪祟就用这一点来对付他们,让他们分不清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也许是藏身在木雕中的鬼魂。
但也有可能是他们前来寻找的节目组众人和救援队队员。
看透了这一次,那下一次呢?
当道长以为这些都是假的,下一次果断出手却发现杀死的是昔日同僚道长……那对一名道长而言,足以令他心理全线崩塌。
在彼此之间交换了消息,想通了邪祟的目的时,很多道长都气得眼珠发红。
“其心可诛!”
道长骂道:“差一点就上了当!”
另一位道长说:“不过,既然不止一人看见了马道长,还有人看到了王道长,就说明他们很可能确实在村子里。只不过,在的不是我们这个维度的村子,而是被用障眼法或其他什么手段隔开的,另外一个村子。”
道长:“那两位道友先我们一步前来时,还对鬼道一事并不知情,他们本就是为了节目组失踪的人员而来,出现在荒村倒也合理。”
旁边的道长皱眉道:“这样一来,就说明我们刚刚看到的马道长,就是他本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所以他在我们眼中是木雕的样子。”
“如果我们做出了所有木雕都是鬼的判断,就不会再留手的对付后面出现的木雕。到那时,就算是先来到这里的两位道友出现,也会被我们伤害,不,是两败俱伤……”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
白纸湖邪祟,这是想要让他们彼此之间互相对付,消耗掉互不知情两方的力量,然后最后的赢家,就会是白纸湖邪祟。
反观他们,却成为了杀害同僚的恶人……
在想清此地邪祟的计谋目的时,很多道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心肺间都充斥着寒意。
如果真的到那个时候,就真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每个人都陷入到痛苦的自责中,只有白纸湖邪祟,赢了满盘。
他们在反应过来之后,心中都不可抑制的有些庆幸,暗叹幸好现在早早发现了,还来得及挽回。
最开始那个出主意,让道长们都砍折木雕的四肢却不杀死的道长,也下意识向被捆成一堆的木雕那里望去。
他怕就怕出现最不可挽回的局面,所以才采用了这种的办法。
在限制了木雕行动的同时,也没有让木雕变成一堆碎片。这样虽然也要承担木雕有可能反扑的风险,但总好过他们真的是生人的局面。
“如果有谁再见到马道长或王道长,一定要想办法传递消息给他们,告诉他们,我们是从海云观前来增援的。”
道长沉重的道:“绝不可以让自相残杀的事情发生。”
其余道长赞同的点了点头,也都补充道:“各位道友如果见到与失踪者相似长相的木雕,也一定要采用废去他们行动能力的方法,以防止他们真的是本人的可能。”
“没错,用这种方法,就算出现了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也有能够挽回的机会。至于那些与白姓村子已经死亡的村民一样的木雕,大家就随意处置了。”
“马道长他们一定还在村子里,大家多留意,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将他们从另外一个村子里,拽到我们这边来。”
“不过幸好,我们还没有真正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应该是鬼道导致了目前的局面。”
一名一直没有说话的道长,忽然出言道:“之前因为李道长为了让我们理解而浅显易懂的说明,使得我们的思维被局限在了这一范围里,没能举一反三,看透真相。但事实上,我想,鬼道不应该是只能将鬼和人的身份对调。”
“鬼道是可以随意操纵鬼的身份,鬼可以是鬼,也可以让我们以为它们是人。”
周围的道长沉默了片刻,各自思索起来。
“如果这么说,那解决目前困境的关键,还是在鬼道上。”
一名道长眉头紧锁:“我们在这里做再多,也无法伤及鬼道分毫,只是一层可以随意丢弃的皮毛而已。”
活嘴活眼木雕,对于鬼道而言恐怕连蝼蚁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好用趁手的工具,为了达成它的目的而存在。
就算杀了成千上万个木雕,也阻止不了鬼道的继续蔓延,根本没有触及到鬼道存在的核心。
“说起来……我们谁都没有见过燕道友。”
忽然有道长问:“会不会,燕道友已经找到了鬼道的所在,并且已经在着手解决了?”
这个猜测,在道长们的心中猛地点燃了一把火,让本来因为感觉走进了死胡同而有些低落的道长们,重新有了动力和希望。
虽然这些道长中很多都是刚从各地回到海云观,然后就被紧急抽调派到白纸湖的,但是也有道长确实近距离接触过燕时洵,和他共过事。
就算不至于对燕时洵了解透彻,但也多少熟悉他的行事风格。
以燕时洵一向直击邪祟源头的行事来看,这个猜测大概率是真的。
道长们重新觉得有一股力量注入了自己体内,就连冬日里的寒冷山风都让他们不再觉得寒冷,反而像一座火山一样充满了动力。
“恶鬼入骨相。”
道长低笑着摇了摇头:“乘云居士,还是我年轻时仰望的那位乘云居士啊,他的弟子,不会错的。”
“既然大家都没有看到燕道友,那就说明鬼道的关键,根本就不是这个村子。”
另一位道长沉声道:“各位道友,我们必须快速解决和对面村子的问题了,尽可能加快速度,将另两位道友和节目组失踪的人们找回来。”
“最起码,在燕道友成功解决鬼道之前,我们不能让任何事情牵扯他的心力。”
各在其位,各行其事。
以他们的天资来看,或许他们终其一生都触摸不到真正的大道,更无法在现在深入鬼道触及核心。
但是在他们身后的,是整个西南的无辜生命。
只要能够延缓鬼道蔓延的速度,削弱鬼道的力量,支撑李道长和燕时洵这样真正能够触及鬼道之人前行,就是他们的成功。
不过……
有道长皱了皱眉,忽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太对:“你们有谁见过李道长吗?”
“李道长去哪里了?”
道长们面面相觑,却都茫然无言。
而在众道长面前失踪的李道长,现在正被困在大门紧锁的院子里。
两盏自动点燃的烛火在深夜寒风中狂舞摇曳,明暗之间如同恶鬼低吼,张牙舞爪。
堂上一片富丽堂皇,即便灯光昏暗,却依旧可见得这户人家的富贵和精致,金丝楠木在烛光下反射着漂亮的光线。
可满堂的庄重富贵,却伴随着压低的气压,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好像这不是装潢精致的屋子,而是,深埋于地下的坟墓。
那几人昏暗房屋中齐齐向李道长看来,露出的笑容,也显得如此的渗人,僵硬而没有生气,与灵堂上的陶木俑无异。
李道长依旧面色从容,没有被眼前的诡异景象吓到。
他平静抬眼回望向那几尊木雕,同时也没有放松对身后院子外面声音的捕捉。
在听到外面渐渐安静下来之后,李道长就知道,应该是其余的那些道长,已经解决了外面的那些木雕。
他也可以放下心来,全神贯注的应对眼前的邪祟。
从看到堂上几人第一眼起,李道长就认出了其中几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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